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力量将自己拖入到记忆的深处,强行让自己再次经历过去的痛苦,不管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痛苦……云子渊只隐约察觉到,让其陷入到记忆深处的那未知力量,或许便意味着,他和鬼牙、灵萱已经走到了索道的末段,所以才受到了冥玄真君留下的神秘力量的干扰。
“不知道鬼牙和灵萱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经历自己人生中的各种痛苦……”云子渊不禁想道。
又在这时,云子渊眼前世界又一次重组,记忆一段段飞掠过,很快定格在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次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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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到了村长等人,云子渊背着小雪花继续靠近,只是脚步渐缓,越走越慢。
“云哥?怎么了?”小雪花偏了偏头,感觉她的云哥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小雪花……等会儿你自己去找他们吧。记住,你们要快点远离这一块区域,这里很不安全,先前还有一只强大的妖兽也在这附近出现。”云子渊故作沉稳地说道,只是语气却有些摇晃。
“云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小雪花摸了摸脑袋,一脸迷惑不解,只是她的双眼却流露出一丝黯然。
“等会儿我就不进去了……我…………离开了。”
“……”
“你知道的,我现在被坏人盯上了,很强大的坏人。如果现在我还留在村子里,和你们待在一起,只会给你们带去危险的……”
“……”
“而且剑玄先生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的,他曾说过要收我为徒,可是现在却消失不见了,他还欠我绝顶的功法秘籍呢!所以……我要去找他……”
“……”
“小雪花?”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你想要报仇,你迟早会离开我们的,这我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小雪花从云子渊的背上落下,看着转过身来的云子渊,看着他那一双幽深死寂,如同冰冷深渊一般的眸子,小雪花竟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会让村人都尽快远离的,我们都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很抱歉,五年来,都没有怎么陪你……”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很可能会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我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复仇的!”
停下脚步,云子渊和小雪花渐渐相对无言,气氛有些沉凝,二人长久的沉默着,沉默出难言的孤清来,仿佛天地也寂静无声。
突然,云子渊转身就走,走得很是决绝,他甚至连头也不敢回。有些路,只要走上去就不能回头,比如,复仇……
就和过去五年间云子渊每一次进山狩猎时一样,小雪花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云子渊渐行渐远,身后却是婉转悠扬的笛声倏忽传来,清脆柔和,委婉清亮,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飘零流转,绮叠萦散。
取出腰间竹箫,送到唇边,云子渊缓缓吹奏,吹出了一段低沉生涩的调子,仿佛和风絮柳,却又凄然离迷,锁人心弦。
片刻之后,笛与箫皆静,天地肃然。
收起笛子,小雪花看着云子渊离去的方向,暗暗祈祷着,“愿你得偿所愿……一切安好。”
而后转身向不远处的村人们走去,一脸平静,没有哀伤悲怆,有的只是平淡如水,云淡风轻。
但突变总是来得很快,小雪花走着走着就变了脸色,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小雪花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奇怪的是,小雪花与村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没有缩短哪怕一丝一毫。无论她怎么走,她最后都仿佛回到了原地,没能向前迈出过一步。
小雪花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再随意迈出脚步,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甚是惊惧。
就在这时,身后又有怒潮般的气浪席卷而至,是天上激斗的二人一路打将过来。战斗的余波如浪潮般翻卷而起,又铺天盖地地冲刷下来,将无边草木都撕扯开来。
小雪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随着天地万物一起剧烈地摇晃起来。不及惊呼,气浪袭身,瞬间就将小雪花吞没。
气浪汹汹,吞没了小雪花后又打着旋一掠而过,将不远处的景物绞作碎屑。然而不远处的历婆婆等人却是眨眼消失不见,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
云子渊沉默着随步而行,这天下之大,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
倏然,云子渊骤感一阵心慌,似有一只无形手攫住了他的心脏,一股不安的感觉弥漫心头。
回首看去,云子渊只看到远处烟尘滚滚,几乎遮掩住了那里的一切。
终是敌不过心中莫名的不安,云子渊很快便回到了他与小雪花分别的地方。
满目疮痍,遍地狼藉,云子渊心头骤然一紧,整个人不断地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强撑着颤抖的身体,云子渊四下找了一圈,将每一片碎木,每一快巨石翻开,所幸终是没有看到任何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长出了一口气,云子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他们应该是及时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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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花……”
云子渊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小雪花了,还有村长、厉婆婆等人。非是云子渊薄情,只是身在修罗殿里,云子渊又决心复仇,他只将所有的思念,都深深埋藏在了心灵深处,埋藏了那只竹箫里。
而那只竹箫,此刻仍在云子渊的天广剑戒里,一直被云子渊慎重地保存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重聚……也许根本不会有那一天吧……”
而后,云子渊眼前世界再度变幻,他已然接受了安排,想要看看,神秘力量究竟要带自己去到记忆的哪里……
其实这也不难想,云子渊的过去并不复杂,除了在村子习剑几年的生活外,更早以前就只是云墨山庄里的生活。
不过,为了不让其影响自己的复仇,关于云墨山庄的记忆一直被云子渊深锁在记忆的最深处,是其最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经历,所以,云子渊很怀疑,它真的有能力,让云子渊再度回到云墨山庄吗?
此刻,云子渊眼前的世界还在光影变化中,渐成混沌之色,叫人迷茫。
“我已经做到了准备,但你却没能功成……既然如此,还不快快放我离去!”云子渊陡然大喝一声,先天真一剑气洋溢全身,双眼在混沌迷蒙之中,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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