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虎巢穴里的叫声【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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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天亮了?”

  “管他呢,好在不用点火把了。”

  “小叔,这黑虎的脚印一直往前面走去,咱们跟上去,肯定会找到它的。”

  “等等我啊,走那么快,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几岁,也能追上你们。完了,刚掏出来的鸡肉,哎,算了。”

  “老花哨、烟嘴儿,你俩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

  “去去去!”

  “这鸡肉有什么好吃的,一会儿抓到黑虎,我请你们吃虎肉,我跟你说啊,听说这虎骨可是能壮阳气的,到时候我多分你一些。”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你成了家,就知道什么才是凶猛的老虎。”

  “这句说的在理,黑虎食肉,家里的虎啊,吃~人~~”

  “走吧,跟上去。”

  黑虎走的这条路宽敞很多,都足够他们九个人伸直手站成一排往前走。

  这地面上一摊摊的血迹格外的鲜红,药匣子用手蘸了一些便感觉到指尖热气上涌。

  他知道这黑虎的身上定然都是宝贝的药材,想想这个他就跟的更紧了。

  说起这黑虎也是体力强劲,中了有毒的耙齿后,竟然也走出了五六百米远的距离。

  等他们几个人出了洞口,脚下面的路却变成了木质的大路。

  路面宽敞不见尽头,脚踩上去倒是有些湿滑,不过龟裂的裂口多少增加了一些摩擦力。

  沿着四面八方便于抓握的分杈往前走了没多远,便能听到似婴儿般的奶叫声。

  走在前面的莫子笙和老拐放慢了脚步,莫子初翻开枝杈上的枯叶,终于发现了黑虎的一条尾巴在轻轻地晃动。

  大家都紧盯着莫子初那只挽在背后的手,只见一只闪着银色寒光的短柄小匕首快速往尾巴靠前的虎身上刺去。

  本以为能听到黑虎的惨叫声,却响起了一阵嗷嗷的尖叫。

  等大家都赶紧冲过去的时候,发现黑虎早就已经躺在一团团黑色软垫上死掉了。

  它腹部还趴着两只吃奶的幼仔,幼仔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听力灵敏的幼仔察觉到有生人靠近,便开始害怕地大叫起来。

  泥鳅用脚踢了黑虎屁股一脚,落脚的时候踩断了虎巢旁边的一根树枝。

  幼仔半仰起身体朝着他们张大嘴巴,嘴巴里十公分的利齿着实把泥鳅吓了一跳。

  “这他奶奶的是幼虎,比尸粽的尖牙都长,我还是离它们远一些。”

  “瞧你那胆小的样,看我的。”

  “我刚刚踢了黑虎一脚,它没气了。”

  “瞧瞧这小家伙,多么可爱,跟小狗似的!”

  “胡闹,快放下。”

  “这摸金校尉应该拿这黑虎牙去做摸金符,这看大小正合适。”

  “探墓翻斗倒的是手头的本事,摸金符,简直是小孩的把戏。”

  大落用两手抓起幼仔,他两只手一边一个胡乱蹬腿的小东西,那幼仔在大落手里没挣扎一会儿便也死掉了。

  药匣子看到幼仔嘴边流出了腥臭的**,才意识到**里有毒。

  以为做错事的大落赶紧用手晃动着手里幼仔,幼仔两只前爪还是下垂着没动静,他又重新把幼仔放到了黑虎的身边。

  莫子初拨弄开黑虎回望状的脑袋,这才发现黑虎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虎身下边的细小绒毛上面还有一块快要腐烂的肉。

  他折断一根树枝,然后用树枝扒拉一下腐肉,竟然从里面找到了一枚弹壳。

  “怎么就死了呢?”

  “黑虎都中毒了,幼仔再吃了奶,也死死翘翘了。”

  “得,到嘴的鸭子又飞了,我这没口福啊。”

  “是一枚弹壳!”

  “看来这黑虎袭击咱们之前是受过伤了,我说怎么会在那么有利的时机选择逃走。”

  “好在咱们人多,要不然就成了虎口里的美食。”

  “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快给我弄片树叶过来擦擦!”

