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最大!”
站在元磁地窍之前,看着前方青紫色的雷光此起彼伏,交织成细密的雷网。元磁真煞不断发出雷光,只是这地窍入口,便有数十道青紫雷光打在黝黑的石壁上,激起极其耀眼的火花,好似起舞的银蛇。
钱晨负手看着前方这处险地,面上的神色淡然,心中却想着这句话。
最初,就是为了这一世能和那些傻逼讲道理,他才坚定了自己的修行之心。
而那洞口之处,辛家少年话音刚落,旁边的陶家三长老就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悸动。
就在此时,那陶家子弟手中的淡黄丝绦之上闪过一道电光。
陶家的子弟被电得浑身发颤,头发倒竖而起,就在陶家三长老面前浑身一战,突然倒地。
与此同时,这道原本微弱的电光瞬间暴起。
一声惊雷起,满地走蛟龙。
那银色,金色,蓝青色的电芒宛若灵蛇狂舞一般,瞬间铺开来。在陶家三长老都反应不过来的瞬息之间,笼罩了周围,雷声阵阵,震动的人五脏六腑都仿佛要搅成一团,电光闪烁,手指粗的电芒,每一道都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叫陶三长老仓促之间的抵抗的法力,如同嫩豆腐一般一击便溃散。
那无数雷光收束,将陶三长老祭炼的一件护身法器破去,又一道雷声轰击得陶三长老神魂动摇,浑身法力都隐隐溃散开来,将他准备反抗这电光的法力击溃大半。
辛家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钱晨随手挂在石壁上的丝绦,显露出可怕至极的威势。
点点的雷光交织成网,将陶三长老裹了起来,闪烁的电光破去陶长老的护身法术,钻入了他的体内。
数道雷光扎入陶长老的穴窍之中后,他的一身法力都被充满刺激的雷霆之力锁住,登时四肢酸软,瘫倒在了地上。辛家少年眼睁睁的看着平日里威风煞气,威势极重的陶家三长老居然就被这么一根细细的丝绦捆了起来,连站住的力气也没有。
陶长老平日里最重威严,哪里肯轻易失了面子。
但这丝绦法器不知是何人所炼,极为阴损,不断发出细小的雷芒,打散他体内的真气法力。就连他那一枚根本元丹,都被几道细小的电芒锁了起来。
电芒不断钻入他的穴窍之中,以雷芒将他的法力打散,溃散的法力被雷光隐隐精炼过一重后,居然就被那条丝绦给抽走了。
这鬼东西汲取着他的法力,犹如活物一般贪婪。
莫要说提起法力抵御,因为不断被电流刺激那几个敏感穴位,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像是一条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的。
旁边已经被电的瘫倒在地的陶家子弟,也被丝绦赏了一道,给缠了起来。
这一老一少,就这么被丝绦好像应付了事一样,松松垮垮的捆了一圈,放倒地上。
陶长老见自己被捆住之后,那法宝的主人久久没有回应,便微微侧头,看到辛家那个小子呆呆的手持着丝绦一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不由暗自愤恨,口中却道:“那位擒下我的高人呢?为何让你小子来羞辱我?”
辛家少年手足无措道:“那位前辈已经进入元磁地窍,只留这法器给我,言说若是与来人讲不依不饶,便喊一声,‘天大地大,道理最大!’跟他讲道理……”那陶长老转头看向那陶家子弟,眼中的愤怒已经无法形容。
他只恨把这多事的小子不能吊起来抽上三百鞭子。
陶长老按捺怒气心道:“我是措手不及,才被那人留下的法器暗算,待我想办法挣脱这绳索,回头收了这法器,再和那人计较!”
他念及这捆住他的法器威力,心中居然生出一丝贪念来。
“这般好法器,若是那人没个来历……”
陶长老觉得自己非但要收走这法器,还要将其惩戒一番,以报今日之仇。
“你把这绳索去了……我听你讲道理!”
辛家少年哭丧着脸道:“可我不知道如何解开这绳索啊!”他心里更道:“我也不傻,如今解开这绳索,不是要被吊起来打?之前没有信那位前辈所言,被抽了两巴掌,脸上还痛呢!”想着,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心中暗暗恼怒。
但他也知道,纵然陶家长老已经被捆了起来,他还是招惹不得这位结丹大修。
因此也就按耐住火气,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笨手笨脚的样子来。
陶长老忍了半响,见那少年始终解不开绳索,终于忍不住那暴脾气道:“你可知我什么身份,你们辛家的那几个老祖宗来了,见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一个蝼蚁一般的货色,信不信我捏死你都无人敢说什么。”
“你若再不解开绳索,等老祖我脱困之后,扒了你的皮!”
