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脱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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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呼呼双掌连劈,逼退众水鬼,来到鲁忠面前,护住他和钱万里,那些水鬼看一击不成,猛力蹬了一下船只,又跳回水中,船更下沉得快,这是水鬼惯用的伎俩,先凿通船底,再率领其他人从水中突击,若是一击不中,则用力蹬船,让船下沉更快,几番下来,必定船沉人亡。

  萧峰看他们这般,心中猜到了他们的意图,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必死无疑,对鲁忠道:“鲁老哥,咱们只能拼一拼了。”

  鲁忠道:“小兄弟,这话什么意思?”

  萧峰道:“你好好照看钱帮主,你们别被水鬼拉入水中,记得一定得把他们拖在船上。”

  鲁忠点点头,拿起打狗棒戒备四周,同时又将紫薇软剑递给萧峰,萧峰心知此刻是生死关头,只能动用它了。

  “扑通”的声响,水花溅起,水鬼们又窜出水面,落到船板上,连同刚才那艄公一起,共有十一人,他下令众水鬼,准备故技重施,他知道萧峰是难对付的角色,让大半人数都来围攻萧峰,只让两人在对付鲁忠。

  八名水鬼分别朝四面挥刀劈来,萧峰假装一个踉跄,身子向后侧倒去,仿佛站不稳,随时要跌倒,一个转身转身摇摇晃晃跑进了船舱内,大喊:“鲁老哥,快进舱内,咱们斗不过他们。”

  鲁忠正挥起打狗棒对敌两名水鬼,他经过这两月有余的苦练,进步甚大,虽然仍旧徘徊在二三流的水平,倒让两名水鬼一时间近身不得,被逼的连连后退,这时候听萧峰这般说,他有心要回答,又怕自己一个分神,被两名水鬼有机可乘,一旦帮主有了闪失,自己可谓万死难赎,只能继续挥舞打狗棒对敌,实在是有口难言。

  众水鬼听了此话大喜,以为萧峰不过如此,并没有一击不中,就退回水中,反而一拥而上,连围攻鲁忠的两名水鬼也撇下他,一齐进入舱内。

  萧峰看起来是踉跄站不稳,害怕逃进舱内,其实他是故意把水鬼们引入船舱之中,这样一来,水鬼们想逃就困难了。

  水鬼们进入了舱内,舱内狭窄,很难容得下这许多人,艄公下令众水鬼一拥而上,能上去的不过两三人而已,萧峰眼看舱中的水已经快淹没到膝盖了,必须速战速决,立即拔出紫薇软剑,踏上前一步,挥剑一个横削,闪起一阵紫光,面前的三名水鬼急忙挥刀格挡,旁边的人,见同伴有难,同艄公急忙从旁边相救。

  听得叮叮叮的声响不断,有五六人的兵器断做几节,萧峰连续刷刷刷将紫薇软剑抖动,紫光闪闪,如同灵蛇吐信一般,在水鬼们的周身游走,随时准备咬一口,萧峰虽然不怎么使用软剑,可是他天赋异禀,武学之道自然而然就能得心应手,这软剑才使出来,实不亚于任何精研软剑的高手。

  水鬼们知道萧峰手中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舱内又狭窄,都挤在一块,难以闪避,纷纷就要立即退出舱外,鲁忠听了萧峰说的,早就持打狗棒在舱外连连舞动,堵住了舱口,让众水鬼更无法逃出,

  水鬼们又想从舱内的窗户跳进水里逃命,只是萧峰挥动紫薇软剑形成了一阵紫色光幕,将他们一个个都逼到了一处,没能接近窗口,水鬼们看到眼花缭乱的剑光在眼前闪动,不停逐渐接近,出于本能反应,只能用手中之物抵挡。

  “啊”很快几声惨叫发出,就看到手臂、碎衣、血花四处飞溅在舱内各处,还有骨碌碌的人头掉落,扑通溅起一阵水花,舱内染得一片血红,只在片刻之间,十名水鬼都尽数毙命,接连倒下。

  艄公大惊,他是被众水鬼堵在后面的,这才没事,正待后退,萧峰要留活口询问,立即收了紫薇软剑,大步上前,右手一抓向艄公,这一抓劲力笼罩方圆丈余范围,让人避无可避,同时来的迅速,等艄公还没反应过来挥手格挡,就被抓住了咽喉,立即失去了反抗能力。

  舱中尸体漂浮堆积,萧峰虽然击毙了众水鬼,抓住了艄公,可是眼看漏水越来越大,萧峰走了出去,鲁忠这时进来,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萧峰道:“鲁老哥,我没事,现在咱们得先离开这里才是。”

  二人急忙先出舱外,四处望去,忽见前面远处有一黑点,走到船头,细看之下,鲁忠忽然大叫:“有船,有船了。”

  萧峰也看到了是一艘打鱼的船在行驶,鲁忠放声大喊道:“前面的船家,请过来好么?”

  他连喊几声,但是那渔船始终没有过来,倒是让他喊得呛到了,萧峰知道眼下的距离甚远,即使自己能够把声音远远送出,以黄河水流的湍急,等船家过来的时候,恐怕他们已经喂鱼了。

  萧峰道:“鲁老哥,我试着把你扔到船上去,然后再把钱帮主也扔过去。”

  鲁忠道:“那小兄弟你怎么办?”

