第十七章 上呀上呀上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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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刚过了一会儿,宁然做了一番收拾,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雪青色衣服配上群青色头巾,虽然不说是锦衣华服,但却足够体体贴贴。

  看向面前木盆中的清水,缓如镜面,然后晃了晃脑袋,水面的人影也晃了晃脑袋。

  宁然拍了拍比平时宽一些的衣袖,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嘛!”

  在宁然下楼时,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位身穿雪青衣服的少年,背后还背负着一把怪异的长剑。

  虽然剑鞘古朴,但一看便知不简单,露出来的剑柄却好像是木质的。

  那位博士也看得有些发呆。并不是如宁然自夸的那般他有多俊俏,众人看的是那柄剑。

  在剑山这一处,带剑自无不可,但背剑而行的,要么是剑宗弟子,要么就是剑道高手,要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明显,在他们眼中宁然就是后一种人。

  剑山并无明确规定只有剑山弟子才能负剑而行,只是外人到此地来,一是对作为天下剑道之宗的剑山的尊敬,二是自觉羞愧,因此一般都会选择挎剑而行,而不是负于背上。

  宁然多加了几天的店钱,他估计需要几天才能有个来回。

  再次穿过这条小镇的无名长街,踩着这条街上已经布满裂纹的石板路,便或许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也许并不是人生中重大转折的发生才叫新的开始,即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发生后,也能算作是新的开始,但既然微不足道,就没人能看见和看明白了。

  就如面前的石板路的裂纹,也是从肉眼难见蔓延扩展而来的。

  …………

  从午时过后起,宁然走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到了小剑山山脚的山门前。

  在来时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很让人头疼的家伙。

  那家伙称自己是剑山弟子,背着一把雪白剑鞘,苍色长衣,称托得本就几分俊俏的他更是俊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跑了过来同宁然打招呼。

  他说自己名叫顾夭之,顾夭之的顾,顾夭之的夭之。

  宁然心想,虽然你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唐洛下正音,但夹杂着蜀音,鬼知道你说的哪几个字。何况就算你洛下正音再纯正,这么介绍,鬼也不会知道你说的哪几个字。

  为了不显得见外与无礼,宁然拱手致礼,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说来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盘,自己作为客人来此,应当礼貌。

  谁知介绍后那家伙直接一副深沉样的感叹道:“宁兄弟啊,不是为兄说什么,宁然无为是好的,但这终究还只是那群牛鼻子老道拿来诓世人的,宁兄弟可不要真为名字这般所累。吾辈剑修,当修一个敢于天下人争,敢于天上事争,一往无前!”

  宁然嘴角微微抽动,暗道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外,初次见面称一声兄弟在儒家中就算逾礼之事了,居然还自称一声为兄,还当面评价别人名字不好。

  宁然不想在名字上多做解释,他叫这个名字只是前世父母说他出生时不哭不闹,只是睁大着黑黑的眼睛看着,于是便为他取的宁然这个名字。

  宁然于是连连称是,说着:“说的是,说的是。”

  可那家伙不依不饶,拍了宁然一下肩膀,独自高兴的说到:“宁兄弟虽然名字不如何,但是我远远在小路上看到宁兄气宇非凡,一身剑道真意浑然流淌,真乃人杰。”

  宁然想,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气宇非凡?宁然自认为以他这样丢到人群中就绝对再找不出来的长相绝对算不上。至于剑道真意,他一个二境修士能修出剑道那才是怪事,谁人都知道三境以上才论道。

  然后就这么一路絮絮叨叨,宛如被夏夜的一群蚊子围绕在身周,没个清净。

  直到后来那家伙一不小心说露嘴了,说到他外派一个任务给他,回来时一路行来,见不着个能多说几句话人。实在是耐不住寂寞,才好不容易才看见了宁然一个剑修,自然要拉着多唠上几句。

