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弩箭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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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时,谢迁一跃上前,将程溁挡得严严实实,对冲上来挥着刀的家丁,是毫不留情,夺下一把刀,反手对着家丁就是一刀歌喉。

  瞬间,几个招式下去,大厅便已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首。

  虽说家丁是兵部的人,也算训练有素,但是人都会惧死,很快一个个开始止不不前,互相畏惧的对望着。

  林淑清哪里会瞧不出,这个谢家少年武艺高强,她的家丁们加一起也未必是那一人的对手,将茶杯一撩,怒目而视,道“第一个割下此二人头颅的英雄,本夫人赏黄金千两,赐扬州瘦马二人!”

  听闻此话,顿时,程家家丁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合力围攻,讲谢迁围的更是水榭不通,但同时也有几个狡诈的人,悄悄绕走,欲要将尖刀挥向程溁。

  他们也瞧出来了,这束发男子武功奇高,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掣肘的,但那程家姑娘手无缚鸡之力,不仅生父无助,那继祖母更是对其恨之入骨,是以偷偷避开那男子,奔着程溁挥刀而来,就算是奖赏的一半,五百两黄金和一个扬州瘦马也是极好的。

  程溁自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借势一个翻滚躲,避开挥来的利器,又急忙稳住身体,快速站起身来,同时捡起散落在一旁的大刀,用尽全力把刺来的尖刀,扛了起来。

  但奈何程溁有心无力,可起依旧咬着牙死死坚持着,眼看尖刀就要落下,命悬一线。

  程溁心中暗道:谢迁那里已是围满家丁、护卫,正腹背受敌,她绝不能再令其分心。

  可如今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抵挡的,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老妖婆手上?

  不!我不甘心!

  登时,程溁的瞳孔开始变蓝,浑身发热。

  唰!程溁紧紧抿着唇,一刀挥了过去,迎面而来的三人,仿若是被内力震开,齐齐被程溁的刀力狠狠甩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口吐鲜血。

  就连程溁自己也纳闷,为何她忽然间力大无穷,竟可一挥刀,就将三个强壮大汉甩开。

  与此同时,藏身在程溁手腕佛珠里的墨漪,打着哈欠醒来,如今它借佛法避着雷劫,躲在莲花佛珠中修炼,刚刚恢复了两成灵力。

  程溁也算对墨漪有恩,墨漪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就算即刻被第三重天雷劫寻到,它墨漪也不能冷眼相待。

  随即,墨漪伸了个懒腰,化成一道飞烟出了莲花佛珠,瞧着坐在最尊位子的林淑清,用仅能自己听到的语言,道“额为诸阳之首,不宜偏削,若偏而不正,举止轻浮而不稳重者,居多主浮荡。行步不正,如风摆杨柳,乃蛇行雀跃,马跑兔奔之相,其心险恶。”

  墨漪眼见两个家丁又逃窜而来,提起尖刀对着程溁刺来。

  登时,墨漪幻化成小灵狐的模样,从门口再次跃进堂里。

  肉肉的小狐身纵身一跳,对着那两个程家家丁上去就是一口。

  霎时,在这两个家丁每人撕下一块皮肉,给他们身上添了两个血洞,洁白的小狐牙上沾上赤红的鲜血,给小灵狐增添一分冷冽。

  此情此景,程溁的眸子含泪,心中感动极了,这小黑狗居然还记得自己,她还以为这小黑狗跑丢迷路了,担心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但见自己遇难,小黑狗却能及时相救,哎!小动物有时可比复杂的人类,讲义气多了。

  这时,谢迁也瞧见程溁危险的处境,不仅火气上涌夺了两把尖刀,不再给他们悔悟后退的机会。

  谢迁手持双刀身体一弓,猛的冲上前一跃而起,一剑挥下,将面前的两人砍倒,然后继续砍杀。

  但想突出重围根本没那么简单,眼前两人刚倒下,后面的家丁就涌上来,那闪着寒光的弯刀凶猛的攻来。

  任凭谢迁如何勇猛,砍翻家奴、家丁无数,可转眼间,便有更多的家奴,如潮水般冲上来,这种车轮战,就是谢迁不被杀死,也得被活活累死。

  虽眼前形势不容乐观,但幸好谢迁骁勇善战,招式凌厉,眼看着程家家奴们是上一个倒一个。

  谢迁借着众人的招架之力,不断在空中旋转挥刀,左翻身下右手劈刀,右翻身左手下劈刀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动作,挥刀间必割三寸咽喉。

