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老的小孙女他们还是知道的，然而这可不是理由。
那副画中的韵味，他们虽然品不太懂，却也能看出其三分，能够作出此画之人，必是外在谦逊且内露锋芒，虽然也可能有着其他可能性，但也是相差无几。
这种气质和心境可不是区区天才就能达到的水平。
说白了，他们在看见陈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不相信陈老的话，都觉得是在拐着弯给孙女找靠山。
开玩笑，
这孩子怕是不到十岁吧？
你见过哪家大师这个年龄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都是老朋友嘛，卖个面子还是可以的，说不定弄好了就能认识到那个真正的画师。
都是老江湖，于是他们很快转变说法，对了对眼色，纷纷应和道：
“是是是，不愧年少多才，陈氏后继之人，实在令我等倾佩啊。”
“呃……没错没错！陈老你这孙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小伤许多呢，真是意外……呵呵，挺意外呢！”
“得了吧，少给我装疯卖傻，”众人原本还想再夸几句，陈老爷子却是抢先打断了，并且还补充道：“你们爱信不信，别在我这耍商业那套理论。”
所谓商业理论，首先指的，当然就是商业胡吹，一般是用来缓和尴尬气氛的。
老头们也的确是这个想法，所以都有些不好开口……
“这样吧，只要满足我三个要求，这画大可拿去，怎么分……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陈歌吃力地说完一句话，感觉浑身无力，有些虚弱地缩着脖子，往枕头倒去。
这很正常，今天已经用了很多魔法了。
从变身前世开始，一直到现在，身体又是愈发虚弱，甚至有种骨骼瘫软的错觉。
然而就是这虚弱的嗓音，一瞬间令得众人心头大震，他们在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一位白发疯子在畅摇舞姿，那癫狂又愉悦的身影，简直与那画中意境分毫不差。
魂压外放！幻想成形！
“这、好强的压迫感！”
陈老心头微颤，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的七岁小孙女，他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的孙女很陌生，可怕，隐隐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每一根神经都不得不绷紧。
那种感觉，就像是……
所有人的心里，此刻都生出了一个词汇：
魂师！
不，不可能的。
自家“孙女”的是他不可能不清楚，别说是当魂师，这孩子连家都没出过，修炼方法也就无从知晓。
那么这说明什么？
好半晌，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有些愕然地看向那病床上羸弱又无力的娇俏少女，心中的震惊愈发强烈。
此子必是先天满魂力！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生出如此念头，再也不敢小看眼前之萝莉。
如果说一个人是幻觉，两个人是意外，那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震惊呢？
说明那个虚影是真的存在了一瞬，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神之手，请问三个条件分别是什么？”
姜老首先开口，将众人通通唤醒，全都一脸亢奋地望向陈歌，仿佛先前发出质疑的不是他们。
对于画师的身份，众人已经彻底相信，根本不敢有丝毫怀疑，想必也只有这样具备大师风范的奇才方可作出此画。
倒是之前试探的两位院长，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还夹杂着一丝懊悔的情绪。
也幸好这些人身份不凡，见识过各种奇士异术，否则还真可能把陈歌当成妖怪了。
那么，既然已经确定，对于这一生也只能仰望，甚至无法想象的神作，想必只要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恐怕不管什么样的条件，他们都会全力满足。
“表情只有震惊，没有过多情绪体现，说明这个世界也存在着类似的术法么？或者说是小说里的异能觉醒？”
“管他呢，总之计划很成功，可以完美进行下一步行动，所以说吾果然是最棒的，奈斯！”
“话说这个神之手到底是哪个蠢蛋取的绰号啊！又蠢又LOW还不好听！”
陈歌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如果知道这名字就是她爷爷亲自给她取的，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清了清嗓子，陈歌便陈述起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我需要一家公司，用处还没想好，总之名字就叫广君。”
现在的社会总得有个地位，否则每一步都会如踏泥潭、寸步难行，而这公司大老板，就是最好的上策。
至于为什么要更好的地位……
废话，为了咸鱼啊！
“好，虽然不知道你要这公司做什么，不过爷爷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坏事。”
众人也点头，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也就是让这小家伙知难而退，不过以陈家的底蕴倒是丝毫不会有影响，反而是众人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这小家伙能将公司做到什么程度。
“第二，将所有女仆遣散，吾会让他人……另寻。”
“这……”
陈老有些为难，没有女仆，那谁去照顾她？至于陈歌所说的别人，陈老首先想到的就是陈雨薇，但那丫头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人选吧……
然而不待众人继续思考，陈歌已经说出了第三个要求：
“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你们帮他办理一个……好用的身份，并且…她将成为广君公司的……总裁。”
陈歌说完便彻底没了力气，也不管众人如何目瞪口呆，直接就瘫在了小床铺上，显得弱小又可怜。
他是真的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难受的要死。
“那个人是谁啊！”
这时候，首先开口的不是陈老，而是陈雨薇，那神情简直像是护食的小猫，紧紧抱住猫粮，生怕被人分食。
“陈歌，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次是陈老开口，语气很严肃，再没有一丝柔和，反而夹杂着丝丝寒意。
现在的骗子竟然连自家的宝贝孙女都敢惹，那可真是找死，看来是忘了他这老家伙都凶名了！
“没。”
陈歌轻轻答了一句，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这人是谁吧。”
陈老爷子跟几位会长互相望了望，最终打定了主意，决定见一见这个人再说。
陈歌当然不会说出那个人真正的身份，因为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身份可言，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好。
他要是真说了，那才是傻子，还是等着老家伙们自己猜去吧。
“明天。”陈歌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后舒舒服服地躺下，显得极为轻松和随意。
不过陈老可就不这么想了，他可是一直把这孩子当块宝贝来养，平时连家门都不曾出过，如今竟然多出了一位关系如此要好的朋友，似乎还是自己不认识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必须谨慎对待。
不过看了看孙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侧颜，陈老还是咬了咬牙，没有再过问，只是将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给骂了千百骗。
“怎么有种见女婿的感觉呢？”陈老皱眉思索了片刻，最终无果，只得带着众人轻手轻脚的离开。
“那副画叫疯人院。”身后突然传来陈歌的声音。
众人皆是惊愕地回头，眼中的神色变换不定。
他们之所以没有询问过这副画作的名字，并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他们根本不觉得这副画会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