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红楼贾赦的手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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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贾赦震惊,这个九皇子他知道是知道,毕竟他当年给太子兄长当伴读的时候,八、九皇子还未出生,他熟悉的只有大皇子二皇子也是就当年的太子兄长,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余下的五皇子早夭,六皇子七皇子年龄都偏小,八、九皇子那更是见都没见过。

  直到五岁的八、九皇子在荷花池落水之后,八皇子殇,九皇子病重不再出现在人前,甚至于有传言九皇子早已经过世,渐渐的,现在大家记得的似乎只有大皇子废太子三四六七皇子了,而七皇子一向低调,大皇子自太子被废后就一直称病不出,朝堂之上现在最活跃的就是三四六三位皇子了。

  贾赦已经顾不及自己的家事,而是连忙表示,“那微臣明日就送殿下回去?”

  圭懒也觉得时间越快越好,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呆在一串檀木珠里有什么意思,因而点点头,“行吧。”

  贾赦醒过来了,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晚,而林之孝正焦急的等在门外,却又不敢吵醒他,毕竟贾赦虽然平时好伺候,但是一旦他吩咐过不准打扰还去打扰他的话,怎么也得吃些排头。

  “老爷,你可醒了”,听到动静的林之孝赶紧问了一句,老太太派人来催了好多遍,他都快挡不住了。

  贾赦神情还有些复杂,他摸着手上的檀木手串,心情却依然难以平静下来,他看到的画面似乎还在他面前回放,让他现在完全不想去面对他那个母亲。

  太子兄长被废,敬哥哥避居道观,固然有避祸的意思,同样,也是敬哥哥心灰意冷,毕竟在他敬哥哥心里,太子有明君之像,是他认可的主子,太子被废,他身后有家族无法倾尽全力相助,他自觉愧对太子,又无法让自己释怀,只能以退出朝堂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那好母亲嘴上说着怕他受太子牵连,让他暂时退一步,让老二顶立门户,却未想他退着退着,慢慢的退成了习惯,退到最后一身罪名横死他乡。

  太子兄长明明是个好太子,可惜他太好了,好到让皇帝叔叔不放心了,嫉妒了,再多的好都成了罪过,而且皇子们个个都渐渐长大,他们自己的野心,背后支持势力的野心也无法容忍他的存在,两立两废,太子兄长如今恐怕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但是他看完了贾家的兴衰,同样就理解了太子兄长的悲哀,太子兄长生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需要去争取,被皇帝叔叔捧在手心里长大,他太过风光霁月,又太过骄傲,完全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去维系自己的地位,又怎么斗得过皇帝叔叔跟那些皇子大臣。

  一旦皇帝叔叔放弃了他,他自己就像棵被扶持着长大的小树,根本抗不过风吹雨打,所有的美好逝去,太子兄长自暴自弃,又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残害,曾经的那个太子,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而他自己,一直想得到母亲的认同,一直想母亲能像对待老二与妹妹那样待他,他总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母亲总是不喜欢她,慢慢的,他陷入了这个想不通的死循环,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听话,母亲就会喜欢他。

  其实,他错了,在张氏与瑚儿去了的时候,他就应该明明白白的把这些牵扯清楚,而不是瞎了眼蒙了心的任母亲与那王氏逍遥自在,事到如今,他都将近不惑之年,却依然浑浑噩噩,是不是非要等到抄家论罪的时候,他与他的子嗣再一次为母亲与老二顶了罪,才算圆满!

  “老爷,老太太派人来催了好久了,你看”,林之孝见没有人回答,他不敢直接进去,不由的又问了一句。

  老太太当然得派人来催,一催着他出钱,二催着他搬家,不然,这以后的大观园可怎么建?

  等等,贾赦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梦里看到的他那好侄女儿是四皇子的妃子,而所谓的省亲好像也是四皇子登基后的事情,他的皇帝叔叔似乎在十年前就退位让贤,但是现实中皇帝叔叔依然还在皇位上,而他那侄女儿也成了皇帝叔叔的妃子,省亲也是皇帝叔叔的意思,四皇子现在依然只是个郡王而已,到底哪里出错了?

  但是要说有大的差异,只除了他皇帝叔叔退位让贤这一点不对外,其余的好像也没有变多少,他想了半天,想的头都疼了,又听到林之孝在外面催他,烦的他再也想不下去了。

  不过,他现在就是不想去,“去回了老太太,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不过去了。”

  林之孝想劝,却又不知道怎么个劝法,毕竟老爷这是第一次违逆老太太,只能派人去回了老太太,等他回来时,发现已经有丫环伺候着贾赦洗漱完了,而且这身上的衣服——这是要出门?

