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的肆虐是不能领会的痛,它见不得世间生暖,凡是能及之处,便是要寒凉透顶方为止一般,无止无尽的刮。
此刻的风,似是恨不得掀了这洛河。
仓颉族的渡口处,白瑜珏扶靠在窗檐上,望着清冷空寂的渡口,晃晃悠悠的船,这猛灌进的寒意使他连呼吸都有些无力。
他想倒杯暖茶去去寒,只是手手尚未拿稳,茶盏已打了翻,
白瑜珏苦笑了一下,透着的是他苍白的唇。
船夫看到立马跑上前去替庭王倒了茶水,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说,
“庭王,要不您告诉小的您在等哪一位,小的在这替您等着,这洛河的寒意都快给您的身子折腾坏了!
实在是呆不得了呀……您可得好好爱惜自己这身子啊!”
“无碍的……只是茶水太烫,不小心打翻了……”
白瑜珏眼神黯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渡口,夕儿没来,难道是自己估错了……
他费力地捂着心口,捂着那珍贵如命的记忆,只是心脉大损以后,一直未曾恢复过来,
“这身子竟虚弱的连等候都做不到了吗……”
“咳……”
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口中咳了出来。
“庭王!庭王!”
船夫吓得呼喊着自家的白庭王,可他的眼皮实在过于重提不起,已昏睡了过去,并无回应。
“庭王你坚持住啊,小的这就带你回白庭!”
船夫手忙脚乱的将庭王安顿好,替他盖上了绒毯,用力合起了窗拉上了帘子才见这舱内停了寒意,便立马跑去船头摆渡回白庭。
船撑离了渡口,只见不远处有一船向着渡口处过来靠了岸,
曼夕望了一眼那才离去的船,是眼熟还是看错了,
“是他的船吗……”
她又怎会不认得白庭的船呢,只是,他怎会出现在此,或是看错了。
不过船已离了去,曼夕便也没在追究什么。
只是白庭的船仓之内,昏睡中的白瑜珏,口中连连念喃着,
“夕儿……别怕……我再也不把你推开了……夕儿……夕儿……”
刚要下船的曼夕,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夜占呈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曼夕捂着脑袋,
“这是……什么??!”
龙骨扇感应到了什么,闪着奇异的光,只是龙未现身,
“我给你解毒时,替你顺了顺神脉,这应该是你的先知,没想到竟如此快便打开了……”
“先知……”
“对,看到什么了?看到的便是要发生的事……”
她猛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占呈!!!你不能有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剩一半龙珠的我需要闭关修炼,不然我这老龙也是很虚弱的,你反正不会有事,我闭关去了。”
话落,奇异的光消失在龙骨扇中。
曼夕收好扇子,
“谢谢你,皎月。”
曼夕的眉头隆成了一团,眼中的焦急泛着凌乱的泪光,
“是谁要害占呈,难道是……”
曼夕想到了走之前遇到的南子……
“占呈!!你不可以有事……千万不可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