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雏鹰,你把我当朋友了吗?”握瑜喜出望外。
蜂鹰飞到他的面前,用翅膀轻轻拂过他的脸,尖喙轻轻触碰他的额头。
“噢,太好了,我们俩化敌为友,就不用让红石为我们操心了!”握瑜蹦到红石身旁,忘了不该打扰红石休息。
“红石,小雏鹰和我成为朋友啦!”
“嗯。”红石翻了个身。
“你听到没有啊,开心一点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继臭皮匠理论之后,握瑜又找到了断金理论:“我们三个现在一条心,一定能够救出二雨!”
“舅舅,谢谢你!”红石坐起身,看见舅舅的皱纹隐没在焕发的容光之下,蜂鹰的眼神坚定而有力量。心酸和沮丧在温情和友情中融化,他的心又看到了前方,看到了最亮的地方。
怀着万丈激情,在坚定信心的一顿豪饮之后,红石和握瑜昏睡了四个时辰。为了表明自己稳定了心绪,早饭后,红石提议和舅舅到街上找一找线索。
蜂鹰还没有清醒,他参与了不适合他的庆祝方式。小小的一杯之后,他酩酊大醉。酒比磁石的威力大得多,他清醒之后就会从中吸取这个教训。
“小雏鹰没事吧?”刚刚与小雏鹰确定了好友关系的握瑜很在意自己的好友。
“他怎么能醉这么久呢?会不会出事了?”
“没事,让他多睡一会儿。”红石漫不经心,相较之下,好像他对小雏鹰的关心少得多。
“他只喝了一小口呀!他不是很厉害吗?酒量怎么这么差?”路上,握瑜还是没能从心头挥去小雏鹰的身影。
“哎呀,舅舅,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他没事,他好得很,等我们回去他就醒了。”
红石无可奈何,舅舅对小雏鹰的关心甚至瓦解了对他的信任。
“红石,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醉过?”
“没有,这是第一回,我想也是最后一回吧,他会吸取教训的。”
“教训?喝这点酒就得挨教训?不公平!”握瑜替好友鸣冤。
“他会飞,你不会飞,这公平吗?他敢捅蜂窝,你不敢捅,这公平吗?万事万物各有长短,没有绝对的公平。”
“嗯,那倒是,他会的比我多多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就这点酒量?哎,以后我们三个不能一起喝酒了!”握瑜摇着头惋惜不已。
“有我陪你就行了,舅舅!”
“有你们俩更好。”
初夏的晨光刺眼但不恼人。应天的街道干净整洁。
像高塔一样的雪松沿街列队,它们是这个城池中独特的一小簇风景。
东边来的光线透过密密麻麻的松针照在商铺的招牌上,照在早起的行人上,照在笔直的大道上。
影影绰绰之间,生命的伊始、忙碌、繁荣、枯萎瞬息而逝。
红石深吸了一口初夏的气息,感受生活的美好,即使他遇到了困难。
他的那些不幸是他成长的筹码,为了让他比其他人领悟到更多的幸运。
他的那些障碍是他强大起来的武器,为了让他拥有一颗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心。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握瑜惊叫。
井然有序的街道突然成了一团如麻,路人像着了魔似的朝他们蜂拥而来,商铺的招牌被撞得七零八落,松针雨点般落下。
“快逃呀!”
“蛇来啦!”
连续不断的惊叫和风一起从他们耳旁掠过。
红石一把拉住握瑜的手臂左右躲闪,避开撞向他的路人。
他没有往人流的方向抱头鼠窜,他要见识一下这个令整条街鸟惊鱼散的家伙。
握瑜被路人撞得东倒西歪,红石干脆拎起了他的衣领子,这样一来确实避开了撞向他的人流,不过他的脖子受了罪,他喘不过气来。
“放,放下我!”握瑜断断续续,竭尽全力喊出几个字,然而却是白费力气。
街上畅叫扬疾,沸反盈天,红石哪里听得到握瑜细若游丝的呼救声。
握瑜一阵晕眩,眼冒金星,马上就要坠入黑暗之中。前方的路人及时停住了脚步。
像是有人在指挥一样,整条街恢复了秩序,人流慢慢朝相反的方向流动。
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危险已经解除的暗示下,停下脚步,转过头,他们的视线越过一个又一个人头,等待答案的揭晓。
红石放下握瑜的衣领,没有发现握瑜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舅舅,我到前边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别动!”
握瑜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一股新鲜的空气钻入他的喉头,不计回报地解除了他的危难。
红石推开人群,朝前方走去。
越往前,道路越通畅,所有的人都退到了街道的两边。
道路中央站着一个身高六尺,虎背熊腰的壮汉。
这个壮汉身着粗布短衫,头发盘成一个髻,背对着红石。
在他前方一丈不到的距离,一条翠绿色的蛇优雅的昂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地蠕动身躯。
这就是令路人魂飞魄散的家伙,不是什么庞然大物,是一条娇小玲珑的蛇。
红石把壮汉撇到了一边,他的视线没法从这条蛇的身上移开。
它只有两指宽,四尺长,若是盘起身体,完全可以被人拿在手上把玩。
红石从没有见过这种蛇,尽管他对蛇的了解并不少。
在荒郊野岭、沼泽浅滩、密林深处,蛇类常常与珍贵的中草药材为伴,而且它们本身也可入药。
蛇胆、蛇蜕、蛇头、蛇干、蛇毒均是上等药材,蛇的全身都是宝藏。它们可以对付疼痛、可以除虫,可以吞噬坏死的肌肉,祛风通络,治疗风湿、偏瘫和中风。
红石经常将蛇干与其他中药材配伍治疗绝症,屡屡将断气的病患从死亡的悬崖拉回了头。
眼前的这一条蛇不是他印象中的所有绿蛇中的一种,不是翠青蛇、绿锦蛇,也不是绿瘦蛇和竹叶青。
它翠绿的身体遍布白色的斑点,像广袤草原上栖息的点点羊群。
它的尾巴细长卷曲,细得像女子描出的眉尾,卷得像层层堆叠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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