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苏爷爷回了屋里,夜占呈站在后院的亭子里,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凝望着已是深秋的天,院子里落了满地的黄叶,风一吹,便追逐着打起圈来。
回忆被拔绕着扯出来,去年深秋进冬那日,天好像也是这般冷,
“呵,我怎么想起那日了。”
记忆徘徊在去年初冬那日,夜占呈追着怪物一直追到了白庭的后山,那个悬崖上,他竟一人跳入了悬崖,且来回的奔波在帘洞内。
“也不知那次,为何要跳入那帘洞,真是自己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倒是跳崖,那次之后,也还跳过一次,”
夜占呈的思绪被拉到了,幽鸣谷。
山坡上满是白色铃铛花,那是自己头一次落入了幻境,自己是在去娶亲的路上,轿子里坐着个美艳的新娘,只是那新娘子,自己倒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如今想想,总记不得那女子的脸,怕是摄魂灵的灵力不够,幻境生的不够活现。不然自己怎会记不清。呵,竟被那飘渺虚无的幻境折腾的又跳了崖……”
这两次跳崖,在夜占呈心中总有个疙瘩,他如此果断冷漠的一个人,这便是自己的失误,是不允许出现的失误。
“是幽力不足吗……”
下人们一个一个的端着盒子从院中走过,
“家主……”
见到亭中站着的家主都一一行了礼,
“你们这端的什么?”
“回家主,是月满花晒制成的茶料。”
夜占呈挥了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这么快,满秋节都已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吗,连月满的茶料都晒制成了……
夜占呈的记忆回到了满秋节那日,熙攘的街市里,窜动的人流中,那个拉着他的衣袖的她,绯红着脸,两眼水汪汪,万般娇柔的望着他,
“占呈哥哥,月儿喜欢你……”
若不是那次,竟不知月儿对自己有这般心思。
难怪,她还特意寻着由子提着糕点来找自己,又陪自己下棋,原来,这丫头……
夜占呈的眼眸中有些复杂。
她是自己视如妹妹般的人,可想来也是,自己也从未和别人亲近过,即便是回忆起来,脑海中也处处是她的影子。
她也确不是自己的妹妹。
“总是要有个答复的……”
风吹乱了他鬓角的发丝,凌乱着,他的眼睛迷离的格外诱人,而这一次,他不是为了那个曾视若性命的她。
曼夕如幻作了风一般,被彻底抽离了他的记忆中,分毫影子都不曾留下。
他记忆中的女子,如今只有若月。
管家在远处骂骂咧咧的驱使着下人们,即使声音不大,他也听的清楚,
“也不知是哪个胆儿肥的,竟把整个夜家挂的全是红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夜家要有喜事呢!
赶紧赶紧!赶紧把门廊上,还有屋内都给我摘下来!
麻溜一点啊!说你呢!
家主要是看到了,一个个都没好果子吃,他可是会大怒的!
家主最忌人催他成婚,也不知哪个给我找事!”
夜占呈望着天,笑了,恍惚间觉得明日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正可以去一趟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