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军主帅斗智谋(求打赏、求鲜花、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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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四日,天色昏暗冷风骤起,处于群山环抱中的金盘岭乡操家村正笼罩在层层薄雾之中。

  林士弘背负操师乞骨灰,率领两百官兵于辰时赶到操师乞家门报丧,操师乞遗霜应氏已于前夜率先赶回村中报丧的本村义军口中知悉其夫死讯,院内早已设置灵堂白幡遍挂。

  应氏携独子操世杰披麻戴孝面带泪痕在门前跪迎亡夫骨灰,,林士弘将骨灰盒交于其手跪下垂泪说:“操大哥于豫章城南郊追击隋军主帅时身中毒箭,士弘不能及时抢救大哥脱离危险保全性命,实在有愧于心”

  “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只叹亡夫驰聘沙场大业未竟不幸夭亡,这是他的宿命,将军何须自责”应氏容颜憔悴,望着林士弘语气中露流着感叹与无奈。

  应氏步入灵堂,将亡夫骨灰恭敬地安放在案台灵位下,随即与操世杰跪在灵堂前低声悲泣,操家村族长父老及亲朋好友聚于堂下致祭,林士弘携同义军官兵头束白巾跪满院子,轮番焚香烧纸祭拜其英灵。

  祭拜完毕,林士弘遂向应氏及村中族长转述操师乞临终遗愿并探询彼意。待见林士弘询问其意,应氏遂以袖拭泪竭止哭泣一揖答曰:“我乃一介女流,亡夫生前既视将军为知已良朋,一切全凭将军作主便可。”

  “既然如此,士弘尚有一事想作主决定,请嫂嫂勿拒”林士弘望着应氏缓缓开口。

  “将军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自愿代人作主之事,必定合乎情理,就请直言其事吧。”

  操世杰年方十五,林士弘初到操宅,见其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不觉心生怜爱。

  林士弘当即向应氏郑重其事地说:“小弟在想,对侄儿世杰最好的照料,莫过于将其收为义子视如己出,既不负操兄生前重托,又可加以教导保其周全。”

  应氏喜极而泣一揖致谢道:“蒙叔叔如此厚待世杰,我母子两人便有依靠,再造之恩实在是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林士弘连忙扶住应氏道:“长嫂如母,士弘岂敢受礼”

  应氏回视操世杰,操世杰会意,当即上前向林士弘下跪叩首道:“义父,世杰今后亦将义父视如亲父,我虽是读书人,亦可为义父大业效犬马之劳”

  林士弘出言勉励道:“乱世武者为将,盛世文人入仕,义父大业得成之时,将封你为候管治一方,如能广施仁德造福百姓,你便是贤能的好官”

  义军众将士见主帅对操师乞遗孤如此重义厚道,心中欣敬之情又增一分,纷纷出言道贺。

  步出院门时,阴霾已散天气转睛,所有人尽佳称奇如获神助。

  一行人来到操家村南面山下。顺小路走进山中腹地,林士弘在枝叶渐枯的山林中上四处察看地势,找寻理想葬穴,众将及应氏母子紧随其后。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走到一处开阔空地上,林士弘放眼四顾,但见空地北面尽头耸立着一面高逾五十丈横向百余步的山岗,山岗自顶部呈下斜之势向东北两面延伸,整体如同一张巨大的太师椅。

  林士弘顿感眼前一亮,面露喜色地对族长及应氏说:“族长、嫂嫂请看,此山岗坐北向南其形如椅,南面四野开阔可眺望操家村及对面山头,而向东北回拱下斜之势如同太师椅之左右扶手,实为理想之葬穴。我看就将操兄骨灰葬在此处吧”

  见应氏及操家村族长均无异议,林士弘当即与众将在山岗前地面挖掘一处横竖两尺、深达五尺的竖洞。将操师乞骨灰葬于其下。遵照操师乞临终嘱托,墓地不竖碑不堆土并以树为记的意愿,填土平复墓穴后,林士弘又与众将把远处四棵小树移至墓穴两边栽种。

  众人下山回到操宅之时,已接近申时。林士弘在门前向应氏拱手告别:“因隋军将至战事紧迫,士弘就此返回鄱阳郡城。请嫂嫂忍耐数日,待士弘为兄报仇攻陷虔州后,再到此接嫂嫂及世杰到虔州安顿。”说完率领两百将士快马加鞭返回鄱阳郡城。

