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宫?”
“真的假的?”
钱夫人满脸惊讶,刘夫人也是忍不住看她。
安阳郡主嗯了声:“当然真的。”
那天她虽然不在宫中,可是翁贤妃将翁夫人赶出宫的事情闹的不小。
听说翁夫人为着替翁清宁求情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怒了翁贤妃,结果带进去的丫头被打了板子抬出宫的,而翁夫人跟翁贤妃不欢而散,更是直接被赶出的玉溪宫。
玉溪宫外好些人都瞧见,说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
安阳郡主对于翁家那边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翁清宁之前没少顶着那张脸恶心她,翁家也没少因此得了好处。
皇叔之前恩宠翁清宁,不过也就是冲着她那张脸。
她要好好惜福也就算了,可如今顶着那张脸声名狼藉,皇叔能饶了她才怪。
安阳郡主说道:“我瞧着翁家那边也就只有翁夫人还在替翁清宁奔走,其他的人没一个在意她的,也没瞧着有人过问,看情况估计是打算舍了她了。”
钱夫人闻言有些唏嘘。
这几年翁清宁得了圣宠,翁家没少借了她的光,翁家的女眷也因此自觉高人一等。
如今翁清宁才刚出事,翁家就撇的一干二净的,当真让人心寒。
刘夫人却看的更明白:“这事情哪是舍了翁清宁就撇的干净的?”
“翁家收留顾延,还给他提供人脉帮着他欺君,等到顾延那边查清楚之后翁家也难以逃脱干系,就算真舍了翁清宁,他们也顶多也只是少受点责罚,可想要什么事都没有又哪那么容易。”
“翁贤妃这时候跟翁夫人翻脸,反倒保全了她自己。”
深宫妇人,不知娘家所为,陛下也不会迁怒她。
安阳郡主也是反应过来:“这倒是。”
姑姑在时,她和皇叔最容不得的就是官员勾结,而且安阳也记得姑姑老早之前就和皇叔说过等到朝局稳下来之后,如翁家之流或削权或弹压,不能纵容他们占着朝中要职,只是翁家这几年行事谨慎一直没寻到大的错处。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皇叔哪能轻易放过?
翁家这次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谢于归同样也知道昭帝心思,对于翁家那边没什么担心的,她只是在旁安静一边品茗,一边听着三人说话。
钱夫人与安阳郡主闲话了几句,才想起一事来:“对了,你们知道顾延被抓之后,顾临月和顾衡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安阳郡主好奇:“什么样?”
钱夫人满脸解气:“很惨。”
“顾临月那天在順于坊羞辱于归的话全部传了出去,而她之前帮着翁清宁害她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来,可该知道的人也全部都知道了。”
“先前她几次羞辱于于归,又朝着于归动手,后来又得罪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京中几乎没有她立足之地,如今躲在显安侯府不敢出来。”
“至于顾衡,听说在学堂跟人寻衅滋事打伤了别的学子,被从学堂里赶了出来,这几天也没在外面听过他消息,估计十之八九也躲在顾家之中。”
在场几人对于顾家几人的观感都是不好,见他们落得这般,刘夫人和安阳郡主也都是觉得解气。
钱夫人说完之后生怕谢于归心软,连忙对着她道:
“他们兄妹三人罪有应得,连顾家都不曾去管他们,你可别觉得心软。”
“你好不容易才从顾家那泥沼里面脱身,可别一时顾念旧情招惹上他们,眼下顾延进了大牢,顾家也没人理会他们,你要是心软出手帮忙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
刘夫人闻言也是说道:“钱夫人说的对。”
“顾家现在麻烦着,顾延肯定是没好结果,要是查出顾宏庆真的杀亲夺爵,又插手军中之时谋害朝廷命官,显安侯府那爵位都恐怕保不住,顾宏庆父子也得跟着倒霉。”
“顾家还有氏族在,就算显安侯府真的没了,顾临月他们也轮不到你去管。”
“你如今跟顾延义绝,要是再去插手顾家的事情,或者是帮顾临月他们,到时候人家可不会管你是为着什么,只会疑心你对顾延旧情难忘,闲言碎语都能恶心死你。”
谢于归要真的被顾临月和顾衡缠上。
甩了吧,人家说她绝情。
不甩吧,又自己膈应。
那两人就是个麻烦头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头到尾都别去管,反正谢于归和顾延已经义绝,就算她不理会顾家人生死,也没人说得出来半个错字。
谢于归见三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副生怕她犯糊涂的样子,她忍不住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有那么蠢吗,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还自己送上去讨好人家?”
安阳郡主见她不像是说假,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
外面天晴起来,临近年节时路边也多了许多摊子,哪怕隔着极远都能听到下面叫卖的声音。
谢于归本就是擅长跟人相处的性子,刘夫人、钱夫人喜欢她,她又摸得准安阳的性子,说话总能抓着她们喜欢的点儿,没一会几人关系就亲近起来。
钱夫人感叹着她府里糟心的破事儿,安阳吐槽着她断了腿的大哥,刘夫人和谢于归在旁时不时的应上一句,谢于归也知道了刘成他们打算过继旁支孩子的事情,也替刘夫人高兴。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等约好了过几日一起去莲华楼挑年礼后,这才各自散了。
谢于归将刘夫人她们送上了马车后,脸上还一直带着笑。
阿来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小姐的好心情:“小姐喜欢她们?”
谢于归嗯了声:“喜欢,你呢?”
阿来说道:“阿来也喜欢。”
她们对小姐好,小姐看着她们也开心,小姐喜欢的她就喜欢。
谢于归懂了阿来的意思,笑着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只觉得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她笑盈盈的正准备说带着两个丫头去买些零嘴,一扭头就见对面停着辆马车,而马车前赶车的那人瞧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