  萧峰轻喝道:“现在不是婆妈的时候,能否活命,就看天意了。”

  鲁忠明白眼前的处境,只能点点头,按照萧峰所说,先放下钱万里,连同打狗棒一起交给他,萧峰接过钱万里和打狗棒,先将竹棒放在背后,伸指点了艄公的穴道,将他放在一旁,又把紫薇软剑交给鲁忠,要是那个船家想搞什么花样,紫薇软剑可以让鲁忠防身。

  鲁忠接过软剑后,说道:“小兄弟,我准备好了,你动手吧。”

  萧峰伸手拉住鲁忠的腰带,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浑身力道运于手臂,将猛力鲁忠掷出,鲁忠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很快就化作一条黑线,消失在视线中。

  萧峰一看,由于用力过猛,自己这边所站的船头下落了一些,而船尾那边则高高翘起,萧峰心思一动,又把钱万里掷出去,而船头已经彻底沾到水,萧峰提起那艄公,身法一纵,又向后跳到船尾去,运劲于足下,又把船尾沉下去,将船头翘起来,此刻伸出脚,朝船身向前方踢去,船就一高一低,如同弯月悬挂一般,在河面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劈浪而过,直到丈余远时,力道减弱,船又重重放平,弄得水花四溅。

  萧峰在踢船只的时候,将艄公掷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正落在艄公身上,借助他为踏板,向前纵落到船头,双足刚落到船板上,从背上伸出打狗棒,回身一挑,将那艄公从水中挑出来,提到手里,那艄公穴道被制住,只能够任由萧峰摆布,萧峰如此一踢一纵在黄河上行走,过得顿饭功夫,他看到那艘渔船正渐渐朝这边驶来,鲁忠在船头挥手大叫:“小兄弟,别怕,老哥哥来救你了,快点上船来。”

  萧峰大喜,继续前行一段,等距离渔船三丈之时,一个快步跑上前,提气于足下,往前一纵,纵起五六丈之高,犹如飞将军降世一般,缓缓落在船头,鲁忠忙上来问:“小兄弟,怎么样了?”

  萧峰将那艄公往旁边一抛,笑道:“鲁老哥,我没事,咱们总算是安全了。”

  这番实在让人心惊,现在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萧峰问道:“钱帮主没事吧。”

  鲁忠道:“小兄弟放心,幸好你把老哥哥扔到船上,这才能够接住老帮主,不至于掉落河里,你的手法太准了,老哥哥真是佩服你啊。”

  萧峰摆手道:“区区小技,不足挂齿。”他说是小技,其实要将人从那么远扔到船上,除了要具备神力之外,还得有精准的手法,准确的判断力,这是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鲁忠倒是没去在意是大技还是小技,能够做到那就是神技,对于萧峰更加心里敬佩得不行,二人歇息片刻,鲁忠立即引萧峰来见船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虽然年迈,倒是精神很好,萧峰抱拳道:“感谢老人家相救,这份恩情我们没齿难忘,敢问老人家高姓大名。”

  老渔翁看二人虽穿着打扮普通,可是萧峰气势不凡,以他的阅历,猜想二人必定是江湖中人,自己当然不好去问这些江湖恩怨,所以就不去问他们的身份。道:“老汉姓吴,这些不过是小事而已,老汉也没想到会落个人下来,不过是尽了自己一点微薄之力而已,现在二位没事了就好,老汉正好打了些鱼,做些鱼汤给二位尝尝,这上了岸可就尝不到了。”

  萧峰奇道:“这是为何?”吴老汉道:“都是那些朝廷害的,动不动一大堆税,做个买卖得交占地税,这打鱼还交鱼税,每条鱼不论大小都要交三文钱,老汉就算是想喝鱼汤,也只能在这里做好,带回家里去才能喝。”

  萧峰没想到竟会如此,心道:看来元朝暴政实在是令百姓苦不堪言,这样下去,老百姓还怎么活?这些只会马背上打天下的人,恐怕是不会体恤百姓的苦处。

  鲁忠已经开口骂道:“他娘的蒙古鞑子,实在是可恨之极,我撞见一个杀一个。”

  萧峰点头道:“鲁老哥说得好,这样的人咱们见一个杀一个。”,吴老汉连忙道:“二位在这里说说就好,千万别上岸了还要再说啊。”

  鲁忠还想说什么,被萧峰制止住,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元宝,递给吴老汉,道:“老人家,这有些银两,你且拿去用,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吴老汉摆手道:“老汉怎能要这些银两,快快收起来。”

  萧峰把银子硬放在吴老汉手中,道:“老人家就别推辞了,这些银子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老人家却是十分重要,起码可以让你的家人吃几顿饱饭。”

  吴老汉听他这么说,只得收下,道谢道:“那就多谢小兄弟了。”萧峰摆手笑道:“老人家别那么说,你对我们是救命之恩,否则我们都去水里喂鱼了。”

  鲁忠一旁也道:“是啊,老人家的对我们的大恩,这不算什么的,要是不够的话,我们还有,多给你一些。”

  吴老汉连连摆手道:“千万别,这些银子已经足够老汉一家生活一年之久了,二位还是先进舱内歇息,老汉去炖汤去。”

  转身就出舱外去,萧峰道:“鲁老哥,现在咱们得问问事情了。”鲁忠对此十分赞同,二人一起来到船头上,萧峰提起那艄公,那艄公一路被萧峰当成踏板,动弹不得,喝了不少河水,肚子鼓涨的如同一个大皮球,萧峰一掌轻拍他肚子,使得却是阴柔之力,不伤他脏腑,那梢公哇的一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出水来,吐完之后,脸都白了,不住开口向二人求饶。

  萧峰道:“现在我问你,若是照实说了,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直接就剁碎了,扔到河里喂鱼。”

  那艄公连连点头道:“小的说,小的一定说……”

  萧峰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黄河帮杀我们的。”

  那艄公被这一声询问,整个人浑身颤抖,可是又觉得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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