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闲阳通亮的很,散着白柔的光,屋子里围炉暖的很是舒适,一点也觉不着寒意,熏炉里弥漫着清柔的腊梅花香,烟若游丝萦绕,似流水般在空中拟舞着。
棋桌旁的曼夕手执黑子,盯着眼下的棋局犯了迷糊,一手托着腮帮,很是慵懒的斜坐在垫子上,白瑜珏最爱静静地看着她认真解棋的样子。
她还时不时的会撒个娇,赖皮起来的样子更是惹的他喜爱。
“啊……定是黑子与我不合……”
曼夕气鼓鼓地说完,还撇了撇嘴。
“呵呵呵……”
两眼汪汪的看着白瑜珏撒着娇,“要不……”
“不行……”
每次解不出棋局了她便是这一句,白瑜珏一猜便知,假意拒绝,因为他一说不……
曼夕立马挪着身子,一下便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娇声娇气的唤着他,
“瑜珏……”
“好了好了……同你换同你换便是……”
一边说一边将棋桌对换了位置。
她便就乐呵呵的呲着牙坐到对面去,执起白棋,美滋滋的赢着他特意输给她的一局又一局。
他自是舍不得曼夕输,因为输了她会不开心。
冬日里,大抵是围在暖炉旁,细暖甜沁的陪着她下棋。
她若是愿意时,便带她去踏雪迎松,山顶上俯瞰雪景怕不是她最爱了吧。
可每次白瑜珏必然是会将她裹的厚实暖和,连府里人都会笑自己,笑他把曼夕当孩子养着……
那是他与她过的第一个冬,他愿意一直这么过下去,他就是想把她当小祖宗般护起来。
初春的夜虽仍长,可寒意却早已被东风赶了去,细雨迎来了漫城的烟柳。
东风偷了花香又拐了清雅的琴声,诉于远方的云听。
灼灼桃花树下,白瑜珏为曼夕抚着琴,琴声细腻、柔软,清风撩起他仙气的发,略过他狐媚般迷离的眼。
树满胭脂花满落……
这景印在曼夕的眼中,落在她的画中。
白瑜珏望着她,手执笔墨的曼夕,仔细的落着笔,即便是作画的她,仪态里也是尽显着妩媚。
他抚琴,她作画,一生之欢,不过如此。
白府的屋顶,从她落过坐后,白瑜珏觉着连她望过的夕阳也便都是她的。
娇美的背影,在柔和绚烂的夕阳下,她回过头冲着自己甜甜地笑着……
一个人爱了,便变得不可理喻,有时他也会笑自己,可她喜欢,那便就该是她的。
最是爱饮酒的她,白瑜珏总怕她喝多了伤身子,可不管将酒藏哪,她总是能找着。
自然不是藏的显眼,她一撒娇他便就说了,他只能笑自己没出息,还陪着她一起喝。
扭不过,却输的心甘情愿。
酒,遇着对的人喝,便就是清甜的。
天气暖了,繁闹的街市里,每天都少不了她嘻嘻笑笑的声音,从街头到巷尾,有时他牵着她,有时她搂靠着他……
东家的面馆识得她,西家的酒肆识得她,茶馆里的伙计识得她,戏院里的角也识得她。
暮春的日子里,最是舒服,不冷也不热。
白瑜珏带着她去马厩里挑马,
“我们这是要去哪?”
“带你去追风。”
策马同游,
追风也追你,
你看到满山樱花时眼内的兴奋,
比樱花更是迷人的你,
拉着我的手,
说要年年都与我同来。
风吹起一片又一片的樱花,
漫天的花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