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二婶不可能昏迷了两天还没醒吧,”顾影阑轻轻的靠在皇甫韶的肩头,两人共浴在奶白的池水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张绝色的容颜,一位如海棠般明艳慵懒,一位如桃花般娇艳青春。
“你二婶她呀,纯粹就是死要面子,觉得那天晕倒在大门口太丢人了,索性就称病不出,免得被那些贵妇们笑话。”皇甫韶挥了挥手,便有三位丫鬟捧着干花瓣往水里添,紧接着递帕子的,捧衣裳的站成了一排。
“那今晚的除夕宫宴,她不去了吗?”顾影阑好奇地问道。
顾影阑五年待在山上清修,还怪不习惯有这么多人伺候,便让婢女们把衣服留这儿,人都退下了。
皇甫韶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她宝宝独立的样子真可爱!
“这种宫宴啊,她以往都参加过多少回了,早就不新鲜了,去不去都无所谓。况且以你娘亲我多年的经验,今儿这晚宴,绝对是神仙打架,她不去更好,免得送人头。”
皇甫韶因早年在军队,利索惯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内衣外裳给套好了,来到顾影阑身也,帮她用毛巾绞干头发,顺便回答了顾影阑的问题
“娘亲,‘神仙打架’‘送人头’是什么意思呀?”顾影阑每次跟她娘亲聊天,都会有许多听不懂的词,她很好奇,娘亲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奇思妙想?
“哎,宝宝,这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千万别学你二婶,被长期的安逸给消磨了脑子,人啊,居安思危很重要。”皇甫韶摸了摸她的小脸,这小脸蛋,水嫩嫩的,不愧是她的宝宝。
江茗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儿干,非要整些儿幺蛾子出来。
她这半生顺遂,富贵无边,儿女双全,又有丈夫爱重,后宅干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去肖想那些得不到的,何必呢
“那娘亲,这宫宴,我可不可以不去呀?”顾影阑一脸希冀地看向自家娘亲大人。
“合着,你这小机灵在这儿给我挖坑呢!”皇甫韶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说你这素来冷淡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你二婶来。”
“宝宝,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皇甫韶将头发巾子放至一旁,关切的看向顾影阑。
知女莫若母,顾影阑怕是还是不情愿这门婚事。
被自家娘亲这样注视着,不知为什么,向来骄傲的顾大小姐忽然就觉得鼻子一酸,泪泡儿含在眼眶里,却舍不得滴下。
“娘亲,我……我就是不甘心!”
洛卿宁他凭什么?明明是他失约在先,明明一切都还能争取,可他却用那一剑,斩断了所有。
仿佛过往种种,皆是虚妄,皆是她的幻想。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曾经的顾大小姐,骄傲无双,不知忧愁为何物,在学到这阕词时,不过一笑置之。可在这短短的不满一月的时间里,她恍然,这世事无常,可不就像一场梦吗?
“傻孩子,你这是被渣男给骗了!”
“渣男!?”顾影阑边疑惑还边打了个嗝,她瞬间脸红一片,似:雨打桃花,晕染三分绯红。
妈呀,皇甫韶母性炸裂,这是什么娇娇软软的绝世大宝贝儿,太可爱了!
“可不就是渣男吗,我的女儿这么好,那臭男人自觉配不上我的宝宝,这才主动打了退堂鼓。像这种习惯性伪装出一幅高冷冰山的模样的男人,就是专门来迷惑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的!”
“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我感觉师兄不是那种人呀!”
皇甫韶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有个青袄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冲皇甫韶与顾影阑行了个万福礼,“大夫人,大小姐,老爷子那边派人来催了,让二位尽快些,免得误了进宫的时辰。”
“这样吧,宝宝不想去宫宴,那就不去,反正也没甚意思,我去跟老爷子解释。”
“娘亲最好了!”顾影阑飞扑进她怀里,歪着头眨了眨眼,“那我这就帮娘亲梳妆挽发,保管娘亲今儿艳压全场!”
“你这小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