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让宇岢等人诧异之至,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莫名其妙地出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最后,宇岢等人只好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再无奈地把心中的莫名其妙慢慢消散……
明智上前一步,看着神秘老人消失的地方,道:“他会不会是鬼?”
南宫秋水接言:“他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但是他的举手投足却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明智莫名,问道:“噢?是谁?”
南宫秋水看了宇岢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便没有打扰他,只是再次把目光转向明智,又道:“他很像一个人,至少,他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
南宫秋水的话未说完,宇岢恍然一惊,陡然道:“是树灵,刚才那个老人一定是树灵!”
南宫秋水看着宇岢,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但是……”
宇岢看着手里的另一珠兰草,心里回荡着树灵说的那段话,不由地心生寒意,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还很模糊,无法确定,但是,他知道树灵所说的是一段判词,而这段判词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明智上一步,道:“宇岢大哥,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兰草已得,该下山了……”
宇岢点了点头,临行时,他又转身向婆娑圣地消失的地方望去,他看着那片紫色泥沼,心中浮想联翩,他仿佛看到了迷途男孩儿在那片泥沼上凌空雀跃,他不知道迷途男孩儿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想到这些,宇岢的心里掠过一丝忧郁,这一丝忧郁瞬间化作一团寒风,把迷途男孩儿的身影吹得无影无踪……
“走吧,玫瑰还等着你用兰草去帮她起死回生呢……”
当南宫秋水的话音传来,宇岢才发现,原来在那片泥沼之上并不是迷途男孩儿的身影,而是一团枯叶在风中婆娑舞动。
……
就在宇岢寻得兰草的这段时间里,印贤真人也没有闲着,他已经和业嗔把各派掌门秘密地囚禁在一个神秘的地方。
印贤真人在一处断崖上看着灵坛山的方向,心中暗道:“玉泽,总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金龙教,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以及战魂水晶都将是我的……”
印贤真人想到这,业嗔突然幻身而来,出现在他的身后,拱手道:“师父,业痴等人在金龙教外等了好几日,始终未见宇岢下山,而且,我还打探到,业道似乎变了个人,竟在绝命崖的石碑下虔诚受过。”
印贤真人疑惑不解:“未曾下山?难道他上山了不成?”
业嗔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近日来,弟子始终有一个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印贤真人始终背对这业嗔,道:“讲……”
业嗔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咱们现在到底该何去何从?一无固定的栖身之所,二无明确的计划和目标,这么多人都要打点,久而久之……”
印贤真人扬了扬手,打断了业嗔的话,慢条斯理地道:“业嗔,知道我为什么总来这个地方吗?”
业嗔心里想的尽是以前在金龙教耀武扬威,逍遥快活的日子,但此时此刻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居无定所,心里怨气难平,哪里有闲心揣摩印贤真人的心思,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雄韬伟略,料想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在无的放矢吧。”
印贤真人干笑了几声,道:“业嗔,你总是那么会说话,明明是在质疑我做了那么多事竟然还会落到这部田地,但是我却还能在你的话里听出被恭维的感觉。你不愧是金龙教的万花筒!虽然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但你的脑子里却只有却一团浆糊。”
业嗔听出了印贤真人的意思,他忙道:“请师父息怒,最近几日,弟子偶感不适,感觉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也许……”
印贤真人不待业嗔说完,便怒声斥道:“在金龙教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的风餐露宿就让你无所适从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过现在的日子,我又何尝甘心寄人篱下?”
业嗔未敢出声,印贤愤然亢色,再道:“你仔细看看,正前方的灵坛山。金龙教,我早晚要收复这块失地,不仅是金龙教,乃至整片战魂圣地,所以我们就不得不与灵氿结盟,甚至委身听命于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以我的战魂灵力的确和灵氿不相上下,但是,我们的绊脚石还有很多,所以就不得不互相利用。其实,我何尝不知魔之窟的人不可靠,但是,要想直捣黄龙,就得无所不用其极……”
业嗔恍然道:“师父教训的是。”
印贤真人转过身来,再道:“尽管宇岢狡兔三窟,被他逃之夭夭,但是我也有办法让他在这片大陆上难以立足――”
业嗔莫名:“噢,师父有何良策?”
