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猫耳三鲜云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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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的霞光照射在小楼上,弦月坠落,色彩变得迷离,层层叠叠的霞光,由橙黄到金黄,由金黄到绛紫,透过木窗轻轻映在谢迁面庞之上。

  谢迁一夜未睡,他怕,怕这一切都是梦,是幻象,只要稍微一睡,就会化成泡沫消失不见。

  直到拂晓的光,温暖映在他的脸上,感觉到了温暖,他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昨日,程姑娘告诉他,程夫人是他生母荣卿渡的堂妹,让他今早去请安,他是程姑娘的表哥,原来他还有亲人。

  谢迁原以为从祖父去世的那一日起,以后的日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昨日,那所谓的父亲将他卖去象姑馆做小官的那一刻,他不悲哀,不难过,只想报仇。

  可也是昨日,改变了他,她结束了他的苦难,将他送泥沼里挖了出来。

  告诉他,他还有亲人,关心他的亲人,一切美好来得那么突然,他害怕睡醒后就突然回到昨日的地方,发现这一切的梦。

  另一头,没心没肺的程溁,香甜的睡了一整夜,一觉天亮,这还是想起家里多了个病号,特意早早起来做营养早餐的。

  昨夜特意嘱咐苏嬷嬷厨房不要灭火,找村里买了骨头棒子,加足水,微火熬了一整夜。

  早上程溁欣喜的打开大锅,瞧着乳白色浓浓的骨头汤,再想想鲜香的大馅云吞,便连连开始咽口水。

  鲜虾剥掉虾壳,挑出虾线,用葱姜酒腌制。片刻后,用刀背将虾剁成虾泥,放入盐、葱泥,芝麻油,浓汤,再加上五花猪肉馅,酱油,搅拌上劲。

  这时苏嬷嬷擀的云吞皮儿已擀好,又薄,又有弹性。取一张薄皮,放上馅,然后错角沾水对折起来,将云吞皮的两端沾水再折叠在一起,包好的猫耳朵混沌,每个都竖着两个小耳朵可爱极了。

  剩下的云吞皮随手做上几张葱油饼,酥酥脆脆的,刚好搭配这云吞汤吃。

  骨头浓汤兑水再次烧开,下入大馅猫耳朵云吞,待汤水滚开,加入枸杞。等小云吞都浮上水面,把准备好的每个空碗各打入一个鸡蛋再打散,用滚烫的云吞汤冲开,撒入切碎的香菜,紫菜,滴入芝麻油,点盐调味。

  开水冲鸡蛋有安神镇静的作用,还比较有营养。对于心烦气躁,失眠焦虑,疾病初愈长久睡不着觉的人有很好的去火作用。

  昨夜谢迁估计是一夜没睡,可怜的娃是不安吧!

  将分好的五碗云吞,三碗留给苏嬷嬷,拿了几张葱油饼和两碗云吞,程溁迈着小胖腿就回了小楼。

  程溁将早食放到雕花桌上,道“我回来啦,迁表哥,洗漱好了吗?今天吃云吞与葱油饼。”

  忽然发现雕花桌变干净了,抬头一看仔细瞧了瞧这偏厅,道“咦!怎么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你这身体才刚好点,可不能累着,你这一身伤不好好养可不行,要听医嘱。”

  顿了顿,暗想:这可怜的娃也不过是为了不讨人嫌,小小年纪不容易,也不好再说什么,道“洗手,来吃早食了,尝尝味道如何?”

  看到谢迁自觉的将屋子打扫了一遍,程溁担心谢迁身体的同时,也小小的伤感一下。

  随后暗道:不错,很勤快呀,姐姐懒,姐姐也知道,除了爱吃爱睡,还热爱大自然。有了这捡的表哥,倒是省心省力,吼吼!居家必备之良品。

  程溁甜甜的笑,道“孟老大夫医术真好,几副药配合着按摩,迁表哥便能下床了。”

  谢迁点点头,道“嗯”忽然想起过世的祖父,若是祖父知晓这两日的事,不知会如何。

  程溁敏感察觉出,道“怎么了,忽然间这么悲伤了。”

  谢迁点点头,道“想起祖父了。”

  程溁叹了口气,道“哎!你相信灵魂吗?也许你祖父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程溁想起自己的前世,有些伤感。

