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晨星并不躲闪,而是双手呈爪伸出,直接抓住范智的双腿,然后用力向挥去,范智身在空中,无法发力,被李晨星在空中抡了两个圈,一阵头晕眼花之后,又感觉到自己摔在地上,四周全是金色的小星星。
李晨星抱拳说道:“得罪了!”
范智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俞元赞黑着脸说道:“退下!”
学过健身的朋友们都知道,力量训练,首先要调整饮食,三餐中必须保证充足的肉类、果蔬等营养,但是大明朝的军户制度经过一百多年,早已腐朽不堪,军户都已沦落为千户官的佃户。
因此,明军大多比较羸弱,为什么倭寇之乱迟迟不能解决,你当兵的连饭都吃不饱,拿什么跟人家打仗?
但是蟒卫不同,张鹤龄手底下就这三百人,恨不得捏在手里当宝贝,每日不但口粮充足,还隔三差五进山打猎,肉食供应就没断过。
因此,蟒卫中的士兵一个个练的浑身肌肉块,那种看着不多,但是特别有力量的肌肉。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将消失不见。
戚景通还是那副找抽的表情,说道:“俞指挥使,还比吗?”
眼看砸了招牌,俞元赞心中暗道,看来京城来的兵确实有一套,但是他们久居安乐,虽然训练有素,并不一定擅长实战,因为实战中,经验非常重要,自己带的兵和倭寇打过仗,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思索一番之后,俞元赞说道:“这些日常的训练科目过于简单,既然要比,就比实战如何?”
戚景通仍旧不以为然,问道:“怎么比?”
俞元赞说道:“戚将军不是带了二十人吗,这样,我选两个小旗出来,二十对二十,我们直接打一场,如何?”
戚景通说道:“我们只是切磋交流,真刀真枪地干,难免会见血,怕是伤了和气。”
“无妨,训练场上有木质刀枪,戚将军需要什么武器,尽管去挑。”
“那好,”戚景通回身说道,“全体都有,选武器。”
蟒卫众人开始挑选合适的武器,福州卫这边也没闲着,俞元赞不敢再轻敌,认真选了二十名靠谱的士兵,也去挑选武器。
一刻钟之后,两队人已经整装待发。
福州卫这边选的是清一色的木刀,而蟒卫选的则是四面藤牌,八杆长枪,八柄木刀。
战场上,各类兵器的特点鲜明,藤牌是防守型武器,长枪的优势是攻击范围远,但是人多的时候,挥舞不开,不够灵活。
相比之下,刀则是战场上的主流兵器。作战时,可斩、可劈、可格、可刺,已明显优于剑的横斩和直刺。
有云:“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也。”
若是见不同的兵器组合起来,扬长避短,确实可以发挥强大的实力,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是不能有效保持阵型,所有兵器的缺陷会被无限放大。
俞元赞看到蟒卫的武器,知道对方这是要布置阵型,心中暗道,果然是纸上谈兵,乱战之中,哪里容得下你布阵,阵型一散,这些人马上会成为一盘散沙。
这时,击鼓声传出,两队人同时杀向对方。
果然,蟒卫这边组成一个阵型,四名藤牌手举盾顶在前列,长枪兵藏于身后,刀兵站在队伍的两侧和后方。
福州卫的士兵正面冲击蟒卫的阵型,但是发现对方在冲击下依然阵型紧密,藤牌手根据对方的攻势不断前进和后退,身后长枪兵伺机发动攻击,刀兵守着侧翼,整个队伍井然有序。
一番短兵相接之后,福州卫被挑翻了五六个,蟒卫这边却是零战损。
俞元赞看的心中着急,大声喊道:“笨蛋,不要打正面,迂回,迂回!”
剩余的人马上向侧一方转移,负责守护侧翼的蟒卫刀兵奋力抵抗,但是福州卫的人全部集中在右翼,眼看几名刀兵已是抵抗不住。
俞元赞紧张地盯着战场,如果翼端告破,整个阵型就被冲垮,胜负的关键就是现在。
突然,蟒卫阵型出现变化,藤牌手调整方向向右侧转移,长枪兵和刀兵配合着一起移动,整个阵型调整了变方向。
福州卫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明明攻击的是对方的右侧翼,怎么还站在藤牌手面前?
福州卫继续转移主攻方向,但是转来转去,面对自己的始终是对方的藤牌手,眼看这边的人数越来越少,对方却零伤亡,请急之下,更是手忙脚乱,一顿狂操作之后,直接团灭。
俞元赞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说道:“怎的如此不中用,平日里都是吃干饭的吗?”
二十名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敢说话。
俞元赞又骂了几句,戚景通上前说道:“切磋比试,总归要分个输赢,俞指挥使休要动怒。”
俞元赞正在气恼,听戚景通这么说,脸色憋的发紫,说道:“今日识得了京营的套路,在下也算是开了眼。不过阵前杀敌,只靠排演终究不妥,此阵型固然奇妙,可一旦被冲破,手持不同器械的单兵作战能力将大打折扣。在下以为,军营之中,还是要注重个人实力,不能单纯地依靠阵法。”
戚景通也不恼火,只是淡淡说道:“俞指挥使可是输的不服?”
俞元赞眉头一挑,说道:“自然不服,若不是看你的兵刚刚经过厮杀,体力不足,俞某倒想亲自上场一试。”
戚景通意味深长地笑道:“无妨,那就请俞指挥使再度点兵,下场一站。”
俞元赞眼皮跳了跳,沉声说道:“戚将军真的如此目中无人?”
戚景通却不以为然,只是说道:“怕是俞指挥使亲自下场还不够,最好将人数翻一倍,四十对二十,方能检验蟒卫的战斗力。”
俞元赞眼中喷出火来,舔着嘴唇说道:“既然如此,来人,取甲胄!”
二十名蟒卫再度集结,另一端,是以俞元赞为首的四十名福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