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冬雨来得及张口,两人便已经回到了那个空无一物的空间之中,此时的冬雨已经完全陷入了思考不能的情况,这是怎么做到的?恐怕只有神力才能这样吧?此人是神修?
但看到张子潇又拿起一瓶蓝色药瓶想给自己塞时,冬雨终于回过神来了,连连喊道:“不不,这瓶是毒药,不要再拿我试药了,我愿意说实话。”
“毒药?”张子潇晃了晃手里的蓝色瓷瓶,“早说呀,我还想看看你们天封星上的那种药效力强不强呢,说不定还挺有乐子的?”
“……其实那种效果也有,是专门给某些贵族使用,让他们死在床上,不易被人发觉是被毒死的。”冬雨没有再次隐瞒,她看的出来,说实话也许会被喂药,但不说实话肯定会被喂药。
这种谨慎到可怕的人实在不能轻易得罪!
“嘛,这么说蓝色的都是毒药?黑色的都强化类丹药?还有呢?”张子潇随手将那个蓝瓶放回原地,“一次性都说完吧,这样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拿你试药呢。”
冬雨不是不想反抗,干脆就在试药中死去到也算是杀手的归宿,可人家连夜魔丹的毒都能解,其他毒药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指不定人家反过头来变本加厉的惩罚自己,还不让自己去死,那就可怕了……
事实上勾夜也经常这样审讯对手,想死而又死不了的感觉,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很有趣,但是作用在自己身上……那就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了。
冬雨其实亲手也这样对付过一些目标,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厉害,眼前这位,能笑着给自己灌毒,恐怕手段也不次于自己……
及时认怂比较合理,她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手段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远距离通知勾夜,将关于目标的一切情报传回去,现在若是被弄死了,就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
老老实实交代了所有丹药的用处,冬雨又回答了一些剩下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张子潇便没有再开口问什么,而是又一次上下打量着冬雨那如稚嫩如十多岁少女的身子,看得令冬雨心里发毛。
若不是浑身不能动,她一定要想办法遮掩住身体上一些部位。
张子潇打量过一番后,才懒懒地说道:“你到底多大了?一直装小姑娘很有趣么?像你这样的杀手,勾夜应该有很多吧?我看得出来,你们应该是和许多奴隶一般,从小就训练的,莫非你本来就是奴隶出身?老实说,我还真的很同情你啊,其实你过得可能还不如某些家奴自在呢。”
冬雨犹如脑袋被打了一锤般,楞住了,其实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虽然他们的确是勾夜训练出来的,但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也不知道所谓的亲情是何物,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是多少岁,从未过过一次生日,打从有记忆开始,便全是各种暗杀训练,及许许多多的伪装技巧。
而她更是因为姿色不错,被头人选中,喂食了一种不会再让她成长的药物,并训练她如何伪装成贵族,自由人,奴隶等等身份,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从小被训练的刺客一开始的等级便比从外面招募的黄衣要高,按照个人能力和水准,最低也是紫衣等级,冬雨的实力和天赋均为上佳,所以起步便是银衣。
直到成为银衣杀手,冬雨才逐渐有了一个较为鲜明的人生,虽然是在勾夜安排下施行各种刺杀,但她总算接触了一些和训练成刺客时不同的生活。
虽然谈不上对那些生活有什么迷恋,但她也知道了除了杀人之外,还有好多好多种不同的人生,在最初的十多年中她还曾幻想过,如果能一直伪装成某个贵族的子嗣是不是会很好呢
可勾夜显然一开始就为每一个杀手做好了铺垫,她那长不大的身体就已经让她无法彻底融入到正常社会之中,甚至于冬雨这个名字在勾夜内部名单上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冬雨不过是她这次刺杀时的名字罢了,一旦完成任务,回到勾夜之中,她的名字便是八百零九号。
冬雨恍神了好久,而张子潇也没有继续逼问她,只是静静着等待,等待这名杀手去思考。
冬雨终于面无表情的说了起来,语气中也全无感情色彩,“我应该五十多岁了吧?至少从我记事起,已经过去五十二个寒暑了,至于出身,只是刺客,仅仅是刺客而已,或许我的父母也曾经是勾夜的刺客,所以我才会成为培养成了新的刺客。”
张子潇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不禁口气软绵了许多,回道:“好可怜啊……而且没想到你实力这么强,居然才五十多岁?我本以为你至少应该有数百岁才对呢。勾夜是不是给你们服用过什么丹药强行推动你的实力了?”
冬雨机械般地说道:“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刺客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随时都可能补替另外一名刺客,实力不足的话又怎能完成任务?”
“那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过一些正常的生活吗?虽然我不清楚勾夜是怎么把你限制住生长的,但你应该和正常的女性一样吧?癸水什么的难道也没有过?呃,是了……”张子潇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没有想过,其实你应该是勾夜从某个贵族或者某个家庭里买来的么?”
“如果你父母都是勾夜的杀手,就算规矩在严,他们恐怕也会想尽办法看你一看,而你这个年纪也应该是有了一个家庭才对,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把你的子嗣送去当刺客,但我知道,如果勾夜真的是从刺客中选人,那么这个组织恐怕会更加有人性才对……”
“虽然说的有点远了……但,如果你的人生仅仅只是走在杀别人和被别人杀的路上,是不是有点太单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