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湘江剑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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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以为您败了呢,想不到,您还有这一手!”

  “别人丢的叫暗器,你这明摆着的该叫啥?”

  “要不说舒师兄是高人不露相,露相非高人呢!”

  “真是!这么些年,愣没瞧出您有这么大能耐!”

  舒盅宝一归队,先到老师跟前,受了顿责骂,然后大伙儿把他围上,鸡一嘴,鸭一嘴,涮了他半天玩笑话。舒盅宝不仅不羞惭,还自个儿美上了。

  舒盅宝:“倒下之前,咱掐指一算,就给她料定了。不然,咋能那么寸,那么巧,那么刚刚好!”

  又说:“你以为真是走狗屎运?实话告诉你,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

  还说:“看起来比的是身手,到最后玩的,全是智谋!”

  险些把大伙儿全笑趴了。

  第四轮争夺几处药材生意。万剑宗先派上一个弟子,六合帮立马窜上去一位门人。二人都挺傲,谁也不问候谁。一棒子锣响,便挥动兵刃杀在一处。

  这位六合帮的朋友手使一把单刀,气势如虎,雄健霸道。万剑宗的弟子自然使长剑,剑气纵横,凌厉精妙。两人斗到八十招附近,六合帮的弟子没留神,叫万剑宗的弟子一剑撩在屁股蛋上。这小子倒也值价,在台上一声没吭,一屈腰,蹦到台下,却不行了。就见他把钢刀一扔,两手捂住屁股蛋,嘴里叫唤个没完,眉毛鼻子全拧成一块儿!

  “木仇!”这时,掌门程天蓬开了口。

  “师父!”木仇出列受命。

  “小心为上!”程天蓬嘱咐一句。

  “请师傅放心!”木仇答应一声,手提宝剑,转身正欲步下看台。

  “木师妹!”诸葛龙吟心系佳人,“小心!”

  “多谢诸葛师兄挂念!”随即,木仇朝黄橙身上看来,貌似等他说上一句什么。

  可黄橙愣红着个大脸,吭哧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待想清楚说句什么,话才到嘴边,木仇却已奔下看台。“小……心。”这俩字,几乎整个含在嘴里,差不多没说出来。

  旁边舒盅宝气他不过,便帮了师弟一把。只见他立时扯起嗓门,朝木仇身后喊话:“木师妹,黄师弟让你当心些!千万别受伤,不然黄师弟会心疼!”

  此话一出,把黄橙吓一跳,赶紧将舒盅宝的嘴巴捂住,生怕他再说出些别的来。“师兄,没这么玩的!”

  老师毛十开也骂道:“混账东西!你哪头的?木师侄跟你有过节,还是怎么着?没等上台,你就咒上她了!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言罢,还看了黄橙一眼,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伙儿纷纷看向黄橙,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群雄之中,有那不认识黄橙的,经别人指点,也踮着脚,昂着脑袋,一个劲儿朝北面看台上打量。

  无数道目光下,一片指手画脚中,黄橙一张脸羞得通红,心中更是把舒盅宝骂了个狗血淋头。“师父,您老人家别光说不练呀,赶紧撕丫的嘴!”他心想。

  他正浮想联翩,只见南面看台,玉苍山门下闪出个人来,待瞧清楚,心中便是一惊。黄橙心说好死不死,你怎么来了呀!登台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小忆。

  这对冤家在台上遇见,可见没个好结果,搞不好哪个就得死,哪个就得亡!这下,黄橙彻底凌乱了,为谁都操碎一把心,真想自己蹦上台去,把她俩换一个下来,然后自己卖个破绽,输一场了事。

  “师弟,你瞧,都为你打起来了!”舒盅宝说起风凉话。

  “啥时候了,师兄还说笑。”黄橙心中起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你鬼主意挺多,帮忙想个办法呀!”

