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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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没有费太多的波折,缪勇把车停在了楼下,帮着徐小伟一起卸纸箱,到了中午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房间。

  徐小伟花了一个小时拼好了自己的电脑桌和床,然后在书柜上摆满了小玩意和编程方面的书,他打开自己破旧的笔记本电脑,由于上次搬家时不小心,电脑屏幕的接缝处已经绽开了,上面黏着的透明胶带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掉下来,买台新电脑会将他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他只能指望这些胶带可以坚持些日子。

  简易衣柜还没开始拼装,这个衣柜跟着徐小伟出生入死多年,衣柜内侧能看到好几处补丁,当徐小伟看到卧室里有一处房东留给他的木质衣柜时,他其实已经放弃了拼装简易衣柜的想法。

  房间里的衣柜和墙面一样喷着乳胶漆,仿佛被反反复复涂过很多次,出于好奇,徐小伟敲了敲衣柜后侧的木板,衣柜里顿时回荡起木质中空的声响,看来衣柜后面是空的。

  “该不会有条密道吧!”徐小伟暗暗想道,缪勇拿着清洁工具走进了浴室,然后传来了他的大吼声“难道你要我一个人打扫这里吗?过来一起帮忙。”

  “好的,我来了。”徐小伟立刻走进浴室,他帮着缪勇一起刷墙壁、刷马桶、刷淋喷头,好不容易才把浴室打扫的可以直视,缪勇又帮着他把浴帘挂了起来,这条蓝色花纹的浴帘让他想起了一周前做的噩梦。

  “你说梦会变成现实吗?”徐小伟突然问道。

  “呵呵,你看我像中了五百万吗?”

  收拾完浴室后,他们又转战厨房,这里有三个箱子等着他们拆开,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着徐小伟的榨汁机和咖啡机,他们在清扫厨房的时候,缪勇突然抬起头,盯着厨房的天花板看了好久,徐小伟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厨房的天花板比外面客厅的天花板高一些?”

  “是吗?”徐小伟连忙走进客厅看了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确高了一些。老房子都这样吗?”

  “不知道。”缪勇把所有的厨具摆上灶台后,他又把所有房间的灯都开了一遍,结果发现卧室里的灯泡坏了,于是他立刻跑到楼下去,买来了一个新的灯管,在徐小伟的帮助下,他轻轻地取下旧灯管,把新灯管装了上去。

  “灯管上的……这是血吗?”徐小伟指着旧灯管上的一滩污迹问道,缪勇盯着那滩污迹看了很久“血不会溅得那么高,可能是……一只被打死的蚊子。”

  “不会吧……”徐小伟随手把灯管放到了一边,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徐小伟走去打开了门,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他看了看徐小伟,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缪勇“请问哪一位是徐小伟先生。”

  “是我。”

  男人点了点头,他用带有浓重口音的通用语说道:“我叫郭学文,是这座大楼的管理员。”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郭学文复读机式地重复道,他的胡子茂密得就像刷子似得,手臂上的肌肉十分厚实“你会喜欢这里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在楼上的510室,晚上八点后别来敲门,除非你有急事。”

  “好的……”徐小伟回答道,郭学文又补充了一句“我建议你晚上不要在外面玩得太久,最好在11点前回来。”

  “有什么说法吗?”徐小伟问道。

  “没什么……安全起见。”郭学文半遮半掩地回答道,徐小伟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项目快要上线的时候。

  郭学文转身离开后,徐小伟听到身后传来了咀嚼薯片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缪勇正在把他晚上当夜宵的薯片塞进嘴里,他还开了一瓶可乐,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

  “你真的要回老家了吗?要不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徐小伟从包装袋里取出了一小把薯片,塞进了嘴里。

  “我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太辛苦了。等月底拿到毕业证后,我准备回老家找份工作……只要不是程序员,啥都可以。”缪勇回答道。

  “好吧!”听到缪勇执意要离开,徐小伟心里有些不舍,缪勇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着呢,我们要不去外面看看周围的情况。”

