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没死她该很是开心的,起码,她内心的愧疚能少一些。
可这是什么,一夜前还如此深情地对自己说过会等她,现在……现在这么快就和别的女子如此亲昵的说说笑笑……
曼夕站在门口很是呆目的望着夜占呈,
夜占呈抬眼看着她说,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看着我?可是认得我?”
曼夕斜过眼不看他,翻了个白眼。
真是无耻!
“不认得!”
那女子立马接了话,
“哦,占呈,这公子是我请上来一同赏画的,”女子起身向曼夕文弱弱地行了个礼,
“公子请坐。”
曼夕一脸不屑,一屁股坐了下来。
叫那么亲切,看来我之前还是白担心他会死了,如今想想怎么死的不是他呢,这么坏的人,认不出我吧,陌生人面前都能那么亲昵,那天在我面前竟然装的那么深情。
女子看着曼夕,指着夜占呈说,
“公子,这位是夜家的家主。今日的私藏画作也是占呈的。”
“哦?夜家的家主吗?我早有耳闻了,怪不得方才见兄台如此风采,”
曼夕假惺惺的对着夜占呈夸了句,又看了看这位小姐,
“我听说夜家家主有位未过门的夫人,美若天仙,应眼前这位伊人吧,看着很是登对啊!”
怎么样,让你装情圣!
曼夕想看他被说中后出丑的样子,
夜占呈一直看着她等她说完,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女子,笑着转头对曼夕说,
“让这位公子见笑了。说起来她倒是不如兄台的姿色。”
“你……!”
只见曼夕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曼夕手遮着额头挡着脸,全然没料到这个人会无耻到这样,竟也不否认,还好,还好,凝晶没归位,曼夕你说你失忆的那段时间是怎么回事!这么个人我怎么都能看上!还会应允婚事,服了服了……
“我……可是个男的,谈什么姿色!”
曼夕回了一句,转头看向那女子,
“这位伊人,你说的画呢,还是赏画吧!”
“哦,公子稍候,我这便去取。”
“嗯。”
说着那女子提裙起身,轻盈慢步的走出了屋子合上了门。
气氛是尴尬的。
应该只是我自己尴尬吧!曼夕想着,他又没认出我是谁!我尴尬什么尴尬!是他尴尬才对,为什么我要尴尬!
夜占呈转过头看着她,往她身边坐了一些过来,
“看来这位俊俏的公子是个爱画之人。”
曼夕不自在的往边上靠了一靠,
这家主不会是有断袖之情吧!
“唉!公子!赏画就赏画,你同我坐这么近干嘛?”
“赏画啊,坐那么远画怎么能看得清。不然你以为呢?”
夜占呈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
反倒是被问的不好意思了。
“我……我……能以为什么……”
“难不成你好断袖之情?”
夜占呈冲她笑了笑,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会好这个!”
“那公子意思是不好男色好女色?”
曼夕被他问懵了!
他竟能如此一本正经的问一个陌生人这种羞耻的问题!
这怎么答都觉得不对劲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话,我自然是……”
“是什么……?”
“是……”
咚咚咚,雅间的门被敲响了,曼夕觉得得救了,方才被他压人的气场整的透不过气了。
“进来。”夜占呈开口说。
一位小厮打开门,将画轴呈给了夜占呈,
“二位,画在这儿,我家小姐有些要紧的事情先回去了,让小的说声抱歉,这画本是家主的,画赏好家主带回去便好。”
“什么?!叫人来赏画刚来自己就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
夜占呈一本正经的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了。
那岂不是就我和他在这屋中了!不能呆!
曼夕清了清嗓子,
“额……既然主人回去了,那我也就走了,公子,告辞!”
“画,不看了?”
“不看了!”
“难道是那伊人不在,公子觉得无美人作伴显得无趣了?公子原来是这般好女色之人,真是没看出来……”
“你胡说什么!谁好女色?!你才好女色!方才明明是你自己与那女子嬉笑投乐,怎得说起我来?”
曼夕气鼓鼓的将话说了出来,显然没耐住性子有些火气。可一下便意识到了,夜占呈一直看着自己,
“怎么觉得这位公子你有些很是生气的样子?不知是为何,能否告予我知?”
“不是,不是…看吧看吧…画拿来…赏赏赏,赏呀,好画怎么能不赏呢!”
说着便将他手中的画取过来,在桌子上一下推了开来。
一股腊梅花的清香从画轴里弥散出来,很是浓郁,仿如就在身旁有那么一棵腊梅树……
曼夕被这香定了神也没来的及看画,看着夜占呈问,
“这画纸可是熏了腊梅香?”
“画中自有腊梅树,你看看……”
曼夕顺着夜占呈的眼光看向画,
“好美……这画……”
一幅柔美的庭院雪景图,木质的庭院,叠雪的松树,还有边上这棵活灵活现的腊梅树竟还落着花!
“这香是从这画中的腊梅树上来的?”
“嗯……”夜占呈很温柔的应着她,
树的边上是个温池,有一对男女,女人在泡温池冲着男人在笑,而男人则曲腿盘坐在边上为她斟着酒……
“他们看起来好恩爱……”
“嗯……”
夜占呈看着曼夕看着画的样子,眼中柔情的样子分明和那日作画时一般……
“可喜欢这画?”
“喜欢……意境很浓……”
“想听这画中人的故事吗?”
“画中人的故事?你认得这画中人?”
夜占呈看着曼夕又看看这画,
“认得……这画中的男子便是我……”
曼夕眼神一紧,
“你说这画中男子是你?”
夜占呈回看着曼夕,他眼中有些暗淡又有些回想时的喜悦之色,
“是我。”
“那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