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阳说这里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而不是他家,看得出来他对宵老爷子还有怨气。
莫晓忧纠结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劝他:“他毕竟是你的爷爷,你怎么可以对他那么不敬?还断绝关系,过分了吧?”
“过分?对于一个害我父母惨死的人,你觉得我还应该有感情吗?”宵阳冷笑,面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而僵硬。
莫晓忧猛地一惊,想起早前宵阳对老人说的话,心里又堵了几分,“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的爷爷,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我的利用价值吧?哼,以为我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太可笑了!”
“……”宵阳说着说着突然冷笑了起来,模样怪吓人的,莫晓忧尴尬地杵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便只沉默着。
一直到走出了宵家大宅,莫晓忧才想起来追问宵阳:“你知道他们找我来干什么吗?”
在她的心里,她只是一个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角色,跟宵家那种大家族应该没有任何联系才对,宵老为什么会找上她?
好奇怪……
“要你的命!”宵阳冷声回应说。
“什么?”莫晓忧吓了一大跳。
“我说他们找你来就是为了要你的命!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可惜,用你的命换宵家百分之十的股权很划算呢!”宵阳又说。
“你!”莫晓忧本能地仰头去看他,心痛到了极点,他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难道在他心里,她的命还不如钱重要?
还是说他以外她是那种会为了金钱不惜一切的人?
是了,如果他不来,那个字她就签了,也难怪他会那么想。
但……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要用百分之十的股权来换我的命?难道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莫晓忧猛然惊醒,将手从宵阳的掌心里抽了回来,又接连退了好几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表情也叫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晓忧心里忐忑不安,觉得好煎熬。
如果他真是和宵老一伙儿的,她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我都和他断绝关系了,怎么会跟他合伙?再说了,如果我跟他是一伙儿的,有必要救你吗?”宵阳哭笑不得。
“呃,话是这么说,但,你为什么就我?你是不是喜欢我?”莫晓忧心里瞬间燃起了希望。
“喜欢你?切,少自恋了,我只是不想看到老爷子越陷越深而已,换做别人,我一样会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百分之十的股权那回事?”
“你……原来救过很多人吗?”
“嗯。”宵阳点头,莫晓忧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却原来只是他救过的无数人之一吗?
那他为什么要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这样会让她越陷越深吗?
“其实你救的是你的爷爷,而不是我,对吧?”莫晓忧纠结地看着宵阳,心乱如麻。
她的心早已为他沉沦,谁都救不了了。
“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只是想救下那些被他谋害的无辜民众而已,跟救他有毛关系?”宵阳的情绪莫名激动。
“我知道,你是想替他赎罪,虽然嘴上说得很难听,但其实在心里,你还是很在乎他的,毕竟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不是吗?”莫晓忧反问。
“……”宵阳沉默了,没再多说一句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吧!
他终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二人走出宵家大宅,莫晓忧本能地回过头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的宅子居然比白宫还要夸张,从外面看是纯白的颜色,古典优雅的样式,大到一眼看不到边儿的霸气,再加上富丽堂皇的雕饰。
让人不得不怀疑宅子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吧?哪有人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或者说,哪有工匠能打造出来这样的房子?
宵家不愧为宵家!
莫晓忧惊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这样的大家族宵阳真能舍弃吗?
“阳哥真乃神人也!小弟佩服佩服!”
莫晓忧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看到旁边岔路口的古榕树后面窜出来一道人影,吓了一跳。
看清对方是麻有春后,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今天麻有春还是一身休闲装扮,简洁的板寸头配着嘻哈风的衣服,昨儿上带了个蓝牙耳机。
宵阳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出言讽刺:“监听别人的隐私很有趣吗?”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麻有春很不满,这对好基友正常说话的时间似乎比打个哈欠的时间还要短。
莫晓忧好笑地看着他们,总觉得二人有奸情。
“怎么?和美女亲密地走在一起就隐私了?还不让人听了?”麻有春反唇相讥。
“噗嗤,你胡说什么?我们才没有……”宵阳还没说话,莫晓忧就急得嚷嚷了起来。
宵阳对她没那个意思,她可不想让别人误会。
“当然!怎么?你有意见?”宵阳嘴角一弯,将莫晓忧拉进了怀里。
“诶?”莫晓忧错愕地抬起头去看他,就看到他邪魅的笑容,让人心悸,明明知道应该逃离却又无法抗拒。
这家伙一定是狐狸精转世吧?
“你是谁……教我狂恋?教我勇敢地挑战全世界!在一样的身体里面,一样的……”
不知道是哪里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麻有春跟着一起哼唱,直到铃声逐渐消逝,他才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原来是他的手机铃声,莫晓忧突然好想笑,麻有春那家伙真的很滑稽,像小丑一样。
宵阳满脸黑线地站在旁边,很想说:我不认识那疯子。不过为了自己的形象,他并没有说出来。
“喂……什么?谁死了?卧槽!不是吧!你们怎么办事的?那可都是票子啊!靠!”
麻有春激动的讲着电话,时不时爆一下粗口,声音大到令人发指。
旁边两个人听得莫名其妙,好吧,其实莫名其妙的只有莫晓忧,宵阳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难看,似乎听懂了。
莫晓忧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麻有春,觉得自己的智商即将告罄,也不知道去哪里补充。
天呐,他们说的难道是……只有男人才能听得懂的话题?譬如说,游戏??
对了,一定是游戏,不然怎么会张口一个死人,闭口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