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凌瑞离开了神国以后就和绿子通了电话，结果绿子还泡在图书馆里头。
凌瑞相当感动，马不停蹄的赶往图书馆。
走过图书馆庄严堂皇的大厅，走进一座座黝黑而神秘的书架，凌瑞很快就找到了绿子。
“累死人家了，你现在才来啊。”绿子看到凌瑞就撒娇道。
“……”凌瑞对绿子这种娇滴滴的说话方式好不习惯啊。“我不是来了吗？”
“我要吃饭，请我吃牛排去。”绿子拉着凌瑞的手道，“有发现要跟你说。”
凌瑞看了看个人终端上的余额，再感受了一下绿子稚嫩冰凉的小手，咬牙道：“好。”
轻快悠扬的乡村音乐中，淡黄色温馨的暖光灯下，周围是牛排店特有的低声细语和偶尔传来的叮当声。
凌瑞一边把一块美味多汁的牛排放入嘴里咀嚼，品味着鲜嫩的牛肉汁，一边哆嗦的计算着刚刚这一口吃了多少钱……这家牛排在个人终端的美食APP中排名相当靠前，价格也不贵，至少比起萨莉亚小姐姐请他们吃的新京城特色菜便宜得多，但是这个消费水平依然让领着政府补贴的凌瑞胆战心惊。
凌瑞琢磨是时候找个来钱的门路了。
“上次吃牛排都是高二的时候了，那时候还是我父母带我去吃的。”绿子幽幽道。
“……”凌瑞简直不知道绿子哪里抽筋了要提起这种伤心事，根本不敢接话。
“只有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绿子道，“那天晚上，食尸鬼冲上我们的装甲车的时候，我原本已经放弃希望了。父母死了，我也死了，我也曾经以为我解脱了。”
绿子抽泣起来：“直到你把我从黑暗中唤醒，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凌瑞把手伸过桌子，拍了拍绿子的肩膀，想了许久，道：“对不起。”
“不……”绿子摇摇头，“我是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只有经过了绝望和死亡当你从黑暗中醒来时，你才知道生命有多么珍贵。”
绿子擦了擦眼泪，整理了许久的情绪以后，才道：“我不想失去你……但是赤红通道真的很危险。在二十年之间，它一共出现了四次事故，期间有超过一百位的研究员对赤红通道持反对意见并且展开了调查。”
凌瑞一愣，实在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反对。
绿子看着他的眼睛，道：“其中有十四位研究员的一期调查方向保持了一致……然后，他们都死了。”
凌瑞瞳孔一缩，问道：“是什么方向。”
“你不如问他们的死因。”绿子道，“我之所以可以这么简单的总结出这些人来，是因为他们的死因出奇一致——他们都死于实验室事故。”
“这算什么共同点。”凌瑞无语道，“他们都是科学家研究员，如果出现意外，最大概率也是死于实验了嘛。”
“喂，你认真听我的结果好不好。”绿子瞪着他。
“你说你说。”
“他们都是死于魔网失控，同样的死法，就好像是……你在盯着热水壶往里面看的时候，里面有人控制着开水往你脸上喷了一口。我觉得是故意的。”绿子道。
凌瑞听着这个描述，打了个寒颤。
“好了，现在我来说他们共同的调查方向。我今天一共细查了50份关于赤红通道的调查报告”绿子说道：
“第一，五十分报告全部都包含了赤红通道实验室的经济来源和使用问题。这二十年中，赤红通道实验室一共收获了超过一百二十亿晶币的科研经费，这个经费比同期的联盟级实验室高了六倍。”
凌瑞不说话，对他前世的经历而言，魔网计划在人类联盟中的地位大概就是三峡大坝之于中国的地位。三峡大坝奠定了中国制造业大国的能源根基；在不考虑深渊的腐化问题情况下，魔网的研究同样让整个人类不再被魔法师通过制造晶币来掐着脖子。别说一百二十亿晶币，如果经费额度真的可以没有边际效应的提高研究效率的话，恐怕联盟连一千二百亿也愿意投入。
“其二，有四十二份对魔网中的意志进行了质疑，已死亡的十四位研究员全都在其列。”
“质疑？都是哪方面的质疑。”凌瑞问。
“还没细看，下次有空我就朝这方面看看吧。”绿子道。
“其三，污染问题，在研究赤红通道的过程中，实验室的深渊化现象非常明显，有三十位研究员对这个现象表示质疑，这十四人也都在其中。”
“等等。”凌瑞迷糊了，“你说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深渊化现象。这不已经说明魔网和深渊有联系了吗？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研究？”
