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赛场上，两个队伍还在你争我夺。
高融和高纬站在平台上，蹦跳着随人群欢呼。
李现霓问坐在身边的胡静之：“姐姐。蹴鞠这么久，竟然还是平手。今日肯定要加多一局。你觉得哪队会赢？”
胡静之流露出为难的表情。
“原以为参赛的这些人，只是来凑个热闹。却没想到都是高手。”
轻笑一下，李现霓随口问道：“以前，可没见过这么多高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高手？这事有点反常。”
冷眼扫了思一眼，胡静之轻斥：“没人当你傻子。少说几句吧。”
自讨没趣，李现霓抱着她的儿子高融：“太热了。我们回府更衣。”
胡静之也没拦着李现霓和高融走。
等李现霓带着她的人走后，站在胡静之身后的陆令萱，小声问胡静之：“主子。她们都回府了。要不要我回去看看？”
胡静之摇头。
感觉心里不踏实，陆令萱再问：“万一她们折腾出麻烦。还得你收烂摊子。”
胡静之却很淡定。
“我是处理场面上的事。陛下和皇后没走。我岂能走？你糊涂了吗？”
望到杨锦瓷从远处走过来，胡静之把高纬交给陆令萱：“我有事。你带我儿子，去旁边玩。”
“是。”陆令萱牵着高纬往另一边走去。
杨锦瓷来到胡静之身边。
“其他人呢？”
怕有重要的事，胡静之半真半假说话：“彭氏头晕，先回府休息了。李氏带着她儿子去城内买吃的。我儿子坐不住，我让陆媪带着去周边逛。”
人少好说事，杨锦瓷很开心。
“坐久了，腰酸腿痛。你有没有心情，陪我散步？”
杨锦瓷明确邀请，彭文儿得给面子。
“我正好也无聊。”
胡静之跟着杨锦瓷沿着蹴鞠场走，也想试探杨锦瓷的心思。
“这一场蹴鞠，实在太精彩。原以为，娄公子只是嘴上说说。我真的很佩服，娄公子的能力。”
杨锦瓷也不傻，自然听到胡静之是在恭维娄定远。
娄定远，是皇太后娄昭君最喜欢的侄子。
在公开场合，杨锦瓷也不敢说娄定远的不好。
等到没人的地方，杨锦瓷感叹：“想做好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比如说，你叫你儿子，去找斛律须达。”
自己的谋算被杨锦瓷看穿，胡静之尴尬。
看向城楼，杨锦瓷又问胡静之：“你觉得……大主子们，都在城楼上面，看不到吗？”
这时，胡静之反应过来。
“你怎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事告诉我？你不怕死吗？”
轻笑一下，杨锦瓷神色淡定：“还是赶快想想。你怎么应对吧。”
把自己的处境评估后，胡静之坚定说道：“我没做欺瞒大主子的事。我没什么好好怕。”
杨锦瓷低语。
“你没做什么，并不妨碍你背罪名。”
“……”这话，胡静之吓住。
对这个结果，杨锦瓷也没过表现出惊讶。
胡静之想了想：“杨嫔。多谢你的指点。我得回去看看。”
杨锦瓷提醒胡静之：“就算你回去。已经晚了。你回府要是看到不该看到，会很被动。让李氏去处理吧。”
想着挽救，胡静之恳求杨锦瓷：“你能不能再指点我一下？”
“皇后的儿子还在宫中。你自己看着办吧。”杨锦瓷往回走。
胡静之赶快找到娄定远：“定远。我想请你帮个忙。”
娄定远费解。
“我除了吃喝玩乐。我别的事，也做不了。”
胡静之央求：“我儿子喜欢蹴鞠，能不能给我拿三个已经踢坏的鞠？”
听得莫名其妙，娄定远费解：“我这里的鞠，有新的。你为什么要坏的？”
胡静之撒谎。
“我儿子想蹴鞠。我想给我儿子留个纪念。你一定要帮我。”
被踢坏的鞠，留着没用。
碍于胡静之的身份，娄定远也不想得罪胡静之，拿了三个被踢坏的鞠给胡静之。
“谢谢。”胡静之找到陆令萱。
陆令萱觉得奇怪。
“主子。你这是……”
“之前失策。我得做补救。”胡静之越想越气：“早知，就不听她出的馊主意。”
陆令萱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地害怕。
“你拿的鞠是坏的。你拿来有什么用？”
“我自有用处。我们去见皇后。”胡静之叫陆令萱带高纬走。
高纬不想走。
陆令萱哄骗。
“到城楼看，更清楚。也许，就能找到斛律叔叔。”
高纬一想，认为陆令萱说得有道理，就乖乖听话。
胡静之带着高纬和陆令萱，上到城楼最高台阶上，给值守的士兵说。
“皇后让我带我儿子一起来。”
士兵赶快去到皇后元舒培所在的房间外请示。
得到允许，胡静之叫陆令萱琛带着到了元舒培的面前行礼。
无聊的元舒培，请胡静之坐。
知道儿子坐不住，胡静之赶快说说重点。
“我儿子想一场蹴鞠。找来三个被踢坏的鞠。皇后。你儿子和襄城王，一定也在等这个礼物。”
看过被踢坏的鞠，元舒培犹豫。
胡静之低声说：“皇后。我听看到您在这里。您不能穿着手回皇宫。没有比这更多好的礼物。”
往深层想胡静之的话，元舒培觉得胡静之是在讨好皇太后。
“为什么还要给襄城王带礼物？”
胡静之解释。
“皇后。您对待陛下庶出的儿子襄城王，与自己的儿子一样。”
目前，高演正在为他最宠爱的桑夫人费神。
在这个时候，元舒培能平等对待桑夫人的儿子襄城王，这反而体现了她的气度。
高演想掉元舒培，难度就会增大。
所以，这个人情得送。
带太贵的礼物，会被皇帝高演和皇太后娄昭君认为是刻意讨好。
带便宜的礼物，会被别人嘲笑小气。
鞠，并不是很贵。
对喜欢蹴鞠的人来说，得到一个蹴鞠高手踢坏的鞠，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元舒培明白了胡静之的意思。
“还是你细心。放下两个。”
“是。”胡静之将两个鞠放到案几上，出到门外。
高纬正在城墙上奔跑。
陆令萱在追高纬。
胡静之晃了晃手上的鞠，示意高纬下城楼。
感觉太晒，高纬停下脚步，用他的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