  谢迁看着程溁堆着满满笑容稚嫩的小脸,忽然之间溢出满满的忧伤。有些不知所措,道“请海涵,我不是故意的。”

  程溁从思绪中抽回,才发现谢迁好像误会了,随即,婴儿肥的小脸又堆上甜甜的笑容,道“无妨,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程溁咬了一口云吞,眯着眼,一脸享受,暗道:比曾经做的味道更好。薄薄的皮,满满的馅,再加上鲜美的高汤,真是满口余香。

  谢迁瞧程溁动筷,才开动,暗道:香气扑鼻,白白胖胖的云吞浮在浓汤之上,飘着如碧的香菜,红如玛瑙的枸杞,黄黄的蛋丝,让人垂涎欲滴。这是什么菜,暗绿色的。

  小心翼翼问道“程姑娘,这暗绿色的是什么菜?很是鲜美。”

  这紫菜还是县丞送便宜爹的,大明的紫菜,海带都极贵重。记得药王李时珍所著《本草纲目》中就有记载,紫菜可以“主治热气,瘿结积块之症”。不仅如此,紫菜中的蛋白质和其它营养成分容易被消化吸收,营养也是异常丰富。

  程溁急忙将口里的云吞咽下,道“这是紫菜,生长于浅海潮间带的岩石上,紫菜性味甘咸、寒,入肺经,具有化痰软坚、清热利水、补肾养心的功效。但不可以过多实用,紫菜鸡蛋汤是最好的搭配了,吃了对骨骼好。”

  谢迁钦佩,道“程姑娘,真是博学。”

  顿时,程溁笑得见牙不见眼。暗道:这娃儿太有品味了,这也看得出来!心里跟吃了蜜似的,随即矜持,摆摆小肥手,道“谬赞,溁儿只是对食物有特别的敏感,其它不行的。”

  谢迁红着脸暗道:这程姑娘不仅博学,有厨艺天赋,还爱笑,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可人,没有一处不妥帖的,仿若天上的小仙女。

  感觉到那一方崇拜的目光,程溁挺直了腰背,矜持的小口喝汤,保持着淑女形象,过会儿再瞟了眼谢迁一大碗云吞都吃光了,正在喝汤,放在桌上的葱油饼也一个没动。暗道:这可怜的娃,不递到碗里就不敢吃,恐怕这是以前受委屈,养成的习惯。

  有些心疼,小胖腿从楠木椅上滑下来,又端着碗凑到谢迁那里,小胖手将自己碗里还没来及吃的大馅猫耳云吞,一个个捞到谢迁碗里,随着谢迁感动的眼神,露出小虎牙,笑着道“溁儿吃不了,迁表哥帮我吃。”

  说着,又将碟子里的葱油饼递给谢迁,笑道“迁表哥,不能浪费粮食哦!这葱油饼是用包云吞剩下的皮儿做的,溁儿聪明吧!”

  谢迁没有片刻的迟疑,肯定道“程姑娘,自是极好的。”

  片刻后,苏嬷嬷收了碗筷。程溁和谢迁起身走走停停到了溪院。

  程溁敲着门,道“咚……咚!娘,姨母之子谢迁,迁表哥前来拜见!”

  荣卿溪有些激动,咳嗽道“咳咳!快,快请。”

  程溁迈着小胖腿,边走边问“娘喝了药可好些?孟老大夫的药可好用?”

  荣卿溪微笑,道“哪有这么快,溁儿以为是仙药啦!”

  程溁点点头,小小一肉团,一脸认真对着荣卿溪,介绍道”娘,这是迁表哥,”转身对着谢迁,又示意道“迁表哥,这是我娘,你姨母。”

  谢迁拱手,道“谢迁,拜见姨母,姨母安好,嘭!”说着,便跪下就磕了一个响头。

  荣卿溪端详着谢迁,道“好孩子,快起来,长的有七分像渡姐姐,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吗?咳咳!”

