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乌云如海中翻滚的巨浪,像是云层之中有双眼睛一般,在四处寻觅着什么。
“这天象……”
一个男人站在茶馆的最顶阁里,这一次他没有遮着脸,这般俊冷英气的脸庞,微抬着头望着天,
“看来曦和已经解开名字的封印了,现在只等夜占呈一死,便就可以回去了。”
男人手捏了捏茶盏,斜媚地一笑,掏出了玄掖珠,
“巫师的东西,呵,回去就靠这么一颗珠子,可信吗。”
他将玄掖珠驱在手心之中仔细看了看,
“该布的局都布了,琉璃,你一直都被我死死地捏在掌心里知道吗,你逃不掉的,我会在那等你来寻我。”
细挑着壶,看着冲搅进茶盏的水,绕逆着杯中的茶叶,转着圈,
“小二儿,加水。”
“是。”
“你知道吗?”
他故意鬼絮的压低了声音对着小二儿说,
“什……什么?”
小二儿的语气有些断续。
男人刻意望了望外面的天,
“这种天象,幽明之地要出大事!”
“客官……您……可是认真……的?”
“自然,我祖上世代都是占卦的,准的很。”
“可是……要……出么子事情?”
“不好说,天机。”
“您就告诉小的吧……”
“不可说不可说,那便只告诉你一句,保命要紧!”
“啊!您可不要吓唬小的……”
这小二儿天生胆小,手抖落了壶中的茶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这天象不好啊!”
边哆嗦的喊着边回头看着天,满脸的惧怕。
路人们本就对着才起的天象有些不安,此时他的话,便像火,燃起了一片无野的草。
最为热闹的街市顷刻慌燥不安。
男人从阑干处俯瞰着如同蝼蚁般仍人摆布的人,很是满意的勾了勾笑,
“夜占呈,你也快知道“真相”了。”
仓颉昱海在回夜家的船上,他要替天神把曼曼带去幻花阁,如果天公道,她们就不会相认的如此残忍,而天神连相认都不敢,怕是……错过这次,便再无机会了……
方才天神说的话,一直萦回在自己脑中,夜青云竟不是曼夕的父亲,自己先前还以为铁定是夜青云,那曼夕的父亲……又是谁?
那个人竟能让天神甘愿被风溟,也选择和他在一起为他下生孩子……
该是怎样撼动的感情才会令天神甘愿被风溟……
夜占呈护着咒契,下了船,站在渡口之上,望着天上这异象,
“才将名字还与她,天便起了异象,这必然和祖爷爷执意困住幻花有联系,”
夜占呈脑中一闪而过那个木匣子中的画,
“自己已违背了祖爷爷的意思,再去打开那画看,是不能的。”
此刻思绪散乱,他望着手心里的盒子,飞快的往四园去,
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曼曼,只要解开咒契,曼曼便再不用受这种折磨人的事了。
“仓颉昱海,我拿到了!嗯?人呢?不是让他守在这的吗?怎么不见了,还说什么要找曼曼说事情,溜哪去都不知道了。”
夜占呈立马打开了自己设下的结界,正要进四园,被虎雀喊住了,
“家主!!”
“何事如此惊慌?”
“灿若的小主子来报说,他那乱了,谣言四起。”
“谣言?”
“说幽明之地要出大事了,都要各自躲起来保命。这样下去幽明之地还没出事,我们源海怕是要先出事了,现在人心不稳,家主,这可怎么办,这天象也确是怪异,怪不得大家会害怕……”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便进了四园,他将咒契拿了出来,曼夕尚未醒,将咒契中的契约拨出,白色的凝晶回到了她的眉心之中。
看着眼前的契约,用幽力将它燃的粉碎。
“再也不会有人能伤你了,我们也再不会分开了。”
说着便搂抱起曼夕,出了四园往藏书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