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视剧不可能全部在影视城取景。”花开马上解释:“我这部披着抗战出川的外衣,有些大场面,还得到山上去。”
“好说,一家人这事儿就交给你你大伯和我。”花齐翔心里一宽。
上辈子,花开带人去山区拍戏,由于提前没接洽好,增加的开支超过了一千万。
小地方,政府扒皮,社会上的人也要插一脚。
花钱消灾,这还算好的。
前世花开还听说一个剧组因为和当地干起来,连女主演都被强了。
蓉城和青城山相距不远,但毕竟异地就是异地。不要说异地,就是在蓉城拍摄都有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情况,天晓得会一不小心撞上谁。
花左荣和陈兰英对望一眼,两口子都感觉到,随着儿子的回归,与以前不太一样。
至少曾经的花开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只是图一时之快,等爹妈来擦屁股。
本来夫妻俩也觉得孩子要当导演,仅仅是心血来潮,国外嘚瑟一圈,拍了个网络电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哪怕是花钱买教训都要硬着头皮支持,让他去碰碰壁。
好像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尽管比较仓促,还是短时间内做出了应变,至少花开所做的事情,他们目前挑不出毛病。
不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说明儿子成熟了,懂事了。反正不管如何变化,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不会让两口再操那么多心。
爷爷不知何时已结束和自己大哥的吵闹,静悄悄站在门口听着,两个儿子团结,女婿也把自己当成花家的一份子,一家人就应该这样。
花名山笑眯眯的:“大孙子,莫怕,还有爷爷呢。我们这些年也没攒多少钱,一百万还是有吧,你拿着。”
“别,”花开头皮发麻:“爷爷,您和奶奶留着养老,那不能动。”
“尽说混账话,长者赐不敢辞,你小时候我咋教你的?”花名山脸色一沉:“养什么老?你爸爸、你二叔、你小姑还是你和靓靓不准备给我们养老?”
“好吧,爷爷,我收下!”花开哭笑不得。
克丽丝不明所以,有些担心。
花开轻声解释。
“我有钱!”她赶紧举起右手:“老公给我的歌和网络电影的收益都在我的卡里。”
虽然不需要,花开还是很好奇:“宝贝儿,大概多少钱?”
“歌曲的网络和其他播放权还有电影的分成差不多1000万吧。”克丽丝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们的事情让你家人出钱,那多难为情啊。”
花开很感动,在西方,男女之间不少结婚后财产也是分开的。现在,小娇妻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宝贝儿,可能和冰岛不一样。”他想了想:“在我们国家,父母的就是子女的。而你对格里芬说把他的钱留给你感到很惊讶。”
“家里只有一个子女的情况,后代哪怕结婚了,不会分家另过而离开原生家庭。”
“二叔和小姑他们不是离开了么?”克丽丝为促秀眉:“你不是说在你的新电视剧里面,他们都出了钱,这算是投资还是怎么着?”
“可能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心血来潮,一位歌手突然想起要拍电影。”花开自我解嘲:“反正大家都不差这点钱,权当让我尝试。家里不止一个,都分开另过啊。”
“这不算是投资,赚钱了,我肯定也会给他们分润相应的利益。”
“那先把合同写好,”克丽丝对这是很上心:“不然到时候会引起纠纷。”
“你想到哪儿去了,宝贝儿。”花开以手扶额:“他们把钱打到剧组的账户上,连借条、欠条都不需要,无偿地给我。”
“是馈赠吗?”克丽丝越发不解:“你堂妹和表弟会不会有意见?”
“宝贝儿,入乡随俗。我们华夏或许有些人有些地方,在财产上面分得很清楚。并且不少家庭为此打官司。”花开劝解道:“但不包括我们家。”
“也就是说,今后堂妹表弟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也会无私奉献。”
克丽丝觉得好幸福,从没想到会来到这一样一个友爱的大家庭。
两人本身就不想别人知道,说得又快声音又低。
“幺儿,你不是说今后我们和丝丝要说汉语吗?”老妈吃味了:“为啥子你们俩在那里说悄悄话?”
“妈,两口子说些私房话不是很正常吗?”花开带一些撒娇。
花桂在一旁哈哈大笑:“大嫂啊,让你这几天嫌弃开开,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吧。”
“就是就是!”邓波也在一旁帮腔:“你对你儿媳妇再好,她也和开开是两口子!”
“哼!”陈兰英装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那也是我的儿!”
“没大哥你有这个儿吗?”花桂从小最喜欢自己的侄子,看到大嫂凶花开不好劝说,终于逮住机会:“也有大哥的一半。”
“好吧,”陈兰英狡黠地一笑:“他老汉,你说幺儿哪一半是你的?”
