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佬们的会议都这么草率的吗？”
白永已经是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红只得扶额道:
“你想多了。我们这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最后还是得凯尔希博士阿米娅三人共同下达指令。”
“可你......”
“我？我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红脸色如常，但从她的语气重可以听出淡淡的自嘲。的确，她再强大充其量也只是个工具，正如临光，能占据一席之地但无法真正参政。
“话说，凯尔希很少有表情和情绪表露出来。正好两次都让你撞上了，这还真是缘分。”
红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当凯尔希同伴这么久，我太了解她了。”
不料一旁的白永眉头一挑，心道这是不是跟那什么“我演吴承恩那么久，我太了解他了”一个意思吗？
“呵呵。”
红没多说，两人彼此间都没有再多的交流。
出了基建，拐到实验收容所最东边的一个大型高层建筑，那便是康疗中心。
康疗中心建在干员生活区和难民安置区的交界处，自然也分有干员和一般人的区别。目前而言，救助并不是免费的。但效果从未差过。绝对是一分钱一分货。
当然，收的钱也不再是龙门币。而是罗德岛开采出的赤金。
有红一尊大神的陪同，白永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到也算能安然到达内部。
说是内部，也就是一个稍微大了些的厅堂，周围的走廊都通往一个个病房，来往的人很少，但至少都是罗德岛有记录的干员。
“我先走了，这里的消毒水很恶心。”
红捏着鼻子道，看起来相当讨厌这个味道。
“......你为什么替我说话？”
就在她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永突然间开口道。这也是白永一直想知道的，红和凯尔希多年姬友，但这次红却站在了自己这边。
至少在白永看来，是这样的。
“哦？”
红愣了一愣，似乎没想到白永会问这样的问题。
一个蓝衣白毛男子和红衣的女杀手面对面站在康疗中心的走廊上，旁边偶尔有一两个白衣的病人或者护士经过，但并没有注意到“奇装异服”的两人。
“我是工具人。但我不会随波逐流。”红顿了顿:“我是被凯尔希赎来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有自己的思想。”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某个小说影视亦或者游戏里的人物。”
说罢，转身离去。也不管白永是否能够找到格拉尼的病房，这已经与她无关了。
看着红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里，白永喉咙动了动，却最终只咽了口口水下去。
活生生的人吗......但我们明明只是下层叙事啊喂！
就在白永还在失神的时候，背后兀然间传来一道礼貌的问候:
“先生，医院走廊间。请勿喧哗。”
白永默默扭头看去，一个披着黑色外衣的白色长发女子站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前，似乎是专门找自己的。
两个小犄角在她的脑袋上，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一名萨卡兹族的人。
“莫非萨卡兹族的都是白毛吗？”
白永心中突然间出现这样的想法，不怪白永多想，无论是之前的华法琳还是现在的眼前女子，都是有着白色的长发，这不禁让人想到这个种族是否拥有同样的发色基因。
“咳咳。”
对方见白永没有说话，轻咳两声，道:
“我是康疗中心主任，罗德岛的巡游医师闪灵。”
“闪灵？”
白永再次端详了一边闪灵的浑身上下，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扫视在她的身上。
只见闪灵手中拿着一柄......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法杖，职业性的微笑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好像一只喜羊羊.......
草，怎么还真有点像。
白永满头黑线地把目光转移到闪灵胸前，倒不是非礼勿视，只是闪灵的脖颈上悬挂着一条吊坠，看起来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就好像，传说中炎国出产的避尘石？又好像不太一样。
“如果您要找人的话，可以询问我。”闪灵淡淡道。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哦。”
白永应付了一句:“你知道格拉尼在哪件病房吗？”
说实话，白永把话讲出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对方看起来就颇为不凡，或许日理万机根本没空记那些呢？
然而白永多虑了，闪灵听到“格拉尼”三字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张脸越看越像喜羊羊......
“您是？”
“她的同事。”
听到白永的答复，闪灵的眼睛眨了眨，开口道:“容我再度介绍一下自己。我是闪灵，罗德岛六星医疗干员，致力于对矿石病的研究与对源石的研究开发。”
“罗德岛四星狙击干员，白永。”白永言简意赅:“格拉尼在？”
“二楼。203号病房，现在由于干员猎手的存在，坟地和病房也开始充实起来了。”
闪灵明明说起话来的声音很悦耳，但一听她话中的意思就让人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什么叫坟地也开始充实起来了......
“谢谢。”白永礼貌性回了她一句。
说罢，明明想要上楼。但看到闪灵平古无波的面容，白永鬼使神差般一开口......
“你不担心干员猎手吗？”
“干员猎手？”闪灵笑而不语。
然而闪灵依然没有给白永带来任何威胁的感觉，这种现象只出现在红身上过。当时是红擅长掩藏自己的气息，骗过了初见的白永。
而如今这情景在闪灵身上再现，白永也不敢笃定地说是闪灵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实力深不可测，乃至自己无可企及。
有些好笑地看着微笑的闪灵，白永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破绽，他甚至觉得自己拿出弹弓不超过三下就能秒了闪灵。
但某种并不明显直觉却仿佛在提醒着白永，这个女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连干员猎手都不放在眼中，上一个这样说的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
“再见。”
别了闪灵，白永寻着路走到病房内。
正如白永所预料到的，病房里只有半个胳膊打了石膏的格拉尼躺在白色大床上，闷闷不乐地观看着作战记录。
唯独在见到白永推门而入的瞬间，无神的双眼才恢复了一丝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