  “别急呀!还没交手呢。”舒盅宝道,“再说,这什么场合,什么规矩,哪有咱们张嘴的份儿。”又安慰,“你也别自乱阵脚,好好把自己稳住,反正事情到了这份上,咱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

  闻言,黄橙一声不吭,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台上,暗自在心里打起主意,做好准备。

  两姑娘都没说话,只拱拱手,就听锣声响起,各自一晃,舞动长剑,霎时间,两片剑光搅在一处,宛如梨花乱撞,银蛇飞腾,只溅得火星子乱飞。敢情,谁也不客气,一伸手,全是杀招!

  台下,大伙儿一个劲叫好,彩声如雷,直把个黄橙看得是心惊肉跳,如坐针毡;担心完这个,又担心起那个,一颗心简直都忙不过来;嘴里更是没个消停,一会儿“小心!”,一会儿“注意!”,一会儿“留神!”,翻来覆去,全是这套词儿。

  “师弟,我在上面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担心呢?”这节骨眼上,舒盅宝竟也跟两姑娘“争风吃醋”。

  “谁说不担心,差点没为你哭出来!”黄橙没好气道。心说都啥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是吗?”这话别说舒盅宝,搁谁也不信。“安师弟,他真这样?”

  旁边的安长风笑道:“没错!不光他,咱们所有人都这样。你那一跟头摔得太吓人,都以为你准得英年早逝!”

  一听这话,舒盅宝不乐意了。“嗐!敢情,你们都盼着我归位呢!行,这交情也就值几滴眼泪水。”

  黄橙心悬剑台,也顾不得跟舒盅宝废话。

  这时候,俩姑娘越斗越狠,谁也不服谁,俨然要争个你死我活。

  王小忆的剑法得自她老师“恶面菩萨”冉玉君的真传,不可谓不高明。虽然冉玉君没有登上龙蛇榜,可在教授徒弟这方面,一点不比她师妹“绝命仙姑”姚亚男逊色。手底下,除了王小忆,还有“玉苍二青”之一的聂青芸,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可见人家的确有做门掌的本事,外人不服不行!

  木仇的老师更不用说,“混元真君”程天蓬,那是龙蛇榜上第二十一位的高人,也是“小刀狂”独孤行的授业恩师。除了这俩位徒弟,程天蓬还有一位大伙儿常谈论的木师兄,乃是他的大弟子。这位木师兄名叫木潜,黄橙没见过,但听舒盅宝说,十年前那次湘江剑会,五个入室弟子,就他一个活了下来,并且取胜一轮。可见,也是个武艺不俗之辈。由于姓氏相同,大伙儿私底下纷纷猜测,木师兄与木师妹十有八九是亲戚。

  剑台上,俩姑娘俱是根骨上佳之人,也都师出名门,受过高人指点,数载苦功浇灌在两把剑上,一招一式皆属真传。然而,两人虽同是使剑,路数与气势却迥然不同。

  木仇练的乃是“穿花舞柳无情剑”,这套剑法有:轻、灵、绵、柔、准,五个字诀,讲求因势利导,以逸待劳,以守为攻,一击制敌。招式灵活多变,身法更是柔美轻盈,好似穿花的蝴蝶,舞柳的和风。

  王小忆则不然,她练的剑术名叫“灵蛇剑法”,素以凌厉狠辣,神鬼莫测著称。一招一式发出去,俱是要命的杀招,没有留手的余地。身法飘忽,迅捷好似鬼魅,虽然不如木仇的身姿好看,但胜在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花架子。

  二人剑法的路数不同,一个轻灵,一个凌厉,但打在一块儿,一时间,却也难分伯仲。

  “师弟,你觉得她俩谁能胜?”舒盅宝问道。他也真会添乱。

  黄橙瞪了他一眼,没搭理。

  “依我看,两人没有一二百招,恐怕分不出个高下。”安长风忽然插话。

  “到了一二百招之后呢?”舒盅宝又问。

  “那就要看谁的气力更长了。”安长风答道。

  黄橙没说话,心里却也是这般看法。要单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可比武动手,除了武艺高低之外,体力也是个问题。尤其遇到相持不下的对手,这就更重要了。

  一片耀眼的剑光中,二女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五十招附近。此时,木仇见迟迟拿不下对手,大概有些起急,于是,忽然一改招数,变守为功,剑法顿显凌厉狠辣。

  见状,黄橙与安长风异口同声的喊道:“不好!”

