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阴影仆从们三三两两的向四周扩散,在各种卫兵的视角死角融入他们的影子,除了令其卫兵的影子颜色更加深沉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做出这种操作的当然是陈登控制的啦,只有简单智能的阴影仆从怎么可能做出躲进视线死角的事情,绝对是陈登干的。
角落里的陈登捂着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滴到地上,短时间内做出几十个操作可不是累这么简单,这可是要命啊!不信你去网吧通宵五天试试看,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了……
不过大部分事情已经做完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
不不不!一切尽在掌握!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向阴影仆从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
“杀!”
“噗噗噗!”
“啊…咳!”
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随后数道短促的惨叫和呼声响起,未有惊动已经安然入睡的哈瓦那居民……当然,就算惊动了也不敢出来查看,大家都是很聪明的,生怕被灭口。
“周围目标已经清空,展开行动,遇敌优先使用吹箭和弩,务必减小动静。”从外面返回据点的陈登立刻对一众伤员说道,就算受伤了应该也还能举起武器吧
‘这种速度,这种能力……难道他找到某一种先驱者留下来的『神器』’
在自己人面前,陈登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一些远比常人灵敏的刺客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并将疑惑深深埋进心里,现在还,不是发问的时候。
一众白衣刺客互相搀扶着撤离,陈登清理着撤退留下来的痕迹,隐藏卫兵的尸体,这非常重要,一路上留下来的尸体会暴露撤退的路线和方向,陈登与曲莲婵为了制造其他假的撤退路线,又分别在南北两个方向上干掉十几个卫兵,造成假象。
这么一趟下来,陈登免不着困得头昏眼花,连衣服都不换就跟曲莲婵说:“明天傍晚在叫我起床……我要睡一天!”
……
虽说要睡一天,实际上能够进入深度睡眠的陈登在恢复精神的速度上远超常人,这不一定是好的,因为多出来的时间会让人很无聊,尤其是这个没有电子娱乐产品的古代。
比如现在,在进行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后,睡眠质量好过头令陈登再也睡不着觉了。
愣楞的在床上发了一下呆,这个状态下的陈登是极度危险的,一旦感觉到恶意,很有可能会对散发恶意的目标发起雷霆攻击,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下手不可能会有什么分寸,必然是最强手段,偷袭者挂掉那也只能摊手,怪不得他。
“啊……好无聊……睡不着……算了,去研究一下武器好了。”
先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被睡觉的曲莲婵踢掉的毯子重新盖好,陈登来到工作台前,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图纸,从工具箱里取出工具和零件,开始打磨起来。
从图纸上看,这是一把标准六弹巢的转轮手枪,而且并非是16、17世纪那种需要用手拨动转轮的燧发手枪,而是在19世纪前中期才出现的底火撞击式枪机,配备螺旋线膛枪管的击发式后装弹多枪管转轮手枪,虽然射速比起拥有雷汞激发火帽装置的现代手枪来说略有不足,不过应该够用了才是。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精度的问题,就连零件都要自己打磨,虽然有异能辅助,但合格的零件不多,不合格的零件拼凑起来的转轮枪,打着打着突然炸膛的事情发生的不是一两次了,陈登蛋疼的发现他炸着炸着就习惯了……
还有子弹,为了匹配他研究的转轮枪,陈登这货开始制作弹头、弹壳、金属弹底、土制雷汞击发药……好嘛,这一套下来又浪费了很多时间,搞得陈登从兴致勃勃到兴致索然,就剩枯燥了。
不过这件事事关火力和效率,想想看别人开一枪要几十秒才能重新开火,这段时间你掏出左轮啪啪啪糊他一脸,几秒掰下弹巢换一个上去,又可以啪啪啪……岂不是超爽。
想到这种情景,陈登又有了新的动力,不过瞟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曲莲婵,打磨零件的动静减小了一些,免得扰人清梦……
………
……
…
“港口被人监视了。”
早上九点,陈登刚刚拼装两把左轮,披上教士袍,走出相对阴暗的船长室,立刻听见坐在甲板栏杆上垂钓的老瞎子这么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毕竟昨晚死了几十个人,有这些反应再正常不过。”
对此陈登表示淡定,卫兵不敢明目张胆的搜查停靠的船只,这里可是加勒比海,没有几把刷子哪里敢在这里闯荡,一旦惹了众怒,就算以圣殿骑士那庞大的势力也会很头疼的,其损失和影响要比十几个‘残兵败将’的刺客要大上数倍,间接影响到哈瓦那的繁荣。
“劳雷诺亚那老头可不好对付,叫兄弟们小心一点。”
“当然当然……那几个眼线在哪,描述给我看一下。”
“你要干什么?”