  这般模样的谢迁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儿,见者仿佛都能被冰封,犹如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如孤狼的少年一般。

  眼看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但谢迁并未停下,他知道他这里留下的尸首越多,程溁那里就越安全,此时的谢迁仿佛不知疲惫,且出招极快,在众人还未看清出招,未察觉到疼痛时,瞬间便已毙命。

  整个堂内犹如人间炼狱一般,谢恩是如坐针毡扭成麻花状伸着脑袋,目光紧紧随着大刀而转动,他心脏突突跳,都快担心死他儿子啦!

  他谢恩可以依着谢府门楣,讲自己的儿子摘出来洗干净,但程家对于程溁是绝不会放过,依那林淑清的性子定会死死咬住程溁,背地里不知又会使出何等手段,他就算是倾尽谢家的所有人脉,也未必保得下。但看这情形他儿子是要和溁丫头共进退。

  林淑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并不是因为她胸有成竹所以稳如泰山,而是她忽然浑身发软,心慌意乱,无力起身逃窜,她心里明白这些家丁死绝后,紧接着被夺命的就是她。

  随即,林淑清颤颤悠悠的摸出项间的坠子吹了起来。

  这是林淑清隐藏多年的秘事,此哨可召唤暗卫,其极擅长弓弩和暗器,是她最后一道保命符。

  这暗卫只有哨音才能驱使,也仅有吹动风波哨才会根据主人的指令动手,否则就算主人死在暗卫面前,这暗卫也不会出手相救,暗卫仅认风波哨,不认任何主人。且此哨音如同波震一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却听后,感觉十分不舒服。

  众人都被谢迁的英勇惊呆了,他们均知其武艺高强,但不知竟强到可一敌百,自身却毫发无损境界。

  程溁站在不远处,瞧着谢迁杀红眼的模样,心疼极了,倘若她忍忍林淑清是不是会好一些,那样也不会让迁表哥开了杀戒,含泪瞧着挥着双刀不停收割人命的谢迁。

  忽然余光瞥见林淑清吹着那无声的哨子,这个老妖婆绝不会做无用功,定是欲留了后手。

  当下,程溁举起手中的尖刀一把丢了过去,砸在林淑清胳膊上划破了锦袍。但奈何准头不够,没能砸掉哨子,此刻的林淑清,更是拼命的吹着哨子。

  暗自懊恼的程溁,忽觉背脊发凉,侧身一瞧,一支冒着深绿色寒光的弩箭,对着谢迁飞来。

  电闪雷鸣间,程溁极速的从后面抱住,还在挥刀的谢迁。

  谢迁本能的回头瞧小姑娘,只见寒光四射的弓弩即将射在小姑娘心窝,奈何他手中的尖刀还插在敌人身上,根本来不及拔刀阻挡,当下,用掌风挥了过去,但终归晚了一步。

  刹那间,传来一道弩箭入肉的声音,被打偏的箭头沒入程溁的肩胛骨,若不是前面谢迁的掌风挡了一下,估计这弩箭的力度,足可将程溁的心窝射穿。

  瞬间,程溁的热血便撒在谢迁脸上,谢迁更是被小姑娘的血吓得手脚发颤,再也顾不得那仅剩稀疏的几个程家家丁,颤抖的抱住血流如注的小姑娘,猛然发现程溁肩胛骨上溢出的血快速变黑,这弩箭居然有毒。

  谢迁不禁急火攻心,白瞳仁里的血丝,开始迅速充血变红。

  众人瞧见方才如杀神降世的谢迁,和一个个迅速倒下的战友们,早就吓破了胆儿,这时更不敢惹这头暴怒的猛虎。

  “嗖!”又一只弩箭迎面飞来,谢迁发狠似的用尽全力把极速而来的弩箭按照来路回调投了过去,只见那弩箭如同闪电的速度飞了出去,随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谢迁拥起小姑娘,飞蹿到了林淑清面前,一把提起林淑清的脖子,谢迁用犹如宰鸡蛋的目光瞧着这个林淑清,冷冷道“解药呢?”其声音的温度冷得犹如坠入冰窟。

  林淑清被高高提起,蹬着悬空的腿,窒息感让她的两眼快要爆出,沙哑的声音,道“救……救命!”

