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进去这几天,货早就卖断了,出来没多待,直接南下带货去了。
好在这些天在里面歇了那么久,也不累,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也挺好。
潘越跟高伟留了下来,俩人受了伤,嗓子哑了,得养养。
解决了张斌这档子事,生意做得一路顺遂,胡同带着范全他们跑了几趟,把路子趟熟之后,干脆也不去了,找了几个靠得住的本家兄弟,有范全他们跟着,也不怕出什么事。
生意做的红火,林启风三股东都发了财,除去成本,依然没少赚,只是林启风和李想还是学生,平时很低调,属于闷声发大财那类。
风头倒是让胡同出了个够,赚了钱走路都带风,有张斌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拳头硬、手段足、腰包还鼓,一来二去,还混出个“大师”的称号,四九城里,街面上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叫声“大师”,属实威风。
平日里失散的亲戚,突然就冒了出来,家里门槛都快踩烂了,都想跟着沾沾光。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午饭前还是烈日当空,睡了个午觉,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房檐上流下来得水哗啦啦,像个瀑布,倒给出行的人找了点麻烦。
比天还阴的,是林启风的心,简直阴云密布,太愁了。
两个月的时间,就挣了小三十万,存折里存了不到十万,就不敢再去了,没办法,存折上数字越来越大,营业员大姐看他的眼神从惊讶,到困惑,最后再到审视,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罪犯,林启风相信,他要是再敢去存,哪怕就一次,那位大姐一定会报警的。
银行是不能存了,可辛苦赚来的钱总得找地儿放吧,没办法,拎个塑料袋里,扔宿舍柜子里了。
开始还好,可钱越来越多,二十万,就算全是大团结,那也得两万张,屁大点个柜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腾了出来,就只装钱,还有陶小亮淘来的邮票,都快要装满了。
“难道真要去专门租个宅子来存钱?是不是有点奢侈啊?”林启风皱着眉,想想就头痛,愁啊。
突然,林启风一拍大腿,疼的吸口凉气,眉头却舒展开了:“对呀,可以去买座宅子呀,现在这房价,跟白送有啥区别,挑个好的先买一座,既能住又保值,再过个几十年,先不说值多少钱,妥妥的文物啊,住在文物里,那感觉……啧啧”
林启风一脸向往,想到就干,哪管他还下不下雨,起身翻下床,找胡同去了。
这事还得胡同这个地头蛇来做,最近风头正盛,面子广人脉足,大师开了口,等着拍马屁的还不疯了一样去找。
“呦,大师歇着呢?”胡同家院子里,胡同正搬把躺椅坐门口看雨呢,手里摇把扇子,手边放个茶缸,惬意得很。
认识这么久,胡同家也来过几次,倒是认识,林启风打着伞,进门就调侃道。
“哥,别人叫着玩的,你就别调侃我了。”见是林启风,胡同赶忙起身把他迎进来,脸上苦笑道。
胡同是个知恩图报的,虽然威风起来,可从没在林启风面前抖过架子,被人捧得越高,对林启风就越尊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管林启风比他还小,对林启风的称呼变成了哥,连带着其他人也都跟着这么叫了起来。
说过他几次,但没用,林启风就没再管,虽然听着挺别扭,但再别扭能比范全一口一个“施主哥”“老板哥”更别扭?随他们去吧。
“哥,找我有啥事?”等林启风进了门,胡同问道。
“是有点事,我想买套宅子,最好是四合院,你找人帮着打听一下,有消息就通知我,只要房子好,价钱好说。”林启风道。
“行,我找人问问。”胡同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道:“难得来一趟,要不一起喝二两?认识这么久,喝酒的次数都数的过来。”
“那就……走起。”下着雨,左右没事,林启风兴致不错,笑着道。
说是喝二两,可这一杯接一杯,两瓶子都见了底,一直到下午,俩人都喝大了,好在就在胡同家,也不怕没地住,歪在床上,昏天黑地睡过去了。
一连过去几天,胡同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柜子眼看就要装满,林启风眉毛都要抓破了,才盼来胡同的消息。
“哥,房子的事有着落了。”校门口,胡同等林启风走过来,直接道。
“在哪?”
“胡庆,你来说。”胡同看向身边一人,介绍道:“这是我家一个表弟,人挺老实的,现在跟着我,房子的事就是他找到的。”
“哥,你好,我叫胡庆。”那人刚刚二十出头,穿着普通,眼睛却透着机灵,大哥都叫哥了,赶忙鞠躬打招呼,然后才道:“房子在后海,两进门的院子,六百平左右,之前一直住着人,保存的还好,全产权,买下就能过户,就是价钱有点高。”
后海在内城,二环里,寸土寸金的地儿,还是全产权,省了不少麻烦,林启风听着眼睛就亮了,问道:“多少钱?”
“房主开价三万。”价有点高,怕事没办好,胡庆说的都小心。
三万林启风倒是出的起,价钱高不高的,他就不知道了,前世一直住宿舍,后来学校分了房子,没为房价发过愁,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后来房价飞涨,才听周围人议论起来。
三万,在现在也是个天价了。
“房主有说什么时候能去看房子吗?”林启风想了想问道。
“随时都行,他就住里边。”胡庆道。
“那就瞧瞧去。”
后海,位于XC区,是什刹海的一个组成部分,东起地安门外大街,西至新街口大街,南起平安大街,北至北二环。
鸦儿胡同,林启风看向胡庆指着的宅子,外观有点破旧,大门掉了漆,墙面被翘掉几块,漏出破损的砖头,其他倒还好,就是门前挂着的丧幡是怎么回事?
“丧幡是怎么回事?”林启风皱眉道。
“家里刚死了人。”胡庆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