一家人即便偶尔拌拌嘴,也是其乐融融,花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夏天的菜容易馊,好在还没进伏,不然中午的剩菜不放到冰箱里,哪怕在空调房间,也容易变味。而在冰岛,完全就没有这种顾虑。
因此,中午克丽丝看到母亲把剩饭剩菜全部丢到垃圾桶的时候,还悄悄和丈夫埋怨,家里即便有钱,这样过日子好像有些奢侈。
花开一解释,把她臊得满脸通红。
看来,今后克丽丝要适应在华夏的生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前世的花开,也见过娱乐圈一些涉外婚姻,有外国的姑娘嫁到本国的,也有本国人嫁到国外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十对夫妻九对散,根源就在此处。
两个国家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如果双方在日常生活中不能耐心对待,,分歧越来越大,当初的感情有多浓烈,离婚时的怨恨就有多深厚。
只不过有些人把这种不快埋在心里,随着时间消散;有些人则气不过,会公之于众,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吃过晚饭,一大家子全体出动,从武侯大道散步,一直到玉林路,再拐个弯儿从红牌楼回来,消消食,同时也吹吹习习凉风。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花开发现黉门街居然在下面表的拼音是huangmenjie,就说标注错了。
文化高一些的小姑父和靓靓是巴蜀人的习惯,认字认半边,非得较劲。后来掏出手机在网上一查,果然是错的,还搜到了黉门的含义。
于是,大家又讨论这里解放前属于蓉城边上,不可能有学校。
最后还是国学功底深厚的爷爷花名山解释,言及满清名臣崇庆人杨遇春告老还乡,御赐别墅于此,后人捐赠出来当学堂,旁边国学巷,校门前叫黉门街,黉门本身就是校门的意思。
还没走到红牌楼,花开的电话突然响了。
《府南河边》毕竟是前身的成名曲,他也没打算换,准备一直用下去,也算是对前身的一种籍慰。
“喂,哪位?”花开以前的号码不用了,也算和这具身体做个了断,今后做自己。号码专门在京城换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因此他没看就直接点开。
“在哪儿呢?”詹宜美教授的声音有些平。
花开突然警觉,记得在上学的时候,导师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语气。
“老师,我在和家人一起散步。”他小心翼翼问道:“您昨天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能有什么话说?”詹教授没好气:“你如今早就是青年歌唱家,又是著名作词作曲人,导演的片子国际上都有知名度。”
“老师,不管在任何时候,您都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花开实在想不起来啥事情得罪老人家了,昨天他吃婚宴的时候还很高兴的样子。
“你以为老头子好忽悠?”詹宜美不高兴的时候说话没有半点波澜:“你还把川音放在眼里吗?你还把同学情记在心里吗?”
花开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老师,我在任何地方,都以川音的学生为荣,也从来没有丢过咱学校的脸,是不是有人给您打小报告了?”
他不仅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管前身还是重生回来,即便要去当导演,母校也有很多人才可用。
想当初,还在念本科的花开,在央妈青歌赛脱颖而出,中音抛出橄榄枝也不为所动,硕博连读的研究生还是在川音念,不然不会接触到詹教授。
此老声乐基础扎实,对学生认真负责,完全不有些人钻在钱眼里,办培训班,一个小时多少钱。
至少前身知道,川音有老师收准备报考本校的考生,培训费每小时一千起步,门口摆着pose机,现金都懒得收。
在这一块,詹教授深恶痛绝,品性高尚。学生逢年过节送礼,除了水果啥都不收,而且贵的水果也不收,普普通通的苹果、梨和桔子广柑之类。
可以说,前身在声乐上的扎实功底,在研究生阶段算得上同龄人的佼佼者就是此老所赐。
老师早就退居二线,校方返聘回来继续带博士。
“没有任何人给我打小报告,pp群里你从来不说话,有同学找你也不理。”詹教授阴凉提高了些:“同学情,同窗之谊,在你眼里那么不重要吗?”
想不到老爷子还有偷窥群的爱好,前身也玩过一段时间的pp,当时从没看到他现身说过话。
再者,自己避开拼杀激烈的京城回到家乡另起炉灶,不就是扎根于蓉城吗?
川音无疑是助力之一。校友固然能起作用,关键还是利益,只有同窗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今后何不找自己的同学合作?
“老师,您不清楚,我早就卸载pp了。”花开苦笑:“我马上下载,等我两分钟。”
“不是我找你,是吴峰有事。”看来詹教授的气消了。
吴峰?听到这个名字,花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