  登时,谢迁一手掐着林淑清的咽喉,另一只手卸了她的双肩,若不是担心这老妖精疼晕过去,他定会直接撤掉林淑清的胳膊。

  林淑清的声音更加沙哑了,犹如破锣一般,痛苦道“啊!疼放手,本夫人我没有解药,没有……”

  谢恩担心兵部尚书程信的报复上前抱住谢迁的手,程勤为了孝道也不得不上前阻拦苦苦劝说,谢恩和程勤二人既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奈何谢迁连个眼神都不给这二人,他的溁儿中了剧毒危在旦夕,那他谢迁还有何事需要顾忌?

  林淑清的脸色已从红色变得发紫,眼看着就不行了,舌头越吐越长。

  程溁瞧着林淑清的眸子,那恐惧不是演出来的,怕是真没有解药罢,谢恩和程勤的话她听得在理,若谢迁当真杀了林淑清,仅是当时痛快了,但未来不仅官途没了,就连自身都难保,必会颠沛流离一生。若真的这样她程溁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心思百转间,程溁决定不再报仇,双眸含泪深深瞧着谢迁,气若游丝道“迁表哥,让林淑清发毒誓,不准再对你我二人追责,更不许日后再残害你我二人,否则苍天不佑五雷轰顶,她林淑清亲生的子子孙孙均短寿夭折,死于非命。”

  谢迁哪里不懂小姑娘是在顾虑他,是在担心他日后的生活,小姑娘被伤成这样,却还在处处为他打算,谢迁咬着牙松开了青筋凸露的手。

  被放开的林淑清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痛痛快快的发好了毒誓。

  随即,谢迁拥着唇色发黑的小姑娘冲了出去,寻到蒙得全身不见一丝皮肤的暗卫,也不多言,直接在那被弓弩所伤的暗卫身上摸索着。

  暗卫的情绪没有变化,声音也未有任何起伏,淡淡道“阎王泣无解。”

  谢迁不信,对其搜身,可并未发现任何解药,连一丝痕迹也无。

  对谢迁而言“无解”这二字犹如凌迟,心中再也顾不上什么杀暗卫,什么报仇林淑清。拥着小姑娘运用如影随形飞蹿了出去,一路犹如魅影风驰电射般到了八坡村,但他没空去看这熟悉的景色,寻觅儿时的回忆,按照记忆到了孟老大夫家。

  此时,孟老大夫正在晒草药,瞧见谢迁如疯魔似的抱着那个程家小丫头,急忙把二人请进屋,他一把年纪了,想拦也拦不住,人家谢迁可是能猎来猛虎的人。

  待到了屋里,程溁无力的将眸子睁开一条缝,瞧着孟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脉,又沾了点她黑色的血液,看不出情绪,便将把谢迁叫了出去。

  程溁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有些庆幸还好中毒的是她,若是谢迁那她们二人均会没命的,如此这般二人至少可以活一个。

  猛地开始打寒颤,冷好冷,那种从骨子里的冷,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这种冷她记忆中曾遭过这份罪,对!是李家密道的油灯,七年前在蛇洞她就尝过这毒的滋味。

  墨漪化成一缕黑烟跟着谢迁飘来,瞧着这曾经有恩于他的小丫头,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它虽不会解毒但是可以暂时压制一下,罢了!就再插手回人间之事吧!

  随即,墨漪一挥手把程溁弄晕过去,幻化成小灵狐模样,用狐牙咬开自己的血脉,喂给小丫头吃。

  顷刻,程溁只感觉嘴中一股铁锈味儿,这‘铁锈味’好像全部往她受伤的右肩甲骨上涌,慢慢的身体不冷了。

  后来等她恢复了神识就瞧见孟老大夫撸着胡子,道“怪哉,怪哉!阎王泣如此霸道之毒居然能被压制,这世上竟然会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拿了孟老大夫给的金疮药,按照程溁的意思,谢迁抱着小人儿去了狼洞,程宅是回不去了。还好狼洞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二人搂草打兔子也饿不着。

  苏醒的程溁,开始操心两天后的县试,今日谢迁杀了人也不知会不会成为杀人犯。

  谢迁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姑娘,如同珍宝那般舍不得撒手,亲了又亲,瞧了又瞧,仿佛一撒手就会消失。

  程溁从谢迁怀里钻出来,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露出小虎牙笑得甜甜的,道“嘻嘻!迁表哥夜里偷偷去找县丞,问问他能不能帮着洗脱杀了程家家奴的事,让县丞大人给你协商。

  你就说‘榜眼他娘大腿上有个兔子型胎记,花白的胸口上有颗朱砂痣,茱萸是淡褐色的,若是林淑清……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闹得世人皆知,她让咱们不好过,那谁也甭想舒服。’此计如何?”