  当天正午,刘子翊留下一名隋将及三千隋军守城,亲自率领一万七千人马离开豫章,乘战船从南塘溯江而上驶向彭蠡湖。

  秋日当头江风阵阵,广阔的赣江上,隋军两百余艘大小战船遍布江面旗帜飘扬向北疾驶,处于郡船族拥中的“黄long”旗舰上,帅旗高悬盔明甲亮,刘子翊安坐楼船指挥台上志得意满气定神闲。

  彭蠡湖以松门山为界,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面为入江水道,长八十里,宽六至十里,湖水流经都昌县水域时骤然狭窄涡流横生,自古官民船只佳视都昌县水域为鄱阳湖凶险之处;南面为主湖体,长二百六十里,最宽处达一百四十余里,湖面开阔,水流缓慢。

  彭蠡湖上承赣、抚、信、饶、修五河之水,下接长江。刘子翊能文能武见识广博,素闻彭蠡湖都昌水域凶险异常,故此不敢让船队从都昌水域进入鄱阳。

  隋军船队驶进赣江与修河交汇之处的彭蠡湖后,刘子翊当即传令船队转向彭蠡湖西岸吴城靠岸。

  隋军众将见主帅不率领船队从水路直达鄱阳郡而转向吴城停泊,尽佳惊奇。黄欣从“平乘”战船转下快艇来到旗舰探询其意,刘子翊在旗舰指挥台望着黄欣xiong有成竹地说:“我军多为北人不谙水性,众将军又不识彭蠡湖南北水域情况,若非老夫在此,我军若入都昌水域,还未与鄱阳贼军开战便要葬身漩流枉送性命。老夫现今意欲从吴城分兵登陆进攻鄱阳郡,胜则收复失地转战彭泽,败则据守豫章郡及彭蠡湖水陆两路,以待决战。”

  黄欣闻言恍然大悟,遂躬身一揖道:“元帅文韬武略见识广博,我等小将拍马难及”

  黄昏时分,隋军船队在吴山北头观湖亭一带湖畔停泊。刘子翊传令隋军官兵就在广阔枯黄的草岸上扎营造饭。

  天空霞光绚丽鸟声不绝,正值秋冬交替时节,不时有成群候鸟飞过草地上空向南迁徙,刘子翊独自在观湖亭前仰望着群鸟南飞,陶醉在决战前夕的安逸时光。

  弯月高悬月色清稀,鄱阳城头持枪警戒的义军疏落有致地分立四周,枪尖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着幽幽的冷光。

  鄱阳郡城义军临时帅府内灯火通明将官齐集,林士弘坐于帅座面对众将阐述两军形势:“目前朝廷围剿各地义军的主力基本瓦解,有战斗力的隋军,只有在河南道与李密瓦岗军对决的张须陀及在江南与我军对决的刘子翊,此际张须陀忙于对付河南瓦岗义军,无暇分兵协助刘军,因此刘军必无后援。目前就是水陆牵制并消灭刘贼的最佳时机,一来可为始兴王报仇重振军威;二来可清除障碍占领全境。”

  因操师乞之死,义军将士对刘子翊无不恨之入骨急欲报仇,一听形势有利时机已到,尽佳满目期待异口同声道:“请元帅速下战令,我等定当奋勇杀敌消灭隋军,为始兴王报仇”

  林士弘早在返回鄱阳郡的当夜,分派骑兵营官兵传令鄱阳、彭泽及浮梁三地共一百余艘战船及官船,全部集结于鄱阳修河分支上,而硫磺、柴草、枯叶及火油等一切火攻物料也于翌日筹备完毕,分装在三十艘小船内。

  望着精神振奋摩拳擦掌的三地守将,林士弘面色庄重地说:“今次刘子翊溯赣江直入彭蠡湖,我与王司马料定其必不敢进都昌水域而改从吴城分兵攻打鄱阳。此次水陆决战能否诛杀刘贼消灭隋军,全仗义军将士相互配合。”

  随后,林士弘分别对鄱阳、浮梁及彭泽三地的首将下达将令,并命其速回驻地各尽其责。水陆攻略部署完毕后,林士弘与其妹林芝率领八千义军,分乘七十余艘战船及官船连夜驶向彭蠡湖康山。

  康山又名康郎山,屹立于余干县西北彭蠡湖中,南北走向,方圆七里,距离湖面只逾八丈。山中林荫掩映适宜藏兵能抗风浪,故此又称抗浪山。

  林士弘率兵夜渡康山的目的:一是为了争取时间改造官船;二是等待捐船投军的彭蠡湖各方渔民赶到康山聚合;三是为了拖延时间,与浮梁船队南北合击隋军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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