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杜娟案（五）

　　“归音在我家里，我困住了她……咳咳。”

　　福耳一边咳血一边说道。

　　高雯立即向外走，用对讲机呼叫：“皇甫，你立即分一队人去福耳家里，归音在那里。”

　　“刚才我就派人去搜查了，现在应该……”

　　对讲机里，马上传来归音的声音：“我已脱困，高雯你听我说，阻止福耳，他……”

　　“晚了。”高雯轻声道。

　　……

　　花房里面。

　　福耳把手上的妖丹交给风自在，只说了三个字：

　　“给归音。”

　　说完，眼睛看向房间里的花床，死不瞑目。

　　收起内丹，风自在起身前往花床。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很重。

　　走近一看。

　　豁然是精灵古怪的福安悦！

　　此时，福安悦只有头和四肢露在外面，全身沉在鲜红的花瓣里。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瞪的大大的。

　　风自在的手开始发颤，一种不好的想法窜进他的脑中。

　　颤抖的手，伸向福安悦的花瓣下的身体。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花瓣下没有身体！！

　　只有头颅和四肢！！！

　　风自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杜鹃的身体要拼回去。

　　为什么？他第一眼看杜鹃尸体时，感觉身体和头手脚的死亡时间不一样。

　　因为，杜鹃的身体，原本就是福安悦的。

　　…………

　　“……喜鹊用福安悦的命相威胁，福耳受当年的事良心不安，答应了帮喜鹊脱罪，后来福耳才知道，福安悦早在他接电话时就已经死了，并且……”

　　风自在作为该案最早侦破案情的人，进行了案情通报，但说到最后，他说不下去了。

　　郎嵘达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也就是说，福耳看见杜鹃尸体时，并不知道那是她女儿的身体。”

　　风自在闭目点了一下头。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最底。

　　隔了良久。

　　局长郎嵘达说话了：

　　“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是妖，妖犯起案来，比人类更可怕，这就要我们每一位警员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一个坏妖，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是！局长！”全场起立，大声回答。

　　其中，也有风自在。

　　……

　　还是那家小饭馆。

　　风自在点了那天一样的菜，杯中还是老板自酿的酒。

　　端起酒，风自在对着空荡荡的那一张椅子，自言自语道：

　　“福前辈，你虽错了，但你教了我许多，有些时候，独善其身，也是不对的。”

　　说完，一杯酒下肚。

　　在风自在有限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醉过，那怕是当年，喝琼浆玉酿。

　　但今天，他好像有一些醉酒。

　　风自在本以为，脱离这个会让他犯罪的世界，离群索居，独善其身，就真的可以不问世事了。

　　然而，一个人很难通过离开世界而不沾染世俗，或者离群索居，便能获得清静无为。

　　最后，风自在发现，他更加不能善身了。

　　一个人影，在空荡荡的位置坐下。

　　一只漂亮的手，手指纤细而圆玉，只看这一只手，就能让男人不能自己。

　　抬起头，是一张媚惑众生的脸。

　　“谢谢你把族叔的内丹交给我。”胡归音拿过风自在的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一杯仰头饮下，胡归音轻声说道：

　　“打小，我就被寄养在天香狐族，从那时起，我就崇拜我这个叔叔，他是天香狐族的……”

　　胡归音断断续续的说完，瓶中的酒也空了。

　　美人饮酒，酒红爬腮，现在的胡归音更显媚惑。

　　就听胡归音说道：“我要谢谢你。”

　　风自在摇了摇空瓶，苦笑一声说道：

　　“谢我什么？所以喝光我的酒？”

　　“谢谢你没有告诉别人，叔叔解剖过杜鹃的尸体。”

　　杜鹃的尸体，其实就是福安悦的尸体。

　　当时，风自在在殓房碰到了福耳，才被福耳拉去喝酒。

　　换句话说，福耳当时，已经有了怀疑，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然后，整晚福耳都是与风自在一起，第二天就事发了。

　　那福耳是什么时候绑的胡归音？

　　风自在猛的抬起头，看着胡归音，颤声道：

　　“在福耳去殓房前，妳…妳就进去过？”

　　胡归音苦笑一下，轻声道：“我是女人，又是狐族，对狐族女人的身体，我更了解。”

　　“在现场，妳就知道！！”风自在吓的酒醒了一半。

　　“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更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我去找叔叔，却是被他以‘天香阵’将我困住，我……”

　　说到这里，胡归音一下子扑到风自在怀里，开始哭泣。

　　一下子，风自在有一些手足无措。

　　最后，风自在把手放在胡归音的头上，轻轻的拍着，嘴里安慰道：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饭馆老板来说，他要打烊了。

　　风自在就扶着胡归音，向外走去。

　　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这就走到了西华市府河边上。

　　吹着河上带来的风，胡归音好了一些。

　　从风自在的身边站起来，看着月亮。

　　月华洒下。

　　风自在顿时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这个女人。

　　“你是不是想找拥有星辰之力的人，好帮凤氏姐妹解厄。”胡归音轻声道。

　　风自在点了一下头。

　　不用回头，胡归音也知道答案。

　　转过身，胡归音对着风自在媚惑的一笑，媚声道：

　　“其实，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认出了你，你就是招摇山时救琉璃的人。”

　　皱了一下眉，风自在摇了一下头，说道：

　　“我不记得了。”

　　“对，我忘了你失忆了。”胡归音走了两步，回到风自在身边，轻声道：

　　“其实，我认识你，还在琉璃之前。”

　　风自在有点慌，真的慌，嘴里却是说道：

　　“不是吧，你别乘我失忆，诓骗我。”

　　胡归音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下子笑的花枝乱颤。

　　风自在更慌了。

　　“天上地下，只有你骗人，又有谁能骗得了你？”胡归音的眼中，冒出崇拜的光芒。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风自在感觉脑子有点痛。

　　胡归音上前，牵着风自在坐下，轻声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风自在问道。

　　笑了一下，胡归音道：

　　“关于两个朝代，三位皇帝，一位女皇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