  程溁说着就开始得意的坏笑,坏主意一堆一堆的。

  谢迁宠溺的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其这股狡黠真是讨喜极了。本想点头,但随即想到他去考县试,那溁儿怎么办?今日小姑娘中了阎王泣,虽被压制住,但又流了这儿多血,他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狡黠的程溁瞧着谢迁这流转的眸子便知他的顾虑,蹙眉道“迁表哥,你可知今日那继祖母为何敢对我说杀就杀,为何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毫无顾忌的模样?”

  谢迁艰难的点头,他懂小姑娘要说什么。

  程溁不得不把话说透,含泪道“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更没有背景,而林淑清有个做官的儿子程克勤。而我们在她们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是如此卑微的存在,渺小到那些达官贵人根本无需任何的忌讳便能肆意欺压。”

  封建社会的人命真是不值钱,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想要报仇绝不是现在,应该在她们还小瞧我们的时候,趁其不备迅速成长,否则卑微的我们连那可怜的成长机会都会被剥夺。哪怕迁表哥仅有个秀才功名,也可见官不跪,科举便是咱们如今唯一看得见的出路。”

  话落程溁开始喘不上气,犹如岸上的鱼,难受极了。

  谢迁赶紧给小姑娘顺气,心疼道“溁儿别急,迁表哥什么都听溁儿的,定要比那个程克勤更努力。”

  暗道:溁儿这次伤的真是不轻,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却还在为他思虑替他筹谋,他是又感动又心疼。

  程溁发现她遗传荣家的肺病又犯了,但他不能让谢迁知道,她不能再让谢迁担心自己了,忍着无法呼吸的痛,笑道“迁表哥,抱歉,是溁儿连累了你!”

  谢迁自幼和程溁一起长大,哪能瞧不出小姑娘犯肺病了,即刻把程溁抱在怀里轻拍着背,道“迁表哥去打只野鸡,回来给溁儿做最爱的叫花鸡。”

  话落轻吻小姑娘的额头,深深的望着程溁,强忍住眸中溢出心痛。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步走出,对着程宅的方向而去,小楼有溁儿自制的秘炼枇杷膏,可以抑制肺病。

  谢迁一路狂奔他需要发泄,他怕自己见到林淑清忍不住现在就泄愤,哪还忍得到日后自己位高权重。他觉得自己好无能,他说过要保护溁儿的,如今却对着那屡次欲夺溁儿性命的毒妇也无能为力,双手握拳,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

  墨漪一路跟着谢迁,它担心这个紫气男子会犯傻,随着它慢慢了解这二人的情形,它有些心疼这小娃儿。

  这时谢迁正躲在房梁上,静静听着林淑清与程壎、程圻、程水仙、程月仙的密谋,他觉得自己已不用找县丞帮忙了,因为县丞早就威逼利诱林淑清,‘程家之事不准牵连他谢迁,否则就和他父亲谢莹一齐把此事原原本本的禀明圣上,令天下文人骚客来好好的论一论,再写几首诗词供后人传唱取乐。他谢恩倒要瞧瞧尚书大人是要官途,还是要失节的夫人。’

  随后,这祖孙五人便商量着要如何把所有跟来的奴才、婢女全部灭口。又要如何让这十里八村的贱民死得干净,还不损她们程家名声,不损程克勤官威。

  谢迁在柱子上思考这溁儿的祖父,程信听这意思居然还活着,那为何程勤却说程信已故,随后来不及深思便听见这毒妇居然要把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十里八村加起来要几万人,就算是放火烧死也是异想天开,这毒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刚刚沉思片刻,谢迁便闻天雷滚滚,闷雷响起,几道闪电劈下来,光亮将每个人的算计照得清明。

  可怎么听着这雷声,仿如是围着此屋在劈。

  随即,谢迁趁着林淑清这五人不注意,一个如影随形飘了出去。

  墨漪则化成黑烟藏身在谢迁袖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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