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她半跪在冰冻的黑毛怪上,还只是方才一席台上的薄裙。
只是那一眼的眸望,便让他无由的生了怜。
曼夕极为痛苦的斜倒在地,夜占呈立马蹲下身子去扶她,解开自己的袍子替她裹严实了,
“暖和一些没?”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难色,
“哪里受伤了?”
夜占呈急忙将她轻轻地搂抱了起来,往林子外走。
曼夕不知该如何作答,而腹部的疼痛领她担心不已,她将头侧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她的举动微怔了一下……
此刻,她有多想多告诉他,孩子她保不住了……
想着曼夕止不住的纷落着泪,小心且极为细微的抽泣了起来……
‘占呈……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了……都是我……是我的愚蠢……是我的自大……我该怎么办……你若是知道了该多心疼……”
夜占呈突然停下了脚步,焦急无措的问着,
“很疼吗?哪里疼?”
曼夕在怀里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
面对在怀里什么也不说,却偷偷在哭泣的她,从方才她的表情上便能看出她受了伤,却在忍着……
夜占呈停下脚步,
“手给我。”
听他这么一说,曼夕更是着急了,
“不能渡幽力。”
“你怎知我要渡你幽力……”
“……”
“为何不要?你的伤应该不重,很快便能好的……”
“不用。”
夜占呈没有听她,一手揽住不让她掉下去,一手轻轻一拽便将她的手便握在了手里。
“不要!”‘孩子会死的……’
“为何?你倒是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我便听你的。”
曼夕埋在他的怀里不愿看着他回话,声音低弱无力,委屈的嗓子里蓄满了泪水。
“求你……”
她那令人心碎的可怜样子……
“别哭……我应你,不问了,那我带你去看大夫。”
夜占呈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抱着她快步往渡口而去。
他想快一点带她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令自己火冒三丈的女人,他心疼了。
而他走路的每一步都极为轻柔,生怕颠簸的路令她的伤更疼。
“不用去看大夫……”
她这样的话,换作平时,自己估计早生气了,
而他却极为温柔的说,
“那个大夫很厉害的,一会就不痛了。”
“好不了了……看再多的大夫都是徒劳……将我放在渡口,我自行渡船便可……”
“乖,听话,看过大夫我便让你走。”
曼夕知道,占呈决定的时候是不会更改的。
他的手一直攥着她的手,直至她昏睡了过去。
渡口处虎雀在候着,看到家主赶紧迎上去,
“家主……这不是……夫人……”
“嗯……快,去东来茶庄!”
“这么晚了怕是茶庄已经闭客了。”
夜占呈转头看向虎雀,虎雀立马连连应下,
“拿条绒毯来。”
“是。”
虎雀一溜烟儿的跑去交代船夫快一些。
待他拿着绒毯进去时,家主扔抱着夫人,小心翼翼地坐在塌上,生怕弄醒了她。
“家……”
夜占呈抬头,眉头一皱看着他。
虎雀立马咽了下去,极为小声的走过去,将绒毯交到家主手上,退了出去。
虎雀退出帘子之时,偷偷地瞄看了一眼,家主正极为轻柔地替她盖着毯子……
他从未见过家主对谁说话温柔客气过,更不用提是如此这般待过谁,想都不敢想象的事,今天竟然见着了……
看来,确是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