  “好的。”徐小伟此前已经和顾得轩在附近转过,这里有一处酒吧,好几处小吃店,这次他和缪勇转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处10元店,和其他10元店不同,这家10元店卖得全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从木质雕刻到橡皮玩具,无奇不有。

  10元店的老板是个个子不高的秃头,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皮肤略显粗糙,粗黑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徐小伟估摸着他的年龄大概在40岁左右。

  当他看到徐小伟和缪勇走进店里时,他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徐小伟突然想起自己在一周前见过这个中年人,他当时正在揍着空气,按照顾得轩的说法,这家伙有精神病。

  “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们随便看看。”

  缪勇从一个塑料筐里捡起了一把木质的玩具枪,他问道:“这是手工打造的吗?”

  “机器刻的。”

  徐小伟捡起了一个怪异的木质雕刻物,他看上去像是天马,但是头上却长了一对鹿角,翅膀十分短小,根本无法让他那肥硕的身体飞起来。

  “这是噎鸣,是时间之神。”老板回答道。

  “时间之神?”

  “嗯,没错,他是个旧神。很多旧神都被古代的人类崇拜过,噎鸣就是其中之一。”老板笑着回答道。

  “哇……”徐小伟还是头一次听到旧神这个词,老板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徐小伟“我叫康宸,要看风水,要做法驱魔,可以找我,价格从优。”

  徐小伟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康宸两眼,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年轻的“神棍”,康宸指着徐小伟手中的噎鸣说“他在我店里那么久了,从来没有人碰过他,既然他和你有缘,那么我就将他送给你吧。”

  “不不不。”徐小伟连忙掏出了10元钱递给了康宸,康宸收起了钱,他又多看了徐小伟两眼“我们以前见过吗?”

  “可能见过吧!”徐小伟才不想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带着缪勇离开了10元店,然后找到了一家最近的火锅店,美美地吃上了一顿,送别缪勇后,徐小伟独自一人回到了家里。

  虽说已经不是头一回待在出租屋里,但是今天,徐小伟感觉到一种无法名状的压抑气氛,他在洗澡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梦中出现的女鬼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所幸的是除了空气有点闷,女鬼并没有出现。

  洗完澡准备上床时,徐小伟无意间发现自己摆在电脑桌前的噎鸣木雕突然转了一个方向,他明明记得自己将噎鸣的头朝着外侧,尾巴朝着电脑方向;反而此刻,噎鸣居然头朝着电脑,尾巴朝着外侧,徐小伟并没有在意,他觉得今天一定是太累了,把自己摆放东西的习惯弄错了,于是他将噎鸣转了一个180度的弯,随后回到床上。

  等他关上灯后,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顾得轩建议他需要一个窗帘,由于这里靠近市中心,夜景灯的亮光让他难以入睡。

  房间里有些冷,徐小伟不由裹紧了他那薄薄的被子,他闭着眼睛,数着绵羊,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一阵“哒哒”的拖鞋声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徐小伟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在楼上走动,于是他叹了口气,继续闭上眼睛数绵羊,脚步声越来越慢,每一声中间都间隔了2秒钟左右,走了几步之后脚步声突然停了,徐小伟感觉这脚步声近越来越近,就像是在自己的客厅似得,但是他卧室的门关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不可能在客厅,一定在楼上,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徐小伟不停地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神经过敏的,大约过了一分钟后,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徐小伟吓了一跳,他躺在床上不敢动,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找那个叫康宸的“神棍”来看看。

  可是,被人知道了未免太好笑了吧!徐小伟一边咒骂着自己的神经质,一边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房间的温度似乎骤然间变低了不少,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又高又瘦的人影。

  “这是树的影子吧!”徐小伟将被子盖在自己头上,继续睡觉,但是他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他不停地数着绵羊,数着绵羊,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今晚,他梦到了自己代码写到一半,眼看就快要完工了,突然电脑死机了,而代码刚好没有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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