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颢蓁如常打发走省安，这厢赵祯亦按时退了常朝。

　　范仲淹从皇城里出来，到达左掖门，正待上马回府时，余光瞥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仔细一看，却是前日碰到的“诚信状元”王拱辰。他不禁纳罕：“这小子既没跟着朝参，也未守命在崇文院忙活，怎又跑到宫外勾留？”

　　他自认修撰后唐旧书旧闻，是他与盛度共同向赵祯请的愿，因也颇为上心，见着有人不拿它当一回事，难免渐生不满。

　　王拱辰不知是否没注意到百官已经放行，自顾自的向前走，转个弯便准备绕到另一边去。范仲淹低头看看自己的官服，对一个粗布衣裳的侍从吩咐：“你跟着墙角那个…对，那个腰间束了两条鸦青色带子的人，看他去哪儿，回府报给我。”

　　侍从领命，快快追上王拱辰，随他一路进到家茶肆，大摇大摆入内坐下叫了茶果。侍从估摸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便调头讲给范仲淹知。范仲淹换了寻常衣服，骑马往侍从告诉的地点过去，未进门即听到他又在高谈邸报之不实，遂找了个位置，不动声色的旁观等候。

　　正想着，俞馨对她笑道：“能被朝廷仰仗的人家，才知道如何救治灾情…所以有些事，偏得住在云台里才通晓，凭着结亲换来的小门小户，自是没本事明了的。”

　　馥芝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哪儿来的小门小户？妹妹话里话外，好似自己是从什么豪门巨室出阁入宫的。”

　　“尚美人多心了，妹妹不过随口一说。”俞馨淡淡回道，“且论出身，妹妹才最微寒。若非仰仗姐姐的言传身教，怎知当上贵人，见识便不该同做郡君的时候比。倘还比不过，更显得目光浅短。”

　　匀婉暗自思忖：“此前俞娘子来阁子里作客，提过她爹爹身为官家御前的左侍禁，却被派遣到洪州去管教禁军。难怪圣人对俞贵人从不发难，仔细回想，言语上对她明里暗里亦多有关照…洪州与代北好似皆处北地边境，若是两家原先便有往来，倒说得通了。”

　　“往日瞧不真切，没想到俞娘子的嘴，有了合分后能刻薄了这许多，当上贵人，果然便大大不同。”

　　匀婉听到“代北望族”几个字，兀地心思一动：“记得幼时大娘娘与命妇们寒暄，还常论及代北，这些年不大有人提，我竟漏掉了。外人说到圣人来历，一直只当是开国武臣家的女儿，却疏忽了郭氏在代北的权势。兴许当年大娘娘挑拣她做皇后，也曾斟酌权衡，能否让代北部族最后那点闹腾劲儿，尽快归顺吧？”

　　“尚美人多心了，妹妹不过随口一说。”俞馨淡淡回道，“且论出身，妹妹才最微寒。若非仰仗姐姐的言传身教，怎知当上贵人，见识便不该同做郡君的时候比。倘还比不过，更显得目光浅短。”

　　匀婉暗自思忖：“此前俞娘子来阁子里作客，提过她爹爹身为官家御前的左侍禁，却被派遣到洪州去管教禁军。难怪圣人对俞贵人从不发难，仔细回想，言语上对她明里暗里亦多有关照…洪州与代北好似皆处北地边境，若是两家原先便有往来，倒说得通了。”

　　匀婉听到“代北望族”几个字，兀地心思一动：“记得幼时大娘娘与命妇们寒暄，还常论及代北，这些年不大有人提，我竟漏掉了。外人说到圣人来历，一直只当是开国武臣家的女儿，却疏忽了郭氏在代北的权势。兴许当年大娘娘挑拣她做皇后，也曾斟酌权衡，能否让代北部族最后那点闹腾劲儿，尽快归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