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美味佳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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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风赶来的几名警署队员一看便是这几日麻爷惩恶的事情,在询问周边看热闹的人后,根本就没人说起过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追问,也说是人一早便死在了这里。

  “是花道人!?”

  “什么花道人,瞧那假发,八成是淫贼。”

  “还......还真是,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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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嘴真硬,警署办案,人都散了吧。”

  “这个麻爷再整事,咱们这伙人就该吃闲饭了。”

  “三平哥,有时候吃闲饭也挺好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哎,我可是干了有五个年头了,可再也吃不动了。对呀,我可以说是咱们督署办的案子,直接回去邀功不就成了。”

  “这么死了,可真是便宜他了,这个狗东西。”

  “收队!”

  “收队!?咱们不做询问了吗?”

  “把人弄上车,回局里。”

  “是。收队收队!”

  何三平带过来的几个队员根本就没从周围路人嘴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是,像他们这种平时只会欺负寻常百姓的人,他们都恨不得也把警署队员吊到树上出出气。

  又是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头套,同样是吊死的惩戒,何三平一看到虎口处的那道枪伤,一眼便认出来是前些日子横行的采花贼——花和尚。

  花和尚的假发被人扯掉扔到了一边,臭鸡蛋更是砸了一地,队员也费力清理了一会儿。

  尸体扔在车子后面车半里,按了几声喇叭后,开着车子朝警署队去了。

  “寇妹,那老东西已经让我给抓到了,以后你就可以放心了。”

  “嗯。”

  “果然是一份大礼,不过你手下人的箭术可是更精进了不少。时候不再了,我听说有旗人都卖起了古玩字画。那份差事,你还顺手吗?”

  “蒙了您的恩惠,是一份美差,要不我抓人的本事能有这么厉害嘛。那些人啊,都叫我「镖头」,够气派吧?”

  “气派气派。”

  “瞧瞧,我都忙糊涂了。梅妈妈,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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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倌,爷儿吩咐了上菜。”

  “得嘞。你们几个手脚利索点,进去的时候都低着头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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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丞司,我命人做的几道菜,一定合您的胃口。这第一道呢,是,要不您猜猜?”

  “考我?瞧这小沙瓮,是刚温过的吧。这么好的东西,就气眼里冒出来的荷叶香就知道是茄鲞,莫不是请了米市胡同的谭姓师傅?”

  “真没意思,再上。哎哎哎,这道菜不打哑谜了,还是我让给我说吧。正宗宫庭的苏式菜系——樱桃肉,都来了北平,那自然是少不了烤鸭。鸭子都是吃河稻长起来的,皮嫩肉肥。碧粳粥,这您最懂了,还有这老参鸡汤、豌豆黄、梅子酒,梅子酒是我命手下人酿的。”

  “你不会还学了不少厨艺吧?”

  “没......没有。”

  “樱桃肉,始创于江苏,清乾隆年间传入宫中,山药酒樱桃肉被记录进《清御茶膳房档》,特点色泽樱红、光亮悦目、酥烂肥美。其颜色红亮、形态圆小、皮软味甜咸、富油脂,是上佳的下酒菜和下饭菜。嗯,味道真不错,好久都没吃过了,你费心了。”

  “瞧您说的。”

  茄鲞、樱桃肉和碧粳粥这三样菜连外面候着的梅妈妈都没听过,就更不用说吃过了,倒是后面几样她这花楼里见识的多。

  她现在想起来派思思进去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都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跛三顺着一层花楼里的团团纱帐直摸到二楼,这样换做是平时,早就被梅妈妈揪住耳朵直接扔出去了。

  柳儿姑娘的屋门紧闭,跛三心想这婆娘一定是又揽了别的客人,他绕到房子另一侧,用手指顺着窗纸戳破一个小洞。

  手指抽出来,正好被一根小刺刺得直喊疼。

  床榻上小睡的柳儿姑娘知道窗外一定是有人,起身说起了几句哄男人的情话,一路走到窗子那里。

  在取下桌子上花瓶里的一束花后,直接迎着窗子把水泼了出去,跛三算是淋了一身。

  “你......你泼我水干吗?”