  荣卿溪有些着急,又在咳嗽。暗道这是因为没有娘护着才收到欺辱吧,看来这可怜娃比溁儿说的日子还要苦。

  程溁肉肉的小脸皱着眉头,上前扶着荣卿溪回到小榻,道“娘,您倚在榻上就好,迁表哥也不是外人。”

  荣卿溪又欲要起身,道“这是娘第一次见渡姐姐之子,又怎能失礼?”程夫人从小的教养,自然不愿在礼数上出错。

  程溁赶紧搬了矮凳,放在小榻前,甜甜的笑,道“迁表哥你坐这儿,近一点说话方便。”

  程夫人感念女儿的孝心,这才倚在小榻上,道“迁儿的事,溁儿都告诉姨母了,姨母这身子骨自幼便弱,荣家的女娃儿多少都有些肺病,渡姐姐葬在哪?待我稍好些定要给渡姐姐上香,修墓,谢家如此歹毒,必会遭到报应的。日后不管怎样,姨母给你撑腰。”

  谢迁坐在矮凳上,瞧着姨母与程姑娘说,昨日孟大夫将姨母错认成了母亲,那是不是他的母亲也和姨母一样美,一样有气度,贪恋的目光多瞧了一会儿。

  谢迁有些羞愧,道,“村里人说生母是横死,不能进祖坟,只能葬在荒山野岭。”

  荣卿溪注视着谢迁的双眸,含情道“迁儿,日后你若得到谢家渴望之物,谢家还会厚着脸皮理所当然的贴上来,那你又打算如何对待谢家人呢?”

  谢迁没有一丝迟疑,不卑不亢肯定的语气,道“昨日的卖身契,就已买断了父母之情,我与谢家日后再无干系。”

  荣卿溪念着幼时,姐妹情谊的荣卿渡,不论谢迁怎样回答,她都会替堂姐照顾好谢迁的,但若谢迁表现得优柔寡断,那她荣卿溪就只会照顾谢迁仅此而已,但倘若谢迁表现的刚毅果决,她荣卿溪自会悉心教养谢迁,把他当做亲儿子一般,谢迁的回答自然属于后者。

  荣卿溪满意后,面露悲痛道“迁儿,姨母直说了吧!你在谢家过得哪是人的日子,恶毒继母与你那畜牲爹刚好绝配,渡姐姐没能葬进谢家祖坟也好,谢家人不配娶我荣家之女。待我稍好些便找人看风水,从新安葬渡姐姐。迁儿就安心留在程家,姨母会照顾你。”

  顿了顿,继续道“你姨夫,昨晚兴奋的连夜去找他同窗,为了凑齐几味药方中没有的药,如今还未回来,待你姨夫回来,让他教迁儿读书,你姨夫虽无心科举,但学问真真是极好的,教于你也算传承衣钵,这几日迁儿可定要好好调理身子,不可落下病根儿。”

  荣卿溪转头捏捏程溁的小肉脸,道“对了,溁儿一会儿带迁儿去库房挑一些喜欢的。咳咳!钥匙在娘梳妆匣子里。”说着,指了指卧房。

  程溁早就想去库房溜溜了,当即拿了钥匙。起身拉着谢迁与程夫人告辞。

  一路蹦蹦跳跳好不快活,还哼起了歌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当歌趁今朝.........”

  谢迁也被程溁的情绪感染,嘴角微微上钩。程溁拿着钥匙带着淘宝的心态,打开了库房,除了娘的嫁妆,就是几十匹各色各样的棉布和几百斤棉花,剩下的就都是便宜爹的字画。

  并未有程溁想得那般金玉满堂,有些小失望,嘟囔道“还以为,里面金碧辉煌了,哎!咱挑些布匹吧,迁表哥喜欢哪个花样的。”

  程溁暗道:这些通通都是大明的棉布,纯天然无添加的健康棉布耶,肯定不起球,估计下水后会有些缩水吧,呵呵!

  谢迁瞧着小肉团,一会儿失望,一会又兴致勃勃,婴儿肥的小肉脸表情十分丰富,红着脸,道“我从小连过年都没穿过新衣裳,不知该如何挑花样。”

  程溁小小心疼一下,道“那我来帮迁表哥选,夏天穿的凉爽一些,如何?毛月色可干活时穿,月白色、竹月色、天青色,三种颜色看着清爽,先做这四套,待入秋后再做几套。”

  谢迁羞红着脸,微微摇头道“用不着这么多,一套便够了。”

  程溁豪气的挥挥小肥手,道“不多,这要不是家里没人能做衣服,需要找村里人帮忙做活,我都打算给迁表哥做个十几套,把前几年的新衣服通通补回来。”

  谢迁脸羞得更红了,害羞道“其实,我会做衣服,谢家三房是开绣庄的,当年有个绣娘不做了,临时找不到人手,我就去做了绣娘的活儿,之后谢家四房的衣服,都是我在做的。”

  程溁气得义愤填膺,挥着肉肉的小拳头,火气直冒道“谢家欺人太甚,迁表哥做的新衣都给她们穿,却把旧衣服留给迁表哥,这家人脸咋这么大嗫!”