印贤真人一摆手,业嗔凑了过来,在他耳边道出了详细的计划,业嗔一听,精神抖擞道:“妙!如此一来……”
印贤真人陡然将业嗔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阴笑道:“佛家有云:不可说,不可说……”
……
宇岢和南宫秋水告别了金龙教,二人各乘一骑,向灵之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良驹如风,快马似电,宇岢紧握缰绳,满怀希望,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到玫瑰的面前,怀中的金兰灵光闪烁,他几乎能预见玫瑰死而复生的样子,所以他声连不断地高喝着马儿,再跑快些:“驾!驾!驾……”
马蹄飞溅,傲然驰骋,道路两旁的景物有一种向后飞奔的错觉,在这错觉中,宇岢仿佛看到玫瑰已经复活,雀跃在花丛中,激荡起缤纷的花瓣,落英似雨,徜徉着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
宇岢驾着良驹奔腾似箭,刹那间,冲进了一片苍茫之中。南宫秋水乘着快马尽显侠女之风,飞一般地跟了过去,不知何时,二人不约而同地爆出战魂灵力,连同良驹快马一并灵光一闪,陡然间,四蹄飞溅,腾空而起,好似天马流星,奔腾于云雾之间……
披星戴月,携风带云,一番痛快地狂奔之后,终于来到了白崖――
宇岢的身上灵光消散,跃下马来,舒缓了一下筋骨,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深吸了一口气,道:“跑了那么久,人疲马乏,也该缓解一下了。”
南宫秋水从马上侧身而下,来到宇岢身边,望着远处的高坡,道:“前面就是白崖,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跟马儿说再见了。”
宇岢诧异地问道:“我们这么快就到白崖了吗?”
南宫秋水正要开口,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宇岢和南宫秋水闻声望去,触目之际,骇然一惊,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从矮树后面走了出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玉面冷姬阴笑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个!”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的出现让宇岢和南宫秋水诧异之至。
宇岢心中暗道:他们怎会出现在这?玉面冷姬不是已经被印贤真人抓起来了吗?
宇岢正想到着,玉面冷姬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不知道这算是冤家路窄呢?还是狭路相逢?哈哈哈哈……”
宇岢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互望了一眼,二人彼此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玉面冷姬阴柔地道:“枉你长了一个俊秀的脸蛋儿,脑子却不灵光。你我的梁子结得那么深……”
宇岢不带玉面冷姬说完,一挥手,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要打要杀赶紧放马过来!”
玉面冷姬阴笑了笑,妖娆多姿地来到宇岢身边,妩媚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血的诱惑,她阴柔地道:“没想到,你这么有个性,这样的男人,的确合我的胃口!不过,倘若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还是舍不得下杀手的……”
宇岢不屑一顾地侧过身去,冷言道:“有话快问,我可没功夫在这里听你逗闷子。”
玉面冷姬见宇岢对她如此态度,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这笑容之后,紧跟着闪过一个犀利的眼神,她陡然开口,声音尖锐:“第一,那日在乱石谷大战,杨振远口中所说的箱子到底在哪?第二,后来救走你们的人是不是灵宝尊者?第三,交出蓝玉珠链,并且说出你和战魂水晶的关系?”
宇岢听完玉面冷姬的话突然忍俊不禁,最后大笑起来。
玉面冷姬见宇岢如此姿态,陡然将长袖一甩,出其不意地向宇岢划过一道光刃,她本想给宇岢一个小小的教训,却没料到,宇岢已经今非昔比,在如此近距离地攻击下,宇岢只是微身一侧,便轻易地躲开了,玉面冷姬讶异之际,宇岢调侃的话语已经传了过来:“大美人,这么亮的天,你就开始说梦话了?如果你真想知道,除非你有一个本事――”
玉面冷姬斜睨了宇岢一眼,问道:“什么本事?”
宇岢坏坏地笑道:“除非…你能让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
宇岢的话让一旁的南宫秋水忍俊不禁,更让面前的玉面冷姬火冒三丈,她的脸本来粉妆玉裹,被宇岢这么一说,直接变成了绿色:“混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玉面冷姬说着,正要愤然而上,一旁的追风十三冢陡然上前一步,抬起手臂阻止了她,随即回身一转,向宇岢猛然攻来。
宇岢反应敏捷,立时回身一闪,但是,追风十三冢步履乘风,快如闪电,刹那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南宫秋水疾声喊道:“小心身后!”
宇岢虽然已经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却没有想到,追风十三冢的动作如此鬼魅难测,就在南宫秋水喊话的一刹那,追风十三冢早已幻身一闪,又来到了他的面前,然而,让宇岢惊骇是,他只是在宇岢的胸口轻轻地点了一下,随即又以风速携带着一股灵光气旋回到了玉面冷姬的身旁。
宇岢一脸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追风十三冢对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惊愕地站在那,半天才缓过神来。
玉面冷姬冷笑了一声,道:“宇岢,傻眼了吧?刚才风鬼只不过是对你做了一个小小的警告,教你如何做人。”
宇岢骇然地瞪着追风十三冢,心中惊异地暗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迅敏的招式!刚才我甚至看不清他做了什么……
南宫秋水凑到宇岢身边,低声道:“他就是神风派的掌门,人称风鬼的追风十三冢。”
宇岢恍然一惊,原来如此!