  “哎哟,这不是跛三爷嘛,我还以为是听墙根的呢。”

  “梅妈妈不在吧?”

  “不在。”

  “找我什么事啊?别乱摸,床上又没人。”

  “床还热着呢,借我躺躺。你别站着,给我找件衣服。”

  “你个小兔崽子还害羞,快下来,别把我的被褥弄湿了。”

  “衣服湿了,出不去。快找衣服啊,要不我就不走了。”

  “你也学那痞皮无赖,快下去。”

  “最近碰上些事情,算是走了霉运,先借我一百块银亮子应应急。”

  “这么多钱,我哪有啊。我就知道你那些钱来的路子不正,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那些钱都是警署局长给我的,正经着呢。柳儿,好柳儿,借我些。”

  进了屋的跛三把湿衣服取下直接上了床榻,被窝里可真暖和,还是柳儿一把扯下他盖了半截的被子后,扔了几件男人的衣服给他。

  她就知道跛三这次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果然,一开口便是要钱的常事,她指着柜子里的一块红包裹告诉跛三剩下的钱不够一百。

  瞧见柳儿有些不开心,跛三知道他是来借钱的,所以语气马上就温柔了起来。

  “当我借你的还不成,会还你的。”

  “好吧好吧。你拿了钱赶离开,我可不想让梅妈妈看到。”

  “你比那些狐朋狗友可靠多了,谢谢。”

  “你不是跟警署局长熟嘛,要是被人讹了,可以找他们帮忙。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

  “哦......这个我还没想过,今天梅妈妈不在,我才能溜进来,你等着吧,下次我一定会从前门风风光光走进来的。”

  “好好好。楼上有贵客,梅妈妈才懒得理你。”

  “贵客?那岂不是......”

  “你身上这衣服不用还了,看着就心烦。”

  “那改天见,到时候我一定会挑你的。来来来,让我亲上一亲。”

  “再不走,我喊梅妈妈了。”

  “这就走。”

  跛三点过钱数以后想拉过柳儿亲上一口,可柳儿一下从他胳膊下躺了过去,他还用手指着花楼的正门,说过些日子会从那里走上来。

  男人的话,柳儿那自然是听得生了茧子,随意迎合着跛三,把他一步步推出了门外。

  回到后院的跛三用手掂了掂钱袋,直接隔着墙扔了出去,那头的樊天华捡起钱袋盘点了一下,想这跛三说话还算作数。

  “东西给你放哪?”

  “你在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快点啊。”

  不过又多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跛三出来,他手里拿的玉观音还没取走,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能先回到潘家园那了,远远看过去,刚刚还围着热闹的人群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几个妇人指着地上的一摊血迹小声说道着。

  同样沈小伟跟他二叔一样靠在小车边上两眼发困,他看到樊天华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

  “天华哥,都这么半天了,你干什么去了?”

  “去取些东西。”

  “小伟收拾东西,咱们回去了。”

  “你们不卖东西了?”

  “不卖了,这半天都是故意压价的,我们先撤了。”

  “行吧。今天多谢了,没什么情况我都在这卖东西,到时候可以过来找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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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摊子你又占上了。”

  “樵爷,要不要照顾照顾我生意?”

  “我呀,混的还不如你了。您先着,我去那边淘换淘换。”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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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玉观音卖吗?”

  “不好意思,别人的。您瞧瞧其它的东西,大罐小瓶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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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照相机,可这么小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是西洋货吧?”

  “嗯,莱因版的。”

  “快让我瞧瞧,这人相拍得真清楚啊。煜珺,得花了不少钱吧?”

  看赌石的人群散去,拍完照片的傅煜珺终于跟夏青语和她堂哥陈向宇二人碰了面,只有夏青语一直缠着傅煜珺要学着用相机拍照。

  陈向宇对面前这个活泼好动的女人一时间充满了兴趣,他一直热情地向她解释着这赌石里的故事。

  莱因相机虽然只是有几个简单的按钮和卡机,但上下打量一番也足以让夏青语头疼起来。

  “是啊,以前咱们出去爬山游玩都能用。”

  “我......我是要见报了吗!?”

