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公交车上人不多,车内只有几个人在站着,坐在车上的人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在玩手机。
公交车的车厢内,只有电视上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播送着新闻和广告。
“……今日,在凌石大厦的地下冷库,发生一起凶杀案件,本台记者到来的时候,警方已经在大厦外拉起了警戒线,根据警方信息,大厦地下冷库的一名保安已经遇害,警方调取监控后发现,地下冷库的老板高青山持枪行凶,行凶原因可能属于劳资纠纷,警方已经发出通缉令,如有热心市民发现有用线索,可以拨打警方的举报电话,警方提供十万元的赏金……“
坐在车辆后排的夏平安抬头看了前面的电视一眼——眼神阴郁眼袋肥厚面目普通略微秃顶的40多岁的中年人的照片出现在电视上,照片下面,还有十万元赏金的字样。
国家秩序委员会和地下冷库中那些尸体组成的恶魔之眼,这些信息都没有出现在新闻上。
看新闻的人,以为这就是一起恶劣的刑事案件。
夏平安注意到,这个新闻播放出来的时候,车里的人大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车上的电视屏幕上的那个漂亮女记者,大家并未在意。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才是最好的。
要是地下冷库中那血淋淋的恐怖画面出现在电视上,大多数人恐怕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晚上都没有人敢出门了。
车站到了,附近不远处就是夏平安租住的小区,夏平安下了车。
扯外面就是一个生鲜超市,下了车的夏平安直接进入超市,到超市里买了一些菜。
十分钟后,夏平安从这个生鲜超市走出来,手上提着的购物袋里,已经放着他买好的东西,蹄筋,海参、花菇、鲍鱼、鱼翅、鸡肉、虾肉和一些新鲜的蔬菜。
这些食材,花了300多块钱。
提着东西的夏平安就直接朝着自己租住的小区走去,进入单元门,楼下收发室里正在看电视的保安大爷看了夏平安一眼,又继续看电视。
楼道内一切如旧,夏平安来到顶层的门口,正要掏钥匙,才发现自己租住的房间安全门外面的门锁,已经被换了。
之前的门锁已经不再了,新门锁闪闪发亮,但夏平安的钥匙已经插不进去。
尼玛!
洪叔不会换锁的,要换锁也会和自己说一声,这是新房东干的事情。
因为那安全门上,还用透明胶布贴着一个小卡片,小卡片上写着一行字——新房东电话138XXXXXXXX,本屋租客请与新房东联系拿钥匙。
夏平安把自己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挂在楼梯的栏杆上,拿出手机,拨打了新房东的电话。
电话拨通,没占线,不过等了十多秒钟之后,才有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喂,你哪位?”
“你好,我是之前租住洪叔房子的房客,你们换了门锁,我现在进不去了,能不能过来开一下锁!”
“哦,你就是那个夏平安啊……”电话里的女人喊出了夏平安的名字,语气有些粗俗,透着无礼。
“是的,我是夏平安!”
“你们现在租住的房子是我家的了,我以后是房东!”中年妇女的声音得意洋洋,像机关枪一样的打来,根本不给下平安说话的机会,“门锁我换了,从这个月起,房租要涨了,每个月3800元,你们之前的合同不算,合同要重新签,你们不愿意住就搬走……”
夏平安眉头微皱,本小区同样的房子每个月就3200到3300左右,那是洪叔不愿涨价,夏平安自己主动涨了几次房租的结果。
看了看新换的门锁,再听着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夏平安压抑着心中的不舒服,但还是平静的说道,“新合同我还没看过,先看看吧,现在我要回家,能不能先把钥匙送来?”