“听一听他们的悄悄话啊……”
………
……
…
街上,随着人流而移动,陈登悄悄的跟踪着十几米外一个身穿棕黑色麻布衣料的‘贫民’。
这个贫民看似走路踉踉跄跄,实际上身体重心很稳,就算有人不小心撞上去,摔倒的人绝对是撞上去的那个人。
握着酒瓶的手上,食指的泛黄撩黑和虎口的老茧,败露了他是一个使枪好手,脑袋微垂,目光无意中四处乱瞄,的确像个醉汉。
看来是个警惕的探子啊……陈登脚步自然的一拐,前面几个边走边聊天的路人成为最好的屏障,完美遮住陈登的身影。
又跟着走了几百米路,那个贫民似累了,扶着墙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靠着椅子小憇。
陈登状态悠闲,身体放松的跟着路人路过着人眼前,宽大的教士袍下,一束黑色阴影在影子交织的瞬间钻进那人的影子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拐进不远处的小巷里,陈登靠在墙上,翻开一直带着的一本砖头一样厚的《圣经》,低头咏读,只是周围光线骤然黯淡,令陈登看起来像一副画面的背景一般不引人注意。
大约十几分钟后,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一个跟长椅上的‘贫民’同一副打扮的人,看到长椅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坐过去交谈,两人身上的烟酒味令路人面露厌恶之色,经过时加快了脚步,没人去关心这两个贫民的交谈。
两人先唠咯了几分钟家常家短,然后在悄悄互相表示没有跟踪后,才开始谈论那些陈登想听的事情。
“港口人流太大,十几个刺客如果真躲在附近,想找出来简直不可能啊!”
一名探子(为了区分他们,这个探子被命名为1号探子)揉了揉眼睛,觉得压力很大,上头下的命令不靠谱,下面的伙计跑断腿,一点明确的目标都没有,就算把眼睛瞪出来也找不到好嘛。
“蠢货,当然是盯着那些新来的船只啦。那些有药品货物的商船是第一目标,那些刺客可是都受了伤,这样目标是不是少了很多。”
“北边的哈瓦那大教堂附近死人最多,教士们经常接受居民的,鲨鱼长官觉得那些教士里面隐藏着刺客,也已经严密监视起来了。”
“南边贫民区曾经是刺客们的据点,现在成为了希勒里长官的火药实验区,守卫自然是不用说,连一只鸟飞过都会被射下来。所以我们只要跟朱利安长官一起看守港口就可以了,懂不懂菜鸟,学着点!”
2号探子得意洋洋,享受着在智商上碾压别人的快感。
躲在暗处的陈登暗道:幸好船上药品只是少量,没有拿出去贩卖,要不然处境会显得有些被动。
“切……”
1号探子心中不屑的撇嘴,暗道:你们这些军官心腹既然知道这些线索,为什么不在集合的时候说出来,当我们不知道你们想独吞功劳吗
角落里的陈登:“握草,大动静啊,竟然直接将整个哈瓦那监控起来,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搞事了吗真是天真……”
认为情报已经足够的陈登反身走向他们,只是手中《圣经》并未合起,就这么边走边看,仿佛虔诚的教士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待距离够了,陈登一步跨出,隐藏在长袍下袖剑发出细微的轻吟,预示着它们又可以痛饮人血。
如陈登所料,两名探子在袖剑如喉之纪才意识到他们遇袭的事实,果断而干脆的攻击令他们猝不及防,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组织什么有效的抵抗。
为了保证他们失去挣扎的力量,陈登的双手死死卡住他们的喉咙,将他们上半身抵在长椅的靠背上,手臂内部的袖剑割断气管和颈动脉,宽大的衣袖挡住飞溅的血液,在上面染上一片片红云。
“咳……咯……咯……”
两名探子双手紧紧抓住那夺命的恶手,企图挣开陈登的镇压跑到街上暴露这名刺客的行踪。
然而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对他们的努力视而不见,本可以延迟十几秒的生命在这份努力下挥霍一空,只能死死盯着这个为他们带来死亡的教士,最后无力垂手。
陈登默默收手,将被鲜血染红一半的《圣经》放在其中一人膝上,道:“阿门……”随后转身离开,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工夫给俩死人做祷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