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占呈到了渡口立马便下了船,以自己此刻最快的脚力往家里奔去,
管家上前,
“家主您回来了。”
“夫人可有回来过?”
“夫人?”管家不解的抬眼看了一眼家主,“未有……”
夜占呈又匆匆忙忙去往昌云楼,管家也不知该怎么办,便紧紧地跟着,
“家主您慢点走,受着伤可不能走得这么快呀!注意身子啊。”
夜占呈推开主院的厢房,没有。
又兴冲冲地去了属院,难道曼曼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内,然后,再一次的推开房门,依旧是她走时的样子,
米儿看到家主赶紧上前,
“家主。”
“夫人可回来过?”
“回家主,按您的吩咐奴婢日日在这等夫人,未见……夫人回来……”
夜占呈的脸上显着明显的失落,他是个很少将情绪现在脸上的人。
管家看了,
家主怕不是思念夫人过度了……
“酒窖!”
夜占呈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酒窖赶。
“家主……夫人若是回来了,怎么先去酒窖。”
酒窖里面空空如也,夜占呈站在里面,望着满窖子曼夕爱喝的酒,有些微凉……
“是啊,她……心里也许……没有夜家……也没有我……怎么会回来……”
夜占呈缓缓地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回过头望了一眼角落里桂花酿的酒架子,少了四五坛酒,
“这里面架子本就没有放满吗?”
“这……架子,不啊,这些架子我前些日子才来盘看过的,都是落满酒坛子的啊……诶?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管家这么一答,夜占呈开心地笑了,顾不得伤,快的很的往四园里去,
“家主!您这又是要去哪寻?”
“你不用跟来了。”
“是。”
四园里,夜占呈一个园子一个园子的寻进去,
他站在冬园里木门外的长廊上,屏了口气,轻轻地移开了木门,果然一下子便能瞧见屋内留着的酒坛子,夜占呈走进去暖炉里还生过火,他有些欣喜转而又变得低落,屋内并未见她身影,而桌上留着一封信……
他走近,摸了摸信边上,架着的笔,才犹豫的拿起了信,
‘占呈,见此信时,我已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
此生,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莫要寻了,我有心要躲,你寻不到的。
最愧对的便是你,我应下的承诺做不到了,是我负了你。
以后莫要再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了,我不值得你如此。
因……我配不上你,你是源海的主人,堂堂的家主,而我……
你可还记得满秋节那天在朝花桥口,你问我许的什么愿吗?我开玩笑般说望你能活上千万年。
其实,那并未是玩笑话,我曾奢求真的能与你共渡上这千万年的浮华繁景……
你是不是在笑我傻,为何要活那般久,我不知那算不算久……
之前害怕告诉你,担心你会嫌弃我,现在不怕了,我要将心中这藏了如此之久的秘密告于你知……
占呈,我……并不是人,也并非十六,只是,已十六许久……
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瞒了你,是我不好。
这样的我,谈不得配字,你给过我一个如此的美梦,可这一切都该醒了,我本该是孤独的,才不至于将你屡次至于危险之中。
能遇见你,已是我漫长岁月中最为欢愉的日子了。
我见你气血至弱,一定要好生修养。
珍重,你定要好好的。
曼夕字’
夜占呈捏着信纸的手有些无力,
“你为何如此之傻……非要离我而去,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这般经不起考验吗……你难道不知没有你,我又怎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