“行,你等着!”女人粗鲁的挂断了电话。
夏平安就只能等在房子门口。
那门锁夏平安不用钥匙也能打开,只是这个时候打开,后面很麻烦,所以他就暂时在门口等着。
二十分钟后,却是楼下传来脚步声,却是夏宁先回来了。
夏宁戴着一顶黄色的卡通帽子,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衬衣和针织外套,背着一个双肩包,青春靓丽,活力无限。
“哥,你怎么在家门口,钥匙丢了么?”夏宁问道。
“洪叔要回乡下养老,把房子卖了,新房东换了锁!”夏平安无奈的说道。
“啊,新房东换锁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那要等到我们在才换啊,我们不在家,他们怎么就进去了,要是我们的东西丢了怎么办?”看到贴着安全门上的小纸条,夏宁非常生气。
只是从这件事上,夏宁就感觉到了新房东对自己的不尊重,这事说轻了只是新房东换把锁,但说重了,就是私闯民宅,夏平安和洪叔的租赁合同还在呢,现在还在合同规定的房屋租赁期内。
两兄妹只能继续在家门口等着,夏宁问起了夏平安的新工作。
“工作待遇还可以,只是以后可能不会每个周末都能回家了……“
夏平安没有告诉夏宁自己已经是召唤师,他觉得这个消息对夏宁的冲击会很大,而且秩序委员会的召唤师经过那些影视剧的渲染,给人的印象都是每天在生死存亡边缘和各种魔物怪物打交道——虽然事实就是如此,甚至比影视剧上的更夸张更危险。
夏平安不想让夏宁太担心,所以只是说得轻描淡写,让夏宁以为他只是用遥视能力在为秩序委员会服务。
两兄妹又在门口等了十十多分钟,天色渐渐黑下来。
夏平安又给新房东打了一个电话,还是那个女人接的电话。
“催什么,我吃完饭就来……”女人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走,我们今晚就到外面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回来……”夏平安歉意的对夏宁笑了笑。
“可我想吃哥哥你做的香锅汤,已经好久没吃了!”夏宁看了看夏平安买回来的那些原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哥你做的汤是最好吃的,谁都比不了……”
夏宁口中夏平安做的香锅汤,就是夏平安做的“佛跳墙”,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佛跳墙”,只有夏宁口中的夏氏“香锅汤”。
“反正今天还煲不好,泡水就要一两天,新房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我们两个别在这里傻等着,先填饱肚子再说,外面也可以吃好吃的!”
“好吧!”夏宁又笑了起来,抱着夏平安的胳膊,”就当庆祝老哥你换了新工作,成了公务员……“
抱着夏平安胳膊的夏宁感觉夏平安的胳膊下面的衣服里硬硬的有什么东西,还问了一句,“哥,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那是夏平安带在身上的枪!
整个城市危机四伏,既然能带枪回来,夏平安也就把枪带回来了。
除了枪之外,今天他和安晴出门时候携带着的《记者这》的证件他也带在身上,还没放回办公室。
“那是你哥我的工作用品,秩序委员会的东西,保密的,走了……”夏平安笑了笑,也没有多说,就把食材挂在门口,带着夏宁下了楼。
夏宁也没有追问。
两人就在小区外面,找了一个不错的餐厅,吃了一顿晚饭,庆祝夏平安换了新工作。
在吃完晚饭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多,两人才慢腾腾的返回小区。
刚刚回到小区门口,夏平安的电话响了,一看电话号码,是新房东。
夏平安接通了电话。
“你人呢,人跑哪里去了,我们人来了,你去哪里了?”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咄咄逼人。
“我在楼下小区,现在就上来了……”
“哼,快点啊,签了合同付了钱我们还要回去呢,别耽搁我们时间……”女人又挂断了电话。
夏平安和夏宁回到家门口,却发现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光亮着,那门就大晃晃的开着。
夏平安之前挂在房门外面的食材,也被人翻动过,原本在袋子里整整齐齐的东西,现在已经变得一团糟。
夏宁咬了咬嘴唇,看了夏平安一眼,默默把夏平安买的食材袋子提在了手上,进了屋。
有两个人正在屋子里看电视,一男一女,看起来像夫妻两。
那是一个体型肥胖,一脸肥肉,画着浓妆,看起来就有些尖刻泼辣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四十多岁,膀大腰圆,留着一个寸头的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中年男穿着T恤,露出的胳膊上,还露出一半的五颜六色的纹身。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吸着烟,一副座山雕的架势,烟灰就随意弹落在客厅的地面上。
原本干净的房子,地板上全部是凌乱的脚印。
家里的很多东西似乎被动过,之前夏宁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几幅画作已经不翼而飞,墙上空出一片来。
看到自己画的画没了,夏宁脸色一变,把那些食材放到厨房就来到客厅,“我的画呢?”
那个中年女人轻飘飘的看了夏宁一眼,尖刻的说道,“小姑娘,会不会说话,什么画,这房子里的家具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我们已经买下来了,你们就是租房子的,哪里有你们的东西?”
“那画是我的……”夏宁咬着嘴唇。
挂在屋子里的画,都是夏宁画的,那每一幅画里都有她和夏平安的故事和回忆,那是两兄妹一路走来最珍贵的记忆。
夏平安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发现连两兄妹的卧室里的东西都被翻动过,他冷着脸来到客厅,看着那两个新房东,“那画是我妹妹自己画的,不是属于房东的东西,你们把画还回来,我们不租了,要搬走!”
“你就是夏平安吧!”那个女人看了夏平安一眼,直接开始耍赖,“什么画,我可没看到……“
就在这时,夏宁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打开客厅里的一个抽屉,那抽屉里的东西已经被翻得有些凌乱,夏宁把两兄妹在家里放钱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打开盒子,盒子里空空如也,之前放在盒子里的钱,已经全部不见了……
“哥,我们的钱不见了……”夏宁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那里面的钱,是两人的生活费,还有夏平安之前留给夏宁的暑期的费用,零花钱,总共大概有两万七千多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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