  “照片只是素材。”

  “哦,是这个样子啊。”

  “刚刚可真是热闹,要不是你堂哥解释,我还真不知道里面有猫腻。”

  “那边好玩的地方还多着呢,现在正是放风筝的时候,我带你们去那边瞧瞧,那边的风筝无论是样式,还是大小都有。”

  “那咱们走吧。”

  樊天华看着他们几个人走出古玩街直奔远处卖风筝的小贩那去了,相机也只不过在北平刚兴起一年多,倒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听到贵客二人有些手痒的跛三从下人的小隔间里换了一身衣服,并拿起木盘里的一只空酒杯低着头直接上了楼。

  哪个屋是有钱人待的地方,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光是凭借着下人更换出来的食盒,一眼便确定了贵客的位置。

  本想着借添酒的名义进去,但刚一望过去,却发现梅妈妈正如佣人一般侍奉在门外。

  “我有钱,再......再给我添酒,要上好的女儿红!”

  “这位爷,您的酒在这面,跟我来吧。哎哟,您怎么打人啊?”

  “妈的,打的就是你!别......别以为老子喝多了,我是在二楼,你直把我往一楼扶,是不是要撵我走?是不是?”

  “他怎么回事?”

  “回梅妈妈,使的喝花酒的钱,却对思思姑娘动手动脚。”

  “梅......梅妈妈,我还真没瞧出来,你......你还真有几分姿色。我......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来陪陪大爷我。”

  “混账东西,把他给我扔出去醒醒酒,敢调戏老娘。”

  这个人每次来都是想以喝花酒的小钱占姑娘便宜,他掏出来的那几个铜钱在梅妈妈眼前晃悠了几下,然后一个个用拇指捻落在地上。

  简直就是对梅妈妈的侮辱,她吩咐两个手下按住这个人直接扔出了花楼的正门,进出的客人对这耍酒疯的人一番戏谑,纷纷夸梅妈妈好脾气。

  楼上的跛三趁机取过奉酒女婢的酒走了进去,他看到屋里的两男一女谈笑风生兴趣很高,衣架上的一件外套是上等的锻子,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再添过一些酒以后,他后退到衣架那站了几秒,还是旁边的承裕把人给呵斥出去,不过跛三已经得手了。

  “承裕,什么事情?”

  “一个奉酒的小厮,没扰您的兴致吧?”

  “怕不是一般的小厮吧。”

  “你带人去查一下,要是有问题,便作主处理掉。”

  “承裕失职,我这就去追。”

  “给我倒酒的时候竟然敢往外瞟,决不是一般的小厮,怕是扒手。”

  “我真是老了,有些事情看不清楚了,哈哈哈!”

  “您真是说笑了。此次来北平待多久,要不要去我府上小住些日子?”

  “过两天便走,就不去府上叨扰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

  “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这么轻易放您走呢。”

  “你小子八成又是想找我瞧病吧,是给她吗?”

  “嘿嘿嘿,没......没错。是寇璎,她这几日手脚冰凉,已经怕要摸不得琵琶了,还烦请您医治医治。”

  “那今天这就算是我为你的这些洒菜回礼了,把手伸过来吧。”

  只见翁医令从衣服内侧取出来一只松软的脉枕,脉枕放在琵琶的琴弦之上,他闭上眼睛只是用指尖感受着琴弦上此起彼伏的律动,很快便说出了「心气瘀结、湿气入体、宫寒之症」的病症。

  载惠瞧着旁边低下头的寇璎,他知道看来这几日几个郎中的诊断都是正确的,是他错怪了那些人。

  “您可有方子可以医治?”

  “「心气瘀结」,自然是与姑娘身边发生的事情有关,此处惠世子不知,我不知,但姑娘知;「湿气入体」,多半是渔船上寒气过重,也是诱发病因的原因;「宫寒之症」,那我就不必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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