  谢迁羞着紫红的脸,低着头磕巴道“我……我挺高兴……会做衣裳的,日后可以做给程姑娘穿。”暗道:好想,好想日后可以日日看到程姑娘,为程姑娘做些什么,任何事都愿意。

  程溁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好呀,好呀!以前都是我娘给我做衣裳的。”

  暗叹:太好了,日后可以自己画画,明代电视剧里的设计图给迁表哥,这可是量身定做的哟!在现代好多裁缝大师都是男性,就算便宜的都要上万人民币一套衣裙哒,从小就要美美哒,也给迁表哥美美哒,吼吼!

  程溁继续畅想,道“迁表哥等咱回小楼,我给你画设计图,你按着图纸做试试,等穿上就仿佛月窟仙枝。”

  谢迁嘴角微微上勾,害羞的点点头。

  程溁肉肉的小身子走在前面,蹦蹦哒哒的,欣赏这菡萏发荷花,谢迁抱着四匹细棉布就在两步距离后,不远不近的跟着,目光追随着程溁,嘴角微微勾起。

  程溁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好奇道“迁表哥可知当时查封李家时都查出什么了吗?”

  谢迁回忆,道“之前查封李乡绅家时,县丞亲自带队,将字画、玉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书籍等,全都装箱记录在案。但是剩下一些大件的例如床,柜子,桌椅,这些不好搬又用过的,还有一些不值大钱的,比如棉布、棉花,厨房里的用品,散碎之物,都没有搬走。”

  顿了顿,沉思片刻后,继续道“不过就在你们入住的前一天,又来了一帮人,听说是县丞夫人的娘家,将地窖里的冰都搬走了,有十七八辆牛车。”

  程溁惊叹道“李家留那么多冰做什么,等冰留到夏日可不便宜。迁表哥可知这李大乡绅原来是做什么生意的吗?能把宅子建的这么美,这么大!”

  谢迁坦然,道“卖冰,所以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都没有李大乡绅富贵。”

  程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我向好多村民都没打听出来。李家是做什么营生的,迁表哥消息真灵通。”

  谢迁自然不会对程溁隐瞒,解释道“那谢家三伯母就是李大乡绅的嫡女。”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回了小楼,苏嬷嬷这时已将谢迁的药端来,浓浓的酒味儿传来。

  程溁挥着小肥手,手舞足蹈打趣,道“迁表哥,连喝三个月这种用酒做的药,还用好酒送服,日后这酒量铁铁的千杯不醉啊!”

  谢迁嘴角微微上扬,这程姑娘真真是生动可爱。

  小楼书房,程溁摆上笔墨纸砚,准备开始按着记忆画图,谢迁在旁帮着磨墨,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看着毛笔程溁有些发愁,不太会用啊!不过还好,小肥手一拿上毛笔,身体仿佛有了记忆似的,虽字迹算不上金钩铁划,如沙划痕,逸虬得水,但好在端秀清新。

  程溁暗道:明制汉服。明太祖朱元璋根据汉族的传统,“上承周汉,下取唐宋”。

  明代的服饰特点主要体现岀等级限制的严格。书生多穿直裰或曳撒,戴巾。

  平民则穿短衣,戴小帽或网巾。

  明代的贵妇多是穿红色大袖的袍子,普通女子只能穿桃红、紫绿及一些浅淡的颜色。平日常穿的是短衫长裙,腰上系着绸带,裙子宽大,样式很多,像百褶裙、凤尾裙、月华裙等。

  内衣有小圆领,颈部加纽扣。衣身较长,缀有金玉坠子,外加云肩、比甲等。

  思虑百转,不过片刻之间。

  程溁一盏茶的功夫,便画好两套短衫月华裙,将腰部位置特别往里收一收,虽然如今她还没有腰,但是不妨碍她的美好畅想,款式定下,至于颜色还在思考。

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最新章节 https://m.qiuxiaoshuo.org/read-164763/ !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