绿子摇摇头，“我今天看了这部分，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你觉得有必要的话那下次就把重点放在这两个方向了。”
“好，没问题。”凌瑞点头。
两人结束谈话，慢悠悠的把剩下的牛排吃了个干净。
走在回家的路上，凌瑞忽然问道：“我们现在在神国中开拓领地，通过与泽拉菲斯的被深渊入侵时的回响作战……战斗结束以后会有强化体质的奖励，你有兴趣参加吗？”
普通女人会有大概率问：“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我？”
绿子当然不是，她是可爱女人：“对你有什么负担吗？”
“没有。”凌瑞道。
“时间呢，什么时候。”绿子问。
“我暂定每周2、4的晚上和周日的下午，你觉得呢。”
“可以。”绿子道。
“那就一言为定。”凌瑞道，“谢谢你了。”
绿子点点头，一点都没客气！
邀请绿子加入神国战斗以后，凌瑞就把目光放在了克莱恩身上，这位热情又充满了活力动力以及生命力的小伙伴很适合加入研究魔网理论，这些知识对于大学生来说也基本上算是硬通货。至少凌瑞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能从赤红通道的研究中找出破绽，那么在东大门外的那些公司里面找个好工作也肯定不是难事。
星期一上午历史课的时候，克莱恩果然很准时的坐到了凌瑞身边。
“瑞哥，你知不知道。”克莱恩神秘道，“昨天在学校里有个魔法师发狂了。”
“发狂了？”凌瑞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名词非常陌生。“疯了吗？”
“不是，”克莱恩见吸引了凌瑞的注意力，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低声道，“是研究员，在魔法商业区外头变成了一个没有神志的深渊巫妖，我到那边的时候那个巫妖正在学校里面施法——他想放个地震术来着。你猜我又看到谁了？”
“看到谁了？”凌瑞配合道。
“道恩，我们的辅导员道恩老师。”克莱恩右手一挥，“他一个勾拳，一拳就把那个发了疯的研究员给打趴下了。”
克莱恩学着描述中道恩的拳法，把后面同学的水杯给打翻在地，“抱歉抱歉。”克莱恩急得六神无主，眼看着地上得水淹了一大片地方却无可奈何。
“嘿。”两条大长腿出现在凌瑞面前。“看起来你们需要一点点帮忙。”
凌瑞顺着大长腿看上去，黑色紧身小皮甲，肌肤雪白萌大奶……凌瑞脑子一热，鼻血差点给喷了出来。
凌瑞简直看呆了，新纪元的学生穿衣都相对朴素，这种前世女主播打扮是闹哪样啊？
“你们好，凌瑞同学，克莱恩同学。”大长腿对两人笑了笑，指尖划过一个性感（凌瑞脑补）的圈，一道魔力流过，洒了一点的水顿时消影无踪了。
钢铁直男克莱恩惊讶的看着大长腿：“这是二阶法术驱散咒对不对，你提前做过魔法测试了？”提前私下进行魔法测试是违规行为，如果大长腿是官二代，其父母可能会陷入麻烦的。
凌瑞把克莱恩给推了过去：“谢谢你的帮助，感激不尽。”
“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给张亮同学再把水装满。”大长腿妹子看了克莱恩一眼，又道：“你们好，我叫凌如烟，你们可以叫我如烟，如果我有幸参加竞选班长，请投我一票。”
“……”凌瑞一愣，什么鬼，都开始选班干部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好的。”凌瑞说道。
在一群学生中鹤立鸡群的大长腿如烟妹子飘然而去，凌瑞好一会儿才把思绪找了回来。
所以说道恩老师那一身巨石强森一样的肌肉并不是样子货，而是真本事对吗？
不对，为什么会想到这件事了，凌瑞摇摇头想道。
道恩老师看着就很基佬。
也不是这件事。
对了，学校有研究员发疯了，是因为魔网的原因吗？深渊巫妖这个词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从堕落拉塞尔的记忆中知道了深渊巫妖这个名词，为什么克莱恩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也如此熟悉的样子。学校里面有研究员变成深渊巫妖了，是什么研究让他变成这样的。
会不会是赤红通道？如果能够如此证明的话，是不是攻破赤红通道就非常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