  甚至连舒盅宝也直晃脑袋。“木师妹冲动了!”

  正如先前按长风所言,二女的武艺各有千秋,不到一二百招,难分胜负。木仇虽然后劲儿不如王小忆,但凭借自己剑术因势利导,以逸待劳的特点,完全有可能抓住对方一个疏忽,一招制胜。而眼下,她却舍己之长,扬己之短,跟对手硬拼起来。一来,这非她所擅长的打法;二来,又十分耗损体力;假若没能攻下对手,那么,她哪里还有多余的气力抵御对手的反击呢?

  果不其然。剑台上,木仇抖擞精神,一连发出十几招,可惜,具被王小忆格挡招架,没能见效。这时,只见她方才结束攻势,王小忆便反手攻了过来,一剑快似一剑,好比剑潮锋浪,一波接一波,逼得木仇面露惊慌,手足无措,陷入疲于招架的窘境。

  “糟了!”黄橙心里刚说这话,台上便以呈现胜败。

  只见木仇一个不留神,叫王小忆逮住机会,一剑刺向大腿。剑锋快似闪电,眨眼便到。急切里,为躲这一剑,木仇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向后撩起,身子前倾,使了一招“仙女临尘”,将剑躲过。可没等她收势,王小忆一扭腰,原地一个翻身,剑随身走,剑锋向上划出半圆,结结实实撩在木仇右膀上。

  王小忆一招得手,便收剑后撤,似乎以为对手必定认输。但谁也没想到,木仇却发了疯似的,不依不饶,挺剑二次进攻,俨然是在自寻死路。

  “不好!”黄橙可知道王小忆的性子,先前她之所以没有一剑削断木仇的胳膊,十有八九是看在自己的情面上。可要把她逼急了,她……她可是敢揣着死人脑袋四处走的狠角色呀!

  “木仇!”程天蓬不禁叫唤,明显是叫徒弟认输,赶紧跳下剑台。

  这时,眼见木仇认死不认输,玉苍山与万剑宗一边的人都在大喊:“杀了她!杀了她!”。

  刹那间,大伙儿仿佛都预见了木仇命丧论剑台的一幕。

  剑台上,只见王小忆闪转腾挪间,嘴里冲木仇一阵喊叫,显然是在发出告诫。木仇却置若罔闻,手中长剑愈加狂乱暴动,剑法却是早已凌乱,没了章法,明显是要自取灭亡。

  “黄师弟,你要再不出手,木师妹可就完了!”安长风厉声提醒。只见他面色凝重,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见状,舒盅宝却是一怔,两眼盯住安长风,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眼见二女弄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黄橙心中早已焦急万分。虽然他不知木仇拼命的确切原因,但也明白,这当中,绝对少不了他的事儿。“只好如此了!”心中拿定主意,黄橙把手摸进了鹿皮囊。

  王小忆喊了半天,木仇不为所动,一来二去,她可就捺不住火气了。

  忽然,只见王小忆身形滴溜溜一转,闪到木仇身后,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直取木仇后心窝。这一剑若瓷实了,木仇必然命丧当场。

  “木师妹!”所有人都在惊呼,诸葛龙吟的声音最大,但一个个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佳人香消玉殒。

  所有人都以为木仇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王小忆的剑锋上溅起一串火星子,然后“铛”一声,剑锋立时偏转。身随剑走,立时间,王小忆被带得一个旋转,跟着收剑后撤,静观其变。

  这时,只见剑台上站定一个男子,正是黄橙。顿时,四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懵了。

  “王师妹技高一筹,咱们龙虎门认输了!”说罢,抓起木仇的手腕,就要往台下跳。

  “你放开我!”木仇在黄橙手腕里挣扎。

  “站住!”王小忆也厉声喝道,“你谁呀!咱们认识吗?别忘了,这可是在论剑台上!”

  “对!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跑到剑台上撒野!”

  “王八蛋,一点规矩没有,还不快滚下来!”

  “这是论剑台,生死由命!不是你们家菜园子!”

