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昨日那白衣公子在一间茶坊见了沅公主。”暗卫来报。
萧暮然眸子沉了沉,“继续盯着他。”
“那公主还盯吗?”暗卫又问。
“暂时不用了,这两日她还会来府上给侧妃复诊。”萧暮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有些人不是肖想就能得到的。
“那,人还追杀吗?”暗卫又请示道。
萧暮然冷哼一声,“你们杀得了?”
暗卫低了低头,不敢吱声。
“下去吧,眼下团圆节要到了,暂时不要惹事。”见他低头,萧暮然又叮嘱了道。
暗卫退了出去,尹侧妃竟然下榻过来请安。
“尹儿,你身体不好,怎么来了?”萧暮然一脸柔情,声音温润绵长。
“夫君,沅神医说我可以来回走动的,只要不劳累便好。”尹侧妃说着,脸微微一红,娇羞起来。
萧暮然愣了愣,很快便理解了她的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旁的心思。
“夫君,臣妾想送沅神医一些礼物,你看送什么好?”尹侧妃娇柔道。
萧暮然这才听出来,尹儿一直喊得是沅神医,她知道沅公主有神医之称?
“她不过一个大顺的公主,虽说保住了王儿,神医却不是能称得上的。”萧暮然不以为然道。
尹侧妃怔愣了一下,“夫君说的是,尹儿知道了。”
既然夫君都这般说了,这礼物怕是也送不得了。
“你刚才说想送什么礼物?”萧暮然笑了笑,问道。
“啊,夫君不是说……夫君觉得送什么好?尹儿妇道人家,不懂。”尹侧妃顿了一下,脸色更红了。
萧暮然对尹儿并非没有一丝欢喜,再加上尹儿是尹丞相的嫡女,背靠大树,自是好乘凉。
“后日便是团圆节,正好你和惠儿一起,商量一下,给母后准备礼物,顺便把沅公主的也准备一下。”萧暮然见她低头,也没不耐烦,便耐心告知。
也只有对她,多少放下些警惕。
尹侧妃低了低头,大王子什么意思,这次要带上惠侧妃一起进宫?
往年都是她一人进宫的,她一个丞相之女,正妃也不为过。
以前他可是说过,若不是怕越王多想,肯定就娶她一人,正妃侧妃都是虚名,不重要。
结果还是娶了惠侧妃,尹侧妃一想到这些,就憋气,满心委屈。
“尹儿,”萧暮然见她不语,笑着喊了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夫君,我累了,先回去,一会儿我让人去请惠侧妃,我们会好好商议的,夫君莫操心。”尹儿柔声柔气,一副病奄的娇弱。
萧暮然瞅了一眼身旁的丫鬟。
丫鬟会意,搀扶着尹侧妃下去。
她们一走,萧暮然便收起了满脸的柔情,笑意更是荡然无存。
他招了招手,暗卫进来,“主子。”
“小心盯着老三和老四,那人暂时不用追杀,盯着便好。”萧暮然吩咐道。
“那沅公主真不用盯着?”暗卫不确定,又追问道。
萧暮然冷厉看他,“盯着那人,便是盯着沅公主,你不明白?”
暗卫默了默,不敢作声。
“下去吧,小心一点,老四伸手不错,若是被他发现,知道该如何做?”萧暮然看着他,又道。
暗卫就怕主子这样看他,让人不寒而栗,不用主子叮嘱,也明白,被人发现身份,是什么下场,。
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尽量留着命,不要冲突。”暗卫刚转身,萧暮然又阴阴地开口。
暗卫身子僵了僵,闪了出去。
……
“公主,四王子等候多时了。”夕沅刚一进宫,便见宫女来报。
夕沅愣了一下,瞅了身旁的两人。
萧辰轩拉了拉她的手,不作声。
李弘辕看她,自然也不好开口,这大越宫里兴许到处都是越王的眼线。
“知道了,走吧。”夕沅对着宫女笑了笑,脚步未停,并稍微加快了脚步。
宫女在一旁领路,脚步也跟着快了一些,心里却多了一丝惊喜,这大顺的公主,不拘小节,更不做作,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好。一听四王子在等,她便紧忙快走,听闻她是二王子的王妃,却没有王妃的傲娇,很亲和,若是馨公主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皇宫太大了,幸好夕沅练了些功夫,比起一般女子不算孱弱,虽赶了些,却并不累。
宫女就不行了,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累得满脸通红。
“四王子。”夕沅一进来,见萧暮晟端坐喝茶,便喊了一声。
“这儿的茶不错。”萧暮晟一脸淡漠,悠然出口。
夕沅愣了一下,鼻子稍微嗅了一下,原来偷喝了自己的梅花茶,从大顺带来的,本就不多,他怎么这般没礼貌,主人不在,他就对自己喝上了?
夕沅将不悦怵上眉头,盯着他手里的杯盏撇了撇嘴。
“两位也坐。”萧暮晟又道。
“四弟有事?”萧辰轩本不想多话,无奈某人竟越位当主人,他很是不愤。
萧暮晟默了默,兴许是觉得刚才说错了话,赶紧喝了一口梅花茶。
李弘辕瞅着三人,不出声,坐到一旁。
“我这肩胛有些痛,想让王嫂瞧一瞧。”萧暮晟不再藏着掖着,今日来瞧病并非目的,他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不过,前提是,需要看到王嫂的真本事。
大顺沅公主的医术,若非亲眼所见,这沅神医的名号,他定是不信。
“你们聊,本王也累了,先告辞。”李弘辕拱了拱手,准备告辞。
“过两日便是团圆节,辕王爷好生歇着,倒是暮晟一定陪你好好喝几盏。”萧暮晟放下茶盏,亦拱手回礼。
虽说不笑,礼节上并不差。
李弘辕笑了笑,走了出去,一个院子,在哪儿都一样。
萧辰轩坐着不动。
“二哥,你也会医治?”萧暮晟见他不走,挑了挑眉头。
“不懂,却知男女需大防。”萧辰轩冷剜他一眼,话里似藏了刀,冰历刺骨。
萧暮晟不恼,竟笑了笑。
夕沅瞅着他,有些不可思议,这人也会笑?
哎,她呀,永远都不会关注重点,这是会不会笑的问题吗?难道重点不是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