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航等五人也是因缘巧合才结成一伙,慢慢的配合熟练,交情也渐有了,杀敌赚功十分便宜。按照过去的收获,过个一年半载,几人差不多就能都得到东华玉令。
现在这种形势,五人仅能够自保,要想像之前一样不损伤取胜杀敌,只能扩充人员。要么与其他小队合并,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未必能像现在一样做老大,且两队人员必然有隔阂。平常没有什么,生死关头可会坏了大事;要么就是招新来的人入伙,新人没有根基,只能融入自己这伙人,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
几人商议过一次,算来算去,一切以安全为重,都以为招新人入伙比较合适。
陆川航看张承歌年纪轻轻便是练气中期,修为上合适。初来乍到,根底也干净。是个不错的人选。再者,这小子十七岁就练气中期,资质应该不错,今后说不定修行有成。自己几人此时与他结下交情,好处就大了。
想到此处,便对张承歌道:“小兄弟,咱们一见投缘,老哥就直来直去了。这地方要活下去,还要赚足战功,一个人单干肯定不成。小兄弟要是不嫌弃,不妨就跟着老哥几个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小兄弟的身手,老哥几个还得试一试,将来上了战场,也好彼此配合。”
张承歌毫不犹豫答应了,因为不论跟谁都有安全隐患。知道这几人想称称自己的斤两,这也是应有之义,便爽快答应了。
酒足饭饱,一行人来到镇外隐蔽处,出手的是背负双斧的高个修士顾及关。张承歌打十岁起就被张家修士殴打欺凌,为了反抗,修行之刻苦远超同龄人。是以小小年纪便进阶练气中期,加上长期与张家修士缠斗,实战经验颇为丰富,且身上有股子狠辣拼命的悍气。
张承歌修炼的是张家的火云灵风功法。这门功法脱胎小五行经,略有改动,使之更适合施展张家的秘术炽炎刀。张家的规矩子弟六岁开蒙,这也是云洲家族的通行做法。张承歌在张家虽然没有地位,但也是张家的子弟,自小便受传了张家的功法,当然,只是练气期的。
张承歌与顾及关分两边站定,待陆川航一声令下,张承歌率先出手,一道刀状火云迅捷如电,直奔顾及关而去。
顾及关大吃一惊,原本对张承歌存了轻视之心,以为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领,见火云袭来,炎烈之气扑面。登觉此术非比寻常,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得将灵元运于双斧,挡于胸前。
电光火石间,顾及关只觉一股巨力击在灵器之上,立足不住,蹬蹬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张承歌正待发出第二击,陆川航大喝一声:“停手!”张承歌生生止住,转头望向陆川航。陆川航满脸兴奋,哈哈大笑几声,道:“不用比了,小兄弟好本事,从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陆川航几人又拉着张承歌回到小酒馆,重新喝了几杯。席间,陆川航问道:“张老弟,老哥看你那术法威力甚大,不知叫什么名字当然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就当老哥没问过。”
张承歌豪爽地一挥手,道:“几位老哥拿我当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这门术法叫大日烈焰刀,是我家传的绝技,是门中级术法。到了筑基期,威力更大。”他看遍了世人势利,人都有欺生和怕硬的习性,所以在言语之间,刻意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乃修行家族的子弟。
陆川航又问道:“以张老弟的修为能发几记烈焰刀?”张承歌道:“这门术法威力大是大,就是太耗灵元,以小弟的修为,最多连续发出三记,灵元就用竭了。”陆川航又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张承歌的身世,张承歌只说是家族子弟,在家里犯了大错,被赶出了家门。
其实,张承歌所用的术法就是张家的秘术炽炎刀。这种家族秘技一般只传给嫡系子弟。
张承歌十五岁时,有一次梦中醒来,发现床边站着一个老头,满脸皱纹,须发皆白。张承歌大吃一惊,抄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就向老头刺去。那老头未见如何动作,直直往后飘去,犹如风中柳絮。
见此一幕,张承歌迅速冷静下来,明白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面前怎么都是无用,道:“这位高人,这里只有我和妹子两个穷孩子,要是寻仇,我们把命搭上也伤不了您一根毫毛,咱们结不上仇怨;要是求财,您更找错地方了,此地一个子没有。本城大户张家,灵石堆满了库房,正好我与张家有仇,可为高人带路,我对张家熟悉的很。”
老者面无表情,缓缓道:“你很恨张家吗?”张承歌道:“怎么不恨我母亲死在他们手上,我恨不得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老者道:“你杀了害你母亲的凶手,不是已经报仇了吗?”