  “好,你等着。”

  老拐一不留神儿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用手一把把粘在脚底的黑色东西取下,手上却粘到了不少粘稠的胶状物质。

  这味道实属难闻,他捏住鼻子把东西举过头顶,发现那东西上面竟然有一处结痂。

  他往上面一按,一根指骨从那东西里面滑了出来,他一下子把那东西朝树枝外扔了出去。

  来不及倒些水的他猛地往手掌上吐了些口水,然后接过树叶使劲儿地搓着手掌。

  “居然是人的指骨,可真是恶心到我了,呸呸呸!”

  “听你那意思,这巢穴旁边铺着的那一定......一定是人皮了!”

  “人皮!?”

  “有道理,盗洞地上面的抓痕不假,这畜生可真是吃了不少人肉啊!”

  “我已经把坏掉的肉剜出去了,剩下的咱们就当口粮吧。”

  “呕~~~,还是你们留着享用吧,我真是下不了嘴。”

  趁大家说话的时候,莫子笙和药匣子两个人早就已经熟练地把黑虎剥了皮。

  两个人用力抬起虎皮放在手上掂了掂,去了大半肉的虎皮还真有些分量。

  莫子笙把虎皮交给大落手上,突然脚下的一根树枝断裂,他整个人穿过树枝往下面滑去。

  等快到断裂处的时候,他用手腕一把挽住叉头人就这样紧贴着树身挂在了上面,脚下的断枝直往下面落。

  大落赶紧趴下身来想着接近莫子笙,可巢穴和叉头还有着一断距离,想直接拉莫子笙上来看来行不通。

  莫子笙咬咬牙从腰间摸出一把尖刀来,这一松他整个人又往下面坠了一点。

  “快......快去砍根结实的树杆,小叔,你撑住了啊!”

  “我包里有绳子,我这就扔过去!”

  老拐一把扯断背包的纽扣从里面找出一条绳子来,刚解开绳扣便扔了过去,绳子一下套在了莫子笙的头上。

  莫子笙微侧着脑袋把绳子套在叉头上,然后把刀反过来刺中在树身上。

  巢穴上的其他人赶紧一个个紧抱在一起,最前面的泥鳅已经探出大半个身子往莫子笙那边靠过去。

  莫子笙攒足力气往上面一蹿,用刀尖往上面接近泥鳅手里的那根木棍。

  就这样他一手拉着木棍一手挽着绳子,终于一点点地爬了上去。

  莫子笙坐在巢穴边上,望着身下看不到底的深渊,突然一声碎裂声从底下传了上来。

  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这距离有多深。

  药匣子瘫坐在巢穴里,手下摸到了刚刚死去的那两只幼仔。

  令人吃惊的是,幼仔皮毛上还是热烫烫的感觉,他取出一个网袋把它们装了进去。

  “我去,原来咱们刚刚走过来的不是路面,而是树面,这树可真高啊,你......你们都听到回声了吧?”

  “听到了,足有一百多丈高。”

  “现在也只能往树下面走了,大家歇息一会儿准备上路吧。”

  “一会儿每个人都多折一些枝杆,把枝头削尖。”

  “子笙,你这是准备凿树眼下去。”

  “没错,我们没有回头路了,沿着树身下去是唯一的去路。”

  “把这虎皮让大落反穿上,路上没准有些用处。”

  “哦,这衣服大了,咱们都穿得上,小了,可就不行了。大落,赶紧披上。”

  “好。”

  “折树杆的时候,大家都留点神儿,我刚才也只是幸运而已。”

  “我把这虎肉切薄一些,这里湿气重,就只能先用火把的火烤了。”

  “大家都靠近一些,我说说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我先说。”

  “行。”

  “这里面湿气重,树身肯定湿滑,我建议在鞋跟处绑些碎树叉,这样下去的时候稳妥一些。”

  “没错。老拐,你包里的绳子有多少米?”

  “五十米,这是那杂货店里最长的了。”

  “我们这里还有一百米散绳,到时候只能在半途中收了绳子,然后重新找拴结处再往走。”

  “大概需要两次停歇,从散绳里面找些牢靠的绳子给每个人做一个绳座,到时候大家所有的绳子拴在主绳上,要是有突发情况就砍断绳子自保,大家都记住了吗?”

  “行。”

  “记下了。”

  “他娘的,这虎皮穿在身上真是暖和。拐哥,你穿上试试。”

  “还是子初,要不小安试试,我身体壮得很。”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众位兄长关心,我穿一下就脱下来。”

  “你呀,一会儿下去害不害怕?”

