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栩找到陆氏的人,也只是跟他们吃了一顿饭,然后提点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情。
即使陆清云竭力挽留,陆清栩还是带着陆凝回到了客栈里。
陆清栩说道。
陆凝听了,便问道:
陆清栩感慨地摇了摇头,
陆凝说。
陆清栩自然清楚:
他说的这这个办法,大概就是真正天下大乱,所有势力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陆凝说。
寿宴之日,仿佛一夕之间,整个村子到山道上就出现了好多人,这些人身着各式各样武林门派的服饰,一路走来之后那种人丁凋敝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陆凝和陆清栩甚至感觉山道都有点堵。两人前面走的是一群青衫配剑的武林人士,还有几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后方是一群穿着短打的壮汉。山道并不好走,这里的山路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清理,人一多很快就变得不是那么好走了,亏了来到这里的都是武林中人。
到了山顶后,便有镇剑山庄的弟子在门口接待。几名年纪较大的内门弟子在门口核对拜帖,而每核对好一队,就会有一个外门的弟子大声喝号,然后领着这一队人进去。
陆清栩见到镇剑山庄的组织能力也很满意,他走这一路山路可是累坏了,完全不希望还要在门口堵上几分钟。
很多人都是早早出发,陆凝与陆清栩进入山庄的时候,日头才刚刚照下来。
带路的弟子笑着向两人说道,
陆清栩向陆凝笑了笑,说到:
陆凝说着,稍微放开了对那只眼睛的压制,环顾了周围一圈,并无异状。另外,这只妖魔的眼睛甚至可以直接穿过她的后脑看见身后的东西,连回头都不需要,某种意义上倒是很方便。
宴会的场地选在了镇剑山庄正堂静心堂前的广场上,在那位弟子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了侧方位的一处条案旁边坐下。
陆清栩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凝说,
陆凝低声说了一句。
此时人声嘈杂,陆清栩并没有听到,他只是专心看着坐到中央位置的人。
就算是栾天隐这种武林前辈的寿宴,各大派的掌门也不会真的都亲自过来,许多门派派来的多是长老和年轻一辈的领军弟子。
雪山派来的便是静宁
师太,年轻一辈中最有名望的弟子。
定禅寺来的智诚大师,则是现在的方丈智闻大师的师弟。
其他门派来的人也大致都是这样。其他七大门派除了长流帮是帮主邝修文是自己亲自来了。
而这位邝修文也是继任帮主之位不算很久,当年参加讨伐魔教的那位老帮主已然辞世了。
这些江湖故事都是陆清栩低声对陆凝讲的,陆凝注意到,周围能带着小辈进来的一些人也在跟自家小辈讲这些事情。武林显然也是个讲究人际关系的圈子,至少对于那些必须要认识的人,他们都要借这个机会让小辈知晓。
陆凝一边用心记忆,一边偶尔用妖目看看周围的情况。即使溺影已死,她仍然感到有些不安。除了在道南府那里见到的古怪情况以外,那旧辇仿佛也在提醒着她,事情并未完全过去。
日头转到正当空的时候,寿宴的主角,栾天隐终于自门内走出。常年习武让他并不至于在此刻显得老态龙钟,但依然是须发皆白的模样。陆凝能看得出这位老人依然精神矍铄,脚步却已经不再灵便,无论如何,年龄依然是习武之人不能脱离的桎梏。
在栾天隐的身后,包括彭玉坚在内的这一代弟子左右分列,而站在栾天隐身侧的那一位,大概就是栾天隐的儿子栾玉丞了。
不过,镇剑山庄中听闻这一代中武艺最高的并不是栾玉丞,而是二弟子三弟子这两位,栾玉丞仅以经营管理之能坐在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的位置上。可江湖之中,虽然掌门要有管理门派的能力,可武艺若不能服众,终是一件有隐患之事。
在栾天隐出场后,在场众人的讨论也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
声音变小之后,栾天隐才深吸一口气,以浑厚的内里将声音送出:
智诚大师诵了一声后,说道,
栾天隐说道,
栾天隐在此停顿了一下,而宴席上的众人也大多意识到了什么。
邝修文开口说道,