张承歌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之前倒没想过,只想着张家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一直把仇记到张家头上,即便杀了凶手,仇恨也难消除。现经此一问,心头一转,想道:这倒也是,杀我母亲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母亲的仇已经报了。不过后来所受的种种欺侮还有柳叶家的血仇,却还没了。当下道:“我母亲的仇算是两清了。我杀了张家的子弟,他们欺侮我,我也就认了。可是他们杀了我妹子全家,大丈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非得把张家也杀个干净不可。”
老者默然,良久方道:“罢了,自作孽,不可活。小子,我有一门秘术,威力甚大,可助你报仇,你可愿意学”张承歌狐疑,道:“有这等好事,你有什么条件?”老者道:“老夫命不久矣,死后会埋在城东桐林最大的梧桐树下,等你将来报了仇,每年清明,给老夫烧点纸钱上柱香即可。”
张承歌犹自不信,老者也不管他如何想,直接将一门术法口诀及修炼方法传授给他,张承歌记性甚好,三遍已能记全。这门术法非常完整,练气期、筑基期,乃至金丹期修炼口诀都有。之后,老者再三叮嘱,莫要在梧城使用此术。
从那以后,张承歌按照口诀,日夜修炼,半年后施展第一记术法时,着实大吃一惊。这门术法他印象太为深刻,正是夺走他母亲性命的炽炎刀。
张承歌惊疑不定,炽炎刀是张家秘术,非嫡系且修行有成的子弟不得传。张承歌第一个念头是张家又在玩什么阴谋。往深里一想,完全没有必要,自己是案板上的鱼,张家是剁鱼的刀,想怎么玩自己都行,犯不着把这秘术搭上。
而且,那老者还叮嘱自己不要在梧城使用,恐怕也是抱着瞒过张家的目的。左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修炼更勤。
张承歌再次遇到这位老者,是出了梧城后,他去偷袭三名追兵,杀了两人便力竭倒地。这老者适时出现将他救下,他当时追问老者与张家的关系,老者一直避不作答。
自镇外返回的路上,张承歌就想到陆川航几人肯定要问起术法的名称来历,便胡诌了一个大日烈焰刀的名称,以他的修为,目前可以发出五刀,竭尽全力能够发出六刀。本着逢人且说三分话的古训,隐瞒了一半实力,又把自己的身世真假相掺,陆川航等几人问起的时候,故意说话留一半。这样欲说又止、言而不尽更容易让人相信说的是真话。
张承歌怕李云泽担心,叙了会话便告辞出来。前脚刚走,冯坤便向陆川航道:“陆老大,你也忒大方了些,凭啥这小子刚来就跟咱们平分战功”
陆川航看到归海、归江兄弟也有问询之意,便转头对顾及关道:“老顾,你与这小子交了手,能不能吃下三记大日烈焰刀?”
顾及关也不答话,从背后抽出板斧,放在几人面前,只见板斧上一道深有半寸的划痕。几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对板斧是五人当中唯一的灵器,其余几人用的都是普通兵器。当初,为了凑足为了购买这对灵器的五十颗灵石,几人几乎倾家荡产。
这对板斧,斧身宽厚,质地坚硬,既可作砍削之刃,又可作防护之盾,几人正是靠它才在边境上无所不利。能把灵器破坏到这个程度,那大日烈焰刀的威力不言而喻。
陆川航道:“都看到了吧,有了这小子,咱们就相当于多了一把更厉害的灵器。再者,威力这么大的术法,要么有家族,要么有师承,总之这小子必然有些来头,结下交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