那辛家少年听了恶从心起,他拾起陶长老掉落的那件护身法器,乃是一个小小的皮制盾牌,真气注入进去,便能将其祭起,仗之护身。辛家少年看了陶长老身上的乾坤袋一眼,假意低头为他解绳索,偷偷拿出了一把匕首。
正要朝他后心扎下去,但那丝绦之上此时却迸起一道电光,将匕首击落了。
少年登时就清醒了过来,暗道:“那位前辈捆起这两人,便是不想伤他们性命,我若杀了他们,岂不违背了那位前辈的意思?这老货心中定然有许多狠毒的想法,我诓他说出来,让那前辈回头去惩制他!”
陶家子弟幽幽转醒过来,看到身上一根绳索便想要挣扎,但他哪里提得起力气。
只好对辛家少年骂道:“小贼,你施了什么法术暗算我。”这人嘴上不干不净,骂了许多难听的话,骂得那少年忍不住火气,冷冷的走上前,抬手给了他两个巴掌,打得此人就是一蒙,呆愣愣的看着辛家的少年。
“好爽!”辛家少年心中暗叫道,感觉脸上都不再火辣了。
他反手又给了两个巴掌……
又叫了一声:“爽!”
这一次干脆叫出了声来,那陶家子弟不可置信的大喊道:“你敢打我?”
辛家少年并不理会,只是又甩了两个耳光过去,那陶家子弟一叫,他便正反两个耳光……不一会,那陶家子弟的脸就肿成了猪头,目光已经转为惊恐,再不敢多嘴多舌了,只是耳光还是没有停过,最后辛家少年按着有些疼痛双手,叹息道:“吾今日方知打脸之爽!”
陶家子弟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陶长老已经默不出声的看了半天,见此微微扭头过去,暗自叹息道:“不识时务!”
没看到他为了不被打脸,都不出声了吗?他方才是有些嚣张,但调整的也很快,马上便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果然,那辛家少年忍着双手胀痛,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敢这样看小爷?”
“叫你不敢看小爷……定然是心中有鬼!”
“你居然敢直视小爷!”
一串连环巴掌甩过去,打的那陶家子老老实实,不敢稍露不驯之色。
辛家的少年才牵起丝绦,问两人道:“这世间什么最大?”
陶长老头上青筋暴凸,忍着怒气道:“这位小哥,若肯高抬贵手,我贵为陶家三长老,定有后报,抬举你做一个辛家嫡传,不成问题。”
辛家的少年叹息道:“我本来就是辛家的嫡传啊!”
嫡传混到给人看门?陶长老不敢说什么,只另许下承诺道:“老夫可以收你为弟子,地位等同于陶家主宗弟子。”
见到两人还不回答,辛家少年只默默道:“请前辈出手!”
这时丝绦之上爆发了强烈的电光,电芒沿着丝绦钻入两人的穴窍之中,就连元丹也被一阵电芒洗礼,陶长老感觉自己的根基法力都隐隐有些溃散,痛的大叫道:“小子你真敢……莫要忘了,我虽然为阶下囚,但陶家可不是你能……啊啊啊啊!……你可有家人的!”
“啊啊啊!”
辛家少年摇头道:“不好意思,没有家人!”
“世间什么最大?”
“啊啊啊!”两人颤声惨叫,嚎叫声都带着电音。
“道理最大!”陶家子弟终于忍不住,惨叫道:“道理最大!”这时候他身上的电光终于松懈了一些,旁边的陶长老也忙道:“道理最大,道理最大啊!”
这时候,丝绦上的电芒才终于消失了。两人的头颅无力的栽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要被电失禁了!
辛家少年感觉自己人生观都受到了洗礼,他喃喃道:“原来这就是讲道理的办法!”
今日,他从前辈那里学习到了两种受用无穷的道理,一是打脸居然这般爽快。二是如何让人跟你讲道理。
“道友,元磁之气变化已经渐渐平缓!”地窍穴口,辛十三娘扭头对钱晨道:“我们可以进入了!”
钱晨那边却皱眉道:“陶家三长老已经到上面了!”
辛十三年大惊:“他为何今日这般早到,那更不能等待,我们快进去吧!”
钱晨摇头道:“若是陶家以神雷引动元磁爆发呢?辛娘子,陶家三长老在陶家地位如何,若是带着他一起进去,陶家可还敢引动元磁爆发?”
“那三长老贪得无厌,不可带他一起进去啊!”辛十三娘赶紧摇头道。
“我是说,绑着他一起进去。”
辛十三娘闻言一愣,不知道钱晨说这些干什么?难道还真想绑了陶家三长老?
“没用!”辛十六娘撅着嘴道:“陶家那个家主狠得很,三长老不是他那一派的人,未必会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钱晨微微叹息道:“那就不能现在进去,得解决了陶家的麻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