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士兵惊:“还有这回事?”
“哎,还真可能是,我上回就听见陈二公子和大公子骂安平候世子来着,说什么安平候世子命大,在京都被安平候世子戏耍了,这回怎么没弄死他之类的”士兵丙听他们说到这里,连忙给自己的难兄难弟们分享他的见闻。
士兵丁亦积极分析道:“若国公三父真是与安平候有过节,以安平候那火爆脾气,肯定得闹到皇上那儿去。”
“这事儿错不了!”
“咱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进了陈家军营,当初我踏马就该狠狠心,直奔边关投奔九王,现在说不定也混了点军功在身,至少捞个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当当。”
“就是,我家在京里还有点关系……”
大家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像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不多会儿,几乎大半个军营的将士都在暗地里议论。
陈家将士的军心,溃散到了极至。
次日一早,陈识羽和陈肖亦带着相对丰盛的食物来点兵,本以为看见食物,那些士兵会很高兴。
没想到,这些士兵看见那些丰盛的食物,和听见一会要出发去打仗之后,眼中却都射出了复杂的目光。
而那些被他们点出来的士兵,再看他的眼神近乎仇恨!
——原来,昨天有人说,今天陈国公父子三人,会把他们其中一部分从送出去当炮灰的传言,是真的!
这陈国公父子,太不是东西了!
简直不是人!
出发的路上,陈肖亦感觉底下的将士们气氛有些怪,低声道:“大哥,我怎么感觉他们有些不对劲?”
“你三天前也是这个德性”陈识羽不闲不淡地答。
陈肖亦:“……”
也是,谁踏马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饿了一整冬还能有好脸色?
到了陈识羽与黑炼狱的人约好的戎玛村。
看着前面那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与杀戮的村子,陈肖亦眉头微皱,又悄声问:“大哥,这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啊。”
“村子里有许多人埋伏”陈识羽淡淡道。
他的武功要比醉心沉迷酒色的陈肖亦高得多,所以能轻易察觉到村子里许多道轻浅的气息。
似乎对方也没有存心掩饰自己的存在,这让他隐约不安的心安稳了些。
若非存心让他发现,对方根本不用故意卖破绽。
“全军戒备”陈识羽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
可跟着他们的那些将士们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稍稍站直了些身子,手里依然有气无力地提着长枪或大刀,不少人甚至暗自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黑心肝的狗东西!
饭都不让人吃饱,还想人替他卖命打仗?
自己以一挡百去吧!
陈识羽见底下的士兵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反应,这才真正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正想说几句话鼓舞一下士气。
突然前方的村口跳出来一个黑衣蒙面的少年。
少年举着手里的胡刀振臂高呼:“兄弟们,约好给咱们送人头送军功的人的来啦,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