  这时候,群雄回过神来,纷纷指着黄橙破口大骂。

  “小忆,你这是干嘛!”黄橙责怪道,“有什么,咱们下去说不行吗?”

  “不行!”王小忆犯了倔脾气,“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别以为还想跟昨晚似的,拍屁股走人!”

  “你要我说什么?”黄橙焦急道。

  王小忆拿剑一指木仇:“你要我,还是要她?说吧!”

  “我……”这小妮子可真会挑时候,这他妈什么场合,还叫老子挑媳妇。

  “怎么,你还为难了?”王小忆恶声问道。

  “小忆……我……”黄橙看看王小忆,又瞧瞧木仇,实在没法开口。

  “喂!我说你们干啥呢?这是比武论剑斗生死的地方,咋跑这谈婚论嫁来了!”

  台上的谈话,群雄也不管听没听清楚,便跟着起哄,叫嚣。

  “你不选是吧!”王小忆冷笑道,“我帮你选!”

  小妮子可真是烈性,竟要举剑自刎。

  “小忆!”见状,黄橙哪敢耽搁,手腕一抖,飞蝗石二次打在剑锋上,将宝剑击落。“你这是干嘛!”黄橙登时舍了木仇,跃到王小忆身前,一把将她拽住。

  这时,只见王小忆一哭鼻子,啥也不说,立马投入黄橙怀中。

  “小忆……”万众瞩目之下,黄橙摸着王小忆的头,细声安慰。

  台下,立时响起一片嘘声,大伙都看迷糊了。本来,全是为看个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谁知道,愣整一出“二女争夫”!

  “喂!那个也要自杀!”台下,群雄高声提醒,并伴响一阵哄笑。

  黄橙扭脸一瞧,好嘛,木仇也横宝剑,想要自刎。“他妈的!你又闹个啥呀!”黄橙急的直爆粗口,一抬手,先用飞蝗石把宝剑击落,然后想要飞身过去拽住木仇,不料,王小忆死死将他抱住不放。“小忆快放手!”他急道。

  “我不放!”王小忆哭着鼻子,把小嘴撅起老高,“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眼见木仇二次捡起宝剑,黄橙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小忆,你可别怨我!”言罢,将王小忆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双腿一纵,到了木仇跟前。然后,一伸手,夺过长剑,扔在地上,也跟王小忆似的,把木仇夹在另一边胳肢窝底下。不管二女在他身上如何撕咬,他只管二话不说,一屈腰,飞身跳下剑台。

  黄橙“左拥右抱”,刚蹦下剑台,忽然眼前一闪,去路被人截住,正是情敌——王如民。明显来者不善!“好狗不挡道!”

  “嘴巴放干净些!”王如民死死盯住他,“把人留下!”

  “别听他的!”王小忆在胳肢窝底下一脸得瑟的看着王如民。

  “你……”王如民一时语塞,咬牙切齿。

  黄橙笑了。“听见了?人家乐意!”

  仓啷啷,王如民宝剑出匣。“我不乐意!”

  “王师侄且让开。”这时,“恶面菩萨”冉玉君已到切近,她看向黄橙,“本座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他想把人抱到哪里去?”

  “快放我下来!”见师父来了,王小忆慌忙从胳肢窝里挣扎下来,恭恭敬敬站好,“师父!”

  冉玉君瞟了徒弟一眼,冷笑道:“师父?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

  “弟子不敢!”王小忆赶紧给老师跪下。

  “哼!”冉玉君也不看徒弟,乜斜着眼,二次打量黄橙。“你就是黄橙?”

  “小子见过冉师伯!”黄橙施了一礼。冉玉君看他,他也有一眼没一眼的瞧冉玉君。这一瞧,叫他有些纳闷,明明是一张姣好的面容,虽然上了些年纪,可也是半老徐娘的容貌风姿,怎么就成了“恶面菩萨”呢?

  “看不出来,你小子跟个险道神似的,还挺招姑娘喜欢。”说到这儿,她看了看徒弟,又瞧了瞧还在胳肢窝下面的木仇,“她俩为你争得死去活来,你很得意吧!”