  还说与宁兄弟真是一见如故,仿佛似曾相识。听得本来就比较黑的宁然脸色更黑了。

  到了后来他诉苦说自己一个人无聊时,宁然才知道他在路上碰见个乞丐都能生生给别人拉住不让走,然后唠上两句,硬是把那个乞丐给吓坏了。

  然后宁然才知道,之前那家伙并不是乱说的,当然也并不是真看出了宁然多气宇轩昂,而是看到了他背上的剑。原来在剑山范围,尤其是接近剑山脚下,还敢背剑而行的,都是有点能耐的。听得宁然一阵心虚。

  沿途顾夭之看宁然对剑山似乎是一点都不了解,便不断讲着一些有关剑山的事。

  在谈到言不语剑圣时,顾夭之一脸崇拜,看着远处明显比以前矮了一截的大剑山,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一天他也当会如此,天下剑道,他说第一,无人敢第二,他不称圣,剑修谁敢称圣。

  宁然微微一笑,鼓励道:“用心修剑便是,我相信你有一天会达到这个境界的。”

  顾夭之当即眉毛一扬,肯定的回道:“那当然!”

  到了剑山山门,宁然看见乌黑的二层重檐下,一道鎏金的“一”字刻印其上,缕缕玄之又玄的气息从上蔓延而来。

  顾夭之看着宁然望向山门上的字,略带得意的说:“看来你是确实对剑山不了解了,这便是闻名天下的剑山山门牌,上面的那道字,其实是剑山立山师祖一剑斩出的,本意上来说并不算是字,只是一道剑痕,不过世人总要故意多添几分故事在本来就简单的事上,渲染上几分色彩。这上面的剑道真意千年不衰啊。”

  宁然这是在离开师父后第一次感受到大道气息,虽然截然不同,但那种同样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师父,默然伤感。

  一旁的顾夭之看宁然神色不对,便闭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嘴,树立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

  宁然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对着一旁难得静下来的顾夭之说道:“走吧,顾兄!”

  “走!剑山这片地盘,是我罩着的,为兄就带你去看看这座山”,顾夭之高兴的笑笑。

  顾夭之在宁然沉默时,看见宁然的脸色便知道宁然估计有什么伤心事。但是他选择了沉默不语。

  不要说他不知道宁然伤心为何,即便是知道,他也会闭嘴不言的。因为他曾在一本儒家圣贤书上看见这样一句话,大意是“人间的悲欢从不相同,我只觉得他聒噪”。外人永远不会懂得身处事中的人的滋味,那些自以为悲欢相同的人,其实以为的深情劝慰,只是聒噪的言语。

  然后的然后,二人在山门下被两名剑山弟子拦住了。

  因为宁然也不知道要上剑山,事先得准备好类似于过所一般的勘验,这样才准许上山。

  其实平时剑山虽然有这般要求,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剑山弟子引荐的,都可以放行。但最近半个月,剑山发生的事太多了,便要求必须有凭证,其余一律不放行。

  顾夭之面带尴尬,然后把宁然推倒了一边,跑到一名守山弟子身旁附耳说道:“兄弟,你就通融通融,啊?我带回来的人,绝对没问题,就算是我爹怪罪下来,都不会有问题的,我扛着!”说罢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

  “不是我们不放行,这是掌门的命令,我等不敢违背。顾公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那人也是一脸坚决的回道。

  顾夭之眼见这人神色坚决,又打算跑去问另外一人,结果旁边那人更是一副宁死不从的神态,看得顾夭之一脸尴尬。

  顾夭之悻悻然,垂头丧气的走回到宁然身边。然后无奈的摆手说道:“宁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剑山弟子练剑练多了,就是这个臭脾气,认真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连掌门都敢顶上两句。不如隔日我去给宁兄弟要一张凭证来再请宁兄上山吧。”

  宁然微微一笑,说道:“顾兄不用在意,这其实是我的错”,然后继续补充道:“我已经到了这里,再回去等几日未免就麻烦了。我有一件东西,我一位长辈给我说过可以作天下间任何关隘处的过所,或许我可以试试?”

  “哦?既然宁兄弟着急上剑山那就试试吧!我回去就给我爹说说,让他改改剑山弟子的臭脾气。”顾夭之一挑眉毛,并未点明,心中却在猜想难道是那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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