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月色如雪,一道赤焰刀光随着肖战从远处急速而来,猛斩而下。
嘭!
一丈长的刀光轰然而落,所过之处青石断裂,一座矮墙更是陡然被斩成两半。
彼时,有一黑袍人在刀光落下之际,从矮墙之上陡然跃起,闪身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其手中有一血珠,其上猩红之光渐渐暗淡。
“不知阁下是谁,竟然于深夜暗中窥伺河谷村村长。”看着黑袍人闪躲之时的矫健身姿,肖战瞳孔一缩,横刀蓄力之时,目光撇了一眼李三淮所在的方向,见并无异动之后,转而落在黑袍人手中的血珠上。
“可惜。”黑袍人皱眉,眼神之中颇多恼怒之色,随即右手一翻,便将血珠放入怀中。
“月色难得,肖大人不去煮酒赏月,却偏偏盯着一老朽,不觉得浪费时间吗?”一阵刺耳低沉的声音传来,黑袍人看着肖战,讽刺道。
“况且河谷村之事,你管不了。”
“管不管的了,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手中的刀说了算。”肖战闻言目光一寒,脚下一动,其所踏一处,大地龟裂密成蛛网。
下一瞬,肖战如离弦的箭,冲向数十步开外的黑袍人。
“口气挺大……也好,便试试你有几斤几两。”黑袍人闻言目光一寒,有猩红之光一瞬而过,整个手臂凭白粗了二圈。
刀光闪过。
轰隆!
有宛如金属的碰撞之音席卷而出,甚是刺耳,两人一触而过。
“想空手接我肖某的白刃,阁下倒是好魄力,就是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肖战落地身体一转,在空中留下一刀绚丽的弧形刀芒,再次奔袭向黑袍人。
“肖大人既然如此自信,那便陪我的仆人玩玩吧,恕在下先走一步。”看着被刀芒割裂的手掌,黑袍人瞳孔一缩,留下一句狠话后,身体在肖战冲来之前急速而退,同时从怀中快速取出一张符箓,顿时一抛。
呼!
符箓血红迎风而涨,眨眼之间化作一丈有余的庞然大物挡在肖战前方。
不过片刻,有赤色巨钳带着呼啸之风向肖战挥杀而去。
嘭!
肖战竖刀一挡,只觉得一股庞然大力轰然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开去,落在十步外的房梁上,仍倒退了两步,方才停了下来。
“我这妖傀上次颇为不甘,此番还请肖大人多多指教,哈哈。”说完,黑袍人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什么人。”这时,守在村长院子前的二牛突然打开大门冲了出来。
“回去。”肖战见此,连忙喝道。
他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但终究却是被拖延了下来。
李三淮所居之处虽然宽阔,但毕竟身处高位,所以周边也多有村人守护。
只是方才一战速度极快,所以直到现在,才有人反应过来,就在肖战提醒二牛的时候,不少附近的民居里,也有灯光杂乱亮起,村人们更是纷纷出门探查。
“妖,妖怪,有妖怪。”
“是祠堂里假冒村长的妖怪。”
“来人,快来人。”
不过一会的功夫,惊慌声从出来查探的七八名村人口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更有机灵之人直接返回家中敲起锣鼓,动静越闹越大。
“都回去。”肖战喝道,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虽然黑袍人看似已经离去,但若是未走,反而暗中操控巨蟹怪袭击村人,恐怕会死伤惨重。
想到这里,肖战提起手中的绣春刀,左手缓缓的抚过锋锐的刀刃,滚烫的鲜血顿时流淌而出,好似宝珠一般,泛着晶莹的红光。
“听肖大人的话,所有人退后让出路来,手中有武器的,快向村长这里靠近。”二牛看见这一幕,也连忙喊道。
在生命的威胁下,村人有的缩回屋子,但一些远处的人,则是听从二牛的话,拿着手中的棍棒向他靠拢。
对于村民的行为,肖战已经没有余力去管,待到鲜血淋尽绣春的一刻,他如炙热的烈焰,向巨蟹妖傀奔杀而去。
……
一个时辰后。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方才村子里又出什么事了?”悬崖上,看着再次到访的肖战,周渔的目光有些凝重。
“你与幕后之人对上了,是申道人?”
“不是。”肖战摇了摇头,“是一名手持血珠的黑袍人,他企图对村长不利,被我所发现。”
“修为如何?”
“可与我一敌,但拼命,不是我的对手。”肖战肯定的说到。
“另外,那只巨蟹妖傀是黑袍人所操控,与他交手不久,我便看见申道人与一群村民赶来,询问过后,基本可以确定,他并非是伪装之人。”
“明日便是祭祀之日,你怎么看?”说到这里,肖战坐到一旁的石坡上,问道。
“我的剑养了三天,就等明日了。”周渔摸了摸青冥剑,沉声道。
“如此便好。”
次日。
河谷村外,长流河前。
大批的村人不断地汇聚而来,男女老少一个不少,为首的则是以李三淮、李长春等一村族老,其次便是村内的富绅。
“祭祀开始。”当河边的香案摆好,上完香的李三淮当即高声唱道。
接着,一些早就准备好的年轻后辈便将祭祀用的三牲猪、狗、羊送上竹排,并推落入河。
河谷村与别处不同,由于祭祀河神,是为了守护一方,所以大三牲中的牛,便以守护之犬替代。
“接下来,便靠道长了。”当一切准备就绪,李三淮看向申道人,目含期盼的道。
“贫道定当竭尽所能。”申道人也不多言,在两个看守三牲的村人守护下,踏上竹排,往长流和上的河谷口而去。
“昨日斩杀巨蟹妖魔,希望今日能借申道长之手还我河谷村一地清明。”看着远去的竹排,李三淮呢喃道。
“一定可以,东家放心。”二牛安慰道,但脑海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其怪异似妖的举动。
“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找到那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的河神?”悬崖之上,周渔看着长流河上,乘着竹排上的申道人,嘴角边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