  这话明显挤兑人。但人家是老辈,大面上,自己不能失了礼数。“让师伯见笑了。”黄橙没接茬。

  冉玉君笑容轻蔑:“教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该是本座叫人见笑了才对!”言罢,她又瞪一眼徒弟。

  王小忆始终低着头,但这话让她的头更低了。

  见心上人如此委屈,黄橙有些心疼。本来,他对冉玉君给徒弟包办婚姻的事情就不大乐意,眼下,对方又仗着身份,在自己跟前训斥心上人,这明显是做给自己看的。于是,火气便一点点拱了起来。正要忍不住跟对方论论理,恰巧,老师业已到了身旁。

  “冉师姐何必呢!小辈不懂事,一时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这也无可厚非嘛!”毛十开倒挺护短,“毕竟,咱们不也打这年纪过来的吗!”

  本来是句平常话,但掉进冉玉君耳朵里,倒似乎另有深意。直见她眉头一皱:“毛师弟这话什么意思?”

  毛十开哈哈一笑:“没别的意思,冉师姐可别多心。”

  没想到,这话一出,冉玉君登时翻了脸。“姓毛的,你护短就护短,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屁话!”

  两人本就是冤家对头。冉玉君呢,年轻时,在男女的事情上受过一些挫折,也正是如此,她立志终身不嫁,发奋图强,后来成了玉苍山的掌门之一,摆脱了爱恨纠葛。毛十开是就事论事,没有揭她伤疤的意思,可坏就坏在自己那一笑上;这一笑,难免有点弦外之音的嫌疑;于是,不是那意思,也成了那意思。

  “您这又唱哪出?发这么大火作甚。”毛十开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忽然翻脸,略微一寻思,也回过味来了。“您可真是误会了!”说完,他又笑了。但这一笑却与之前的不同,明显带着点“心领神会”的意思。

  这下,可把冉玉君气得半死,怒声道:“本座跟你没完!”身子一纵,跃上剑台,仓啷啷,拔出宝剑,点指毛十开,“姓毛的,还不快上来受死!”

  她脾气太火爆,大伙儿都没闹明白。但在稀里糊涂之中,黄橙明白她为何会叫“恶面菩萨”了。“这老娘们,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言不合就动家伙!”

  毛十开被仇家点名叫阵,哪有不应战的道理。可他刚蹦起来,就被赶来的程天蓬一把拽回地面了。“师弟,你这是干嘛?”

  毛十开忿忿不平:“师兄,老娘们欺人太甚!我……”

  “这是湘江剑会,论剑台是给晚辈比试的地方。”程天蓬义正言辞,“有什么咱回去说,不要叫人看了笑话。”又瞧了眼黄橙的胳肢窝,“黄师侄,还不将人放下!”

  闻言,黄橙慌忙放下木仇。“木师妹,伤怎么样?”

  “不要你管!”木仇一扭脸,站到师父身后。

  毛十开心有不甘,恩狠狠往台上瞪了一眼,但师兄在这,他也只得作罢。

  这时,玉苍山的大掌门“绝命仙姑”姚亚男,也到了近前,把师姐劝下剑台,然后向程天蓬问道:“请问程派主,这一轮胜负该如何算?”

  “自然是玉苍山胜!”程天蓬倒也光明磊落。毕竟,谁也都看得清楚,要不是王小忆手下留情,木仇早就命丧论剑台了。

  姚亚男点点头,笑了。“承让!”

  “客气!”程天蓬回礼。

  定夺完,双方便各自率众返回看台。黄橙见王小忆还跪在当地,正想上去扶她起来,刚抬脚,便听冉玉君厉声训斥徒弟:“孽障,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赶紧给我滚回来!”

  王小忆起身,忍泪看了眼黄橙,啥也没说,便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黄橙与王如民走在最后。

  噌!王如民宝剑归鞘。“姓黄的,咱们走着瞧!”

  “有啥你只管来,小爷全接着!”黄橙寸步不让。

  “梆……”一棒子锣响,裁判长宣唱:玉苍山,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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