  “不怕,沙海都过来了,就刚才你们往那沙海里面一跳,我都吓傻眼了,不过我算是学到了一个道理。”

  “哎哟,你瞧瞧这小子,说说看。”

  “这小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不努力,小命就等于交给了鬼差,对不?”

  “嗯,是那么个意思,最主要的是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心生退却的意思。”

  “说的对,咱们又不是那墓椁里的死尸,小爷的命,当然是属于自己的了。”

  “虎肉就是虎肉,吃了一半我都已经有些撑了,剩下的我留着后面吃。”

  “子初,你还会这手艺呢,快让我瞧瞧!”

  用嘴咬下一块肥肉嚼在嘴里的老花哨看到莫子初在旁边打磨着一块腿骨。

  脚下干硬的树皮正好当作磨刀石,在莫子初的反复打磨下。

  被砍断的两根腿骨很快就成了两只尖矛一样的利器,他把骨尖朝着铁铲的铲面上撞击几次,铁铲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

  大落把绳索的绳头上绑了一块石头,然后用力往远处一扔。

  抛在半空里的石头荡回来以后,沿着树身反翘上来,老拐早就准备好了一根长树杈把绳头勾了上来。

  两个人一起拽紧绳索在绳身上打了一个羊肠结,结套套紧在一根稍粗一些的倒刺状树口上。

  大落把胸前的虎皮袄解开,生怕下树的时候树身上突起的树刺刮蹭坏皮袄。

  莫子笙考虑到大落的重量,又在他腰间的绳座上多绑了一根安全绳。

  当大落双手紧抓着巢穴边缘的时候,他手里的绳子也是崩得紧紧的。

  大落找到一根粗壮的树杆落脚,他拽了几下安全绳示意莫子笙松一下绳子。

  莫子初检查了一下树口上的绳结确保没问题,几个人也紧拽着主绳下到了树杆上。

  “快看,对面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大树,树茎真是太粗了,我看啊,运回去能建好几座宗祠的样子。”

  “咱们来这里有几天了?”

  “糟糕,我带来的西洋表进水坏掉了,哎,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也称得上新奇。”

  “两天半了,在黑虎寨和沙海的洞口那里,都因为湿气重疼过两次。”

  “好。”

  “老花哨,你他娘从哪里摸到一副飞行员的行货?”

  “哦,这还是那次跟三叔去黑市凑热闹,回来的时候在小摊上买的,那哥们可说了这是二战德军飞行员戴过的,瞧见没,我往眼罩上这么一扣,神气不?”

  “黑市里再热闹不过点天灯了,你点了没?”

  “我哪有那本事,三叔点了一盏,算是替老朋友驼老仙开了场面。”

  “是啊,吃了叫千郎子(注:用古尸体内腐气做成的迷幻药,服下之后看不清楚人的长相)的迷幻药,恐怕也只有驼背的人才那么好容易辨认出来。”

  “药匣子,你怎么就丢了祖上的这门手艺呢,啥时候也能配他几副千郎子让我们长长脸?”

  “这药光是采集都不是一般人能过手的,大致的法子我是知道,捂紧仙人的嘴巴,然后轻轻抬起他的下颌骨,再那么用力往后一震,这仙人口里的口含便落入腹中,腹中多腐气,再取一只羊胃做成的气囊贴在尸口上,这样腐气便收进了气囊里,即便如此,腐气也只不过能保存个五六天,后面的调制更加繁琐,不懂也罢,不懂也罢。”

  “羊胃倒是没有,黑虎的行不行?”

  “你个小子,少给我耍贫嘴!”

  “这才下了大概一百米,我出了一后背的汗,衣服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接着往下走吧。”

  这百丈高的大树从黑虎巢穴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拦腰击断,整条树的树身横生出许多枝杈,每走一步都是一招险棋。

  众人头顶的最上空打下一束亮晃晃的光线,光线一直穿过枝杈往黑暗的树底下照去。

  正当大落向下落脚的空当,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脚下的树杆末端有什么东西在轻微晃动着,而且树皮也开始变得透出些血红的颜色。

  泥鳅用匕首刮下来一些粉末,粉末倒是很像女人涂在脸蛋上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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