栾天隐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了解妖魔情况的一些人的担忧。
一名身穿红衣,五官颇有西域风格的大汉起身说道。
栾天隐答道,
武林盟主——这同样是个比较老套的桥段,不过陆凝倒是好奇,在妖魔存在的场景之中,就算决出一位武林盟主来,又能
拿妖魔做什么?能有宁恪那样能打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陆凝又下意识地开启妖目看了一眼,却猛然发现一团紫气在房屋后方正在升腾而起。
那并不是妖魔,陆凝以溺影的尸体试过,对于妖魔的视线与照妖粉的显示结果是类似的,会以五行分类,而这五种颜色不包含紫色。陆凝差一点就站起来了,不过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却做好了随时应对变故的准备。
镇剑山庄作为大门派之一,其下弟子杂役数量颇多,值此大寿庆贺之际,许多人都被调去负责迎客等事务,其他地方的人员自然也少了一些。此时,一处偏僻无人的客房里面,五个杂役就被绑在了一起,浑身发抖。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则站在房屋中央,一刀砍掉了抓住的一个杂役的脑袋,张口接住了杂役脖子里面喷出的鲜血。然后将那颗脑袋摆在了门口的地方,割下一截衣服,蘸着血液开始在地上绘画起来。
可血液过不了多久就开始凝固,他绘画的速度慢了下来,男人见无法蘸取到足够多的血液,便将手里的布扔到了一边,又拖了一个人过来。那人的嘴巴被堵住,只能不断扭动身体,男人不耐地一巴掌拍在他头顶。
而此时,屋子内部的阴影扭动了一下,男人仿佛有所察觉,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糊满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瘆人的笑容。
他挥刀砍下了第二颗脑袋,同样喝了一口鲜血,将脑袋摆在了床脚的地方,然后继续开始趴在地上绘制那血图。
而随着绘图进行,桌子底下的一团影子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并开始出现五官,成了如同人的模样。
那影子化成的人开口道。
男人咧嘴笑着,向影子伸出手,
影子开口说道,随着这句话,窗外响起了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没有脑袋的白鸟落在了窗棂上,那血红的颈腔内长出了一朵红花,花中央生有一只蓝色眼睛,紧紧盯住了男人。
男人立刻转身,趴下身体,探出一只手:
影子刚刚开口,却忽然一顿,身体立刻恢复为影子,散落到了地上,而一道金色的辉光则斩过了半空,差点就把刚才的影子脑袋也砍下来。
门口,宁恪拎着铜钱剑,看着屋子里的两个死者,神色冰冷,
男人一转头看到宁恪,猛地往后一翻,手掌中落下了一把尖刀,另一只手则背到了后方。
随着宁恪开口,那四个还活着的杂役忽然昏倒,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打晕了一般。
高近仁喘着粗气,用那把尖刀刮了刮脸上黏腻的血,然后放进嘴里舔了舔,才说,
宁恪举起了手里的铜钱剑。而高近仁也立刻咆哮起来:
高近仁喊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却感觉自己飞到
了天上,他甚至看到旁边有一朵小红花也跟着一起飞了起来,那颗蓝色的眼睛中甚至还带有些许疑惑。
他的脑袋已经被人砍掉,飞上了天空,甚至连他后面的离垢也没有幸免。
而宁恪已经出现在四个杂役旁边,合上了手中的罗盘。她脸上的鬼面探出一根肉质的尖刺串起了被砍掉了脖子上的花的离垢,送入了面具口中咀嚼了起来。宁恪微微垂下头,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与此同时,距离镇剑山庄几十里外的一座破庙当中,一个乞丐猛然坐起身,大口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的双目布满血丝,面色惊恐。
他的吼叫还没结束,就听见破庙外出现了脚步声。随后,那个明明应该在几十里外的人踏入了庙中。
高近仁根本没有机会发出最后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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