追风十三冢陡然开口,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玉面冷姬,你不是说他的胸前戴着一串蓝玉珠链吗?为什么没有?”
玉面冷姬费解之至,心中暗道:奇怪,那日乱石谷大战,我的确看到了他脖子上系着的蓝玉珠链,今日怎会不见了?
追风十三冢地质问让玉面冷姬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只是“啊”了一声,才瞪向宇岢,道:“宇岢难道你的那串蓝玉珠链丢了?”
南宫秋水哼笑了一声,冷言道:“亏你们为一派掌门,如此觊觎别人的东西,真是恬不知耻!”
玉面冷姬瞪向南宫秋水,厉声道:“臭丫头,我要你的命――”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抖身一转,幻身而出,与此同时爆出五千级战魂灵力,刹那间向南宫秋水狂功而去。
南宫秋水见玉面冷姬剑气环绕,灵光在身,好似携带着万道利刃如暴风龙卷一般狂卷而来,她立时腾空一跃,向后一翻,本以为能躲过这如泄洪一般的攻击,然而,就在她空翻之际,环绕玉面冷姬的剑气突然如天女散花,暴散而开,刹那间已绕到她的身后利刺而来。
宇岢见南宫秋水腹背受敌,立时也爆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一跃而起,挡在南宫秋水的身后,一时间,他与南宫秋水背靠着背,二人的战魂灵力闪现出奇异的灵光交融在一起好似炫丽的烟花,暴散出大片的彩虹光晕,瞬间将玉面冷姬的剑气震成了光晶一般的尘埃,随风而散。
玉面冷姬愕然一惊: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儿后生晚辈,没想到战魂灵力却如此惊人,竟然正面挡下了我的剑气!
追风十三冢跃到玉面冷姬身边,道:“那个叫宇岢的家伙曾在金龙教与印贤真人大战数十个回合都未曾败下阵来,如果你太轻敌,小心下场会很惨――”
追风十三冢的话虽然让玉面冷姬心中一震,但是,自负至极的她却不愿理会,她心中暗道:本来今日在此是为了堵截幽冥宫的人,没想却遇到了他们,就算宇岢灵力大进,老娘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今日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玉面冷姬盛怒之下,即将爆出万级的战魂灵力,追风十三冢在玉面冷姬的左肩上轻拍了一下,疾声道:“让我来――”
追风十三冢说罢,将斗篷一甩,战魂灵力催动出的气旋陡然幻化成一团黑风,黑风席卷着碎石在追风十三冢地指令下猛然击向宇岢,刹那间,碎石如雨,风如利刀,夹杂着强劲的电流形成了车轮阵的攻势,令宇岢和南宫秋水陷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窘势当中。
宇岢见情势不妙,一把抓住南宫秋水的手腕立时爆出奔逸绝尘,幻身而闪,但是追风十三冢招式诡异,变化多端,尽管宇岢的绝尘步出神入化,也在费了很大的一番气力后才勉强躲开。
这时,玉面冷姬突然爆出灵光剑气,出其不意地射向宇岢二人。
与此同时,宇岢的蓝玉风衣顿时蓝光异闪,他这才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南宫秋水推到一旁,他二人这才躲过了玉面冷姬的剑气。
随即,宇岢凌空虚步,回身一转,落到一块巨大的凸石上,冲着玉面冷姬笑道:“大美人,下次偷袭可要瞄准一些。”
玉面冷姬怒视着宇岢:“臭小子……”
追风十三冢见他与玉面冷姬二人合力都没有伤到宇岢,不禁惊叹道:“绝尘步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游戏’该结束――”
追风十三冢话音未落,突然,不知自何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银铃声,接着,一个身穿锦衣红裙的姑娘飞身而来,一串连环空翻之后,以华丽的身姿落在了宇岢和玉面冷姬的中间――
当在场的所有人看清这位突如其来的姑娘时,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
首先开口是玉面冷姬,她愕然地瞪着面前的姑娘,惊异地问:“你,你居然还活着?”
追风十三冢费解之至,但没有做声,南宫秋水疑惑不解地自言着: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宇岢跳下石台,惊异之至地看着面前的红衣姑娘,激动不已道:“是你?谢天谢地!你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