  “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儿晚上应该是不回来了,琏儿要是来找我,就让他这几天哪里都不准去,告诉他,他要是敢乱跑不听话,别怪我这当老子的告他个不孝”,贾赦收拾好了自己,又小心翼翼的戴好了檀木手串,把手串掩在衣袖之下,这才径直出门去了。

  这府里现在是他那个好母亲的天下,他无论想做什么都不现实,反而可能把自己的一条命也搭进去,他虽然不学无术,却也是被当成家主养大的,他的祖父祖母父亲全都给他留了后手,只是他以前觉得一切可有可无,反正用他那好母亲的话来说,他的前程是没了的,还不如好好安生的呆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不招人眼,他只想着听话讨母亲欢喜,又是个得过且过的,日子就这么不好不坏的过下来了。

  哪怕现在,要不是知道自己最后落了那么个下场,连琏儿都没有留个后,他其实并没有想过改变什么,但是看到了结局,他这心里变的又苦又闷又憋屈,他明明已经按他母亲的话做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的孩儿留一点余地呢,哪怕让他担了所有的罪名去死也没关系,他心里毕竟还是有贾家的,可惜为了保全二房,他那好母亲不但把所有的罪都让大房全部担了,连他的琏儿也不放过!

  最让他不甘的是,二房竟然还能落得个全身而退,这不公平!

  是,他是没用,他是无能,他是个没有上进心的,他还好色贪杯,好逸恶劳,可是他还有做人的底线!

  他自认不是个大奸大恶的,他就是个喜欢享受混日子的纨绔,可他犯着谁了,老太太偏心,他认了,可千不该万不该把所有的罪过都堆到他大房里来,那些明明是老太太与二房犯下的罪过!

  “你还真是没出息”,贾赦坐在马车上想着,有时一脸愤懑有时一脸丧气,忽然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马车里有跟着的小厮来福在沏茶,这个叫来福的并不是府里的家生子,是福伯放在他身边保护他的,而现在他就是要去找福伯。

  福伯是祖父与祖母给他留的人,他们都被养在祖母的庄子上,身契早就发还了,都是自由身,他不喜欢福伯们老是喜欢劝他上进,因此一年最多去一两次,只是兜兜转转,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还是只能想起福伯。

  贾赦惊了一惊,然后猛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串,又看向来福,却听那道声音继续道,“别看了,他听不到,你要是想说话,在脑海里想想我就知道了。”

  “殿...殿下,你听的到吗”,贾赦深吸一口气,一个殿字刚出声,立即闭嘴在脑海里问道。

  来福奇怪的抬头看了眼他,问道,“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贾赦摇头,“没事,你继续。”

  说完,就听到那声音笑了笑,“听的到,我只是好奇,你已知前因后果,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处理家事,而是跑路了?”

  “殿下,赦不是跑路”,贾赦有些无奈,自从知道这是当朝九皇子以后,他就觉得自己面对的只是个孩子,毕竟,这孩子看起来就比他的琮儿大不了多少,想来一直生病养着,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机缘,大概也并不知多少事,“府中人赦无法调动,赦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有自己的人,因此,赦去给自己寻些帮手。”

  也对,毫无这种经验的圭懒表示明白了,这个贾赦只是个贪杯好色的纨绔,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那满府的奴才,不给自己找点帮手,完全是被群殴至死的节奏,别说找他那母亲对质了,就是稍微反抗一下,说不定都会被施以家法,再严重点,直接给来个暴毙,他连哭都没地儿哭了,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这贾赦再纨绔,也比他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来得谨慎的多,“然后呢?”

  九殿下还真是个孩子啊,还是个没有长在深宫里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太过天真,只希望皇帝叔叔能把人护的住,不然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贾赦叹息了一声,“还有三日即是大朝会,赦想着这三日准备好东西,在大朝会上向皇上请罪。”

  “请罪?为什么要请罪?你犯了什么错?”

  “赦有愧于皇上,有愧于先人,上于国无功,下治家无序,枉尊教化几十年,既未尽忠于皇上,又不能持家有道,反而还恶名扬于百姓,让恶奴仗势欺人迫害百姓,如赦这等废物点心,岂能无罪!”

  不懂的圭懒表示这操作他完全看不懂,难道自己一不小心雷放大了,把人刺激过头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殿下要是有兴趣,只管听着看着,赦不过是自保而已”,贾赦面色平静的在脑海回答,看到圭懒不再说话,不由也好奇了一句,“殿下魂游它界,知晓自己同样是话本中人时,可曾害怕?”

  圭懒愣了愣,他一有意识时就是个厉鬼了,害怕这种情绪,他好像没有,然后答道,“不怕。”

  “殿下好心性”,贾赦赞道,他自己却是怕极了的,怕的以为没有人而哭的一塌糊涂,只是哭够了后,发现了圭懒的存在,他才强撑着不想自己太丢脸。

  “你得这么想,你在别人的话本里,别人又何尝不是在你看过的画本里,孰真孰假,谁又知道呢?”

  贾赦思考了半天,低笑了声,“殿下说的是。”

  圭懒跟他聊了几句,不想再理他,未想临睡前贾赦又问他,“殿下现暂居于赦的手串之中,可需要吃东西?或者赦给你敬一些香火?”

  圭懒冷哼了一声,他又不是鬼,吃什么香火...等等,他好像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应该是鬼,那能吃香火吗?

  “我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贾赦半晌才应了声是,低声吩咐小厮路过的时候买些上好的香烛纸钱。

  “老太太,大老爷出门去了”,赖嬷嬷从外面进来,偷偷在史母耳边说了一句,“听说是出城的方向。”

  “出城的方向?”

  史母疑惑,“这么晚了他跑出去干什么,哼,他还想躲着我不成,我看他能躲几天,你派人守着东大院,他一回来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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