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朋友间互相牵挂

　　“她追过你。”艳芳说。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我问过她追过男生吗？她说追过你。”

　　“不是——”

　　“她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准确的说，是我追她？”

　　“你追她？”

　　“是的。——但是，她不敢前进一步。她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对她来说，这三个字有如千斤重，怎么也难从她口中吐出来。”

　　“为什么？”

　　“她家庭条件不好，希望我去找一个条件比她好的女人。”这是阿雪找她谈话时，柳颖对岸雪说的。

　　“她是个希望别人过得好的人。——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陈艳芳说。

　　“她牵着我的手走出困境，当然很在乎啦。你要知道，办厂不容易，遇到很多难题，要解决这些难题，我一时拿不出办法来。正在为难时，柳颖出现了。是她帮我解决难题。真的，没有她的帮助，我无法解决这些难题。所以我很在乎她。”

　　“也对。”

　　“我说我追她，但是她却说我跟她的关系是工作关系，没有其他的想法。”

　　“要有信心，事在人为。”

　　“你说得对，事在人为。所以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

　　车开进市区北郊。

　　韩刚的车在一棵老榕树旁停车场停下，正好遇上书荣的车也停在那里，他们一起等待柳颖出来。

　　柳颖到了北郊以后，直接去见宋文。

　　门半掩着，她推开门进去。

　　宋文见柳颖来了，打过招呼，随后把水果、饮料端进去。

　　他微笑着说：

　　“你来啦。”

　　“刚到。——你好吗？”

　　“好的很。”

　　他很开朗，完全不是她原先想象的颓废那回事。

　　“他知道？”

　　“谁？”

　　“你的男友。”

　　“知道。”

　　宋文不了解柳颖和韩刚的实际情况，柳颖当然知道怎么回答。

　　宋文听了柳颖的回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说：“你能来，太感谢你了，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很想跟你说句心里话。”

　　“我们是同学，有话说吧。”

　　“内容有不妥的话，请当面指出？”

　　“我会的，同学嘛，我不客气。我牵挂你，所以我才连夜赶来看你。”

　　“时隔那么久，你还那么在乎我，我很安慰。想起以前那段不愉快的时光，我很懊悔。我错了，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他那黯然失色的眼睛望着她。

　　她看他情绪低落，关切地问：

　　“你看来很累是不是？”

　　“有点疲倦。”

　　他随便拿起一瓶饮料来喝。

　　她看见墙角下摆放着的花，走上前去，问：

　　“你看，房里摆放的花叫什么名你知道吗？”

　　他站起来，走近花盆，扫视一下那些花，说：

　　“那些都是假花，能工巧匠，做得真像，没留神会被蒙过去。”

　　“你能说说，叫什么花名吗？”

　　“国色天香的牡丹，傲霜斗雪的梅花，‘凌波仙子’的水仙。还有那些就一时叫不出来了。”

　　她接下说：“花中皇后的月季，花中西施的杜鹃，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柳颖想，他很兴奋，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花名来。

　　其实，他的精神状态很好，清醒得很，一点儿也不糊涂。她的印象中，宋文也是个好男人，现在见到他这么好的精神状态，她觉得很欣慰。在未来的征途中，他会有作为的。是呀，今晚从老远的县城来他家跟他告别，这个决定是多么正确！

　　他说：

　　“我非常牵挂你，我经常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但没有用。前不久，没想到，我因此做了一场恶梦。”

　　“梦见什么啦？”

　　“梦见你的男友把我打得遍体粼伤，血肉模糊。——我被惊醒了！”

　　柳颖听了哈哈大笑，说：

　　“你要知道，我的男友人好心善，怎能会把你打得这样！——扯蛋！”

　　“我睁开眼以后，才知道这是场恶梦。平时情斗的电视剧看多了，自然而然就联系上了。”

　　柳颖也笑起来，说：

　　“别信电视剧，那是编出来的故事。”

　　宋文说：

　　“柳颖，我们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柳颖这时才明白，“牵挂”两字，使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来。

　　他们出于对自已的关切才这样做的。

　　其实，他们自己的牵挂大于自己对别人的牵挂。

　　柳颖告别宋文，从屋里走出来时，见到韩刚和陈艳芳。

　　“我知道，你们会开车过来看我。现在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柳颖对韩刚和陈艳芳说。

　　“你不是孔明，能未卜先知？”陈艳芳说。

　　柳颖说：“当然能。但我怕你们生气，不说了。——快，快！”

　　“快什么？”韩刚问。

　　“我真饿了，有没有吃的？”

　　看她这般馋相，韩刚和艳芳大笑起来。

　　艳芳说：“知道你会饿，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们才是未卜先知的孔明。”

　　“对对对，知我者是你们两个。”

　　“好了，别说奉承的话，饿了就快吃。”

　　大家吃完，开着车回江榕。

　　到家以后，陈艳芳和李书荣回店里，韩刚和柳颖回厂去。

　　韩刚的电话铃响了，他接电话。

　　“喂，哪位？”

　　“你是韩刚厂长吗？”

　　“我是。”

　　“我是肖博。”

　　“肖博，什么事你说。”

　　“哎呀，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回来，真让人牵挂。”

　　“刚回来了，肖博主任还有什么事？”

　　“哎呀，都是同龄人，你是我的上司，不要‘主任，主任’挂在嘴边，直接叫肖博就行了。——柳颖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她跟我在一起。——怎么，让你牵挂了？”

　　“噢，有两个人就行。——也没什么事，刚才我看见你们房门还关着，那么晩了还没回来，不知去哪儿了。大家同在一个厂做事，互相关照一下嘛。”

　　“是是是。——我们有点事外出，现在正要去休息。”

　　“好，这就好。就这样，我挂了。”

　　“再见！”

　　这个肖博，大学毕业后在厂工作才两年就当上营销部主任，年轻有为。

　　听到他们的谈话，在一旁的柳颖感慨地说：

　　“今天怎么了，‘牵挂’两个字满天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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