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内,非常安静。
一般像别的青楼,只要有客人进来,老鸨等人就会扑过来热情招待,为的是让客人多消费。
醉花楼里的布置,就像是王公贵族的庭院,所有的布局看起来都很文雅,让这不像是藏污纳垢之地,更像是书房闺阁。
走进楼内,系统没有反应。
魏小宝不由暗叹一声,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目光扫过四周,不远处的茶座只坐着寥寥数人。
几步走过去,找空位坐下,顿时有穿着暴露的姑娘送来香茗。
魏小宝拦住那姑娘,笑问道:“不坐下来陪陪我?”
“公子别说笑,奴婢只是个端茶倒水的。”那姑娘捂嘴窃笑。
魏小宝啧啧称奇,道:“端茶倒水的怎么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美人。”
那姑娘俏脸一红,赶紧跑开。
“兄弟真是饥不择食啊,连丫鬟都不放过。”一旁身穿红袍的男人发出讥笑。
魏小宝轻轻呷口茶,笑着问道:“阁下难道不觉得那丫鬟很美吗?”
“相貌再好看,也只是低贱的下人。”那红袍男人呵呵冷笑。
魏小宝只是笑笑,不再争辩。
另外几人都在低头喝茶,没有一人开口。
但他们来到醉花楼,肯定不只是为了喝茶。
其余的客人这会儿应该在香闺中跟心爱的姑娘翻云覆雨,唯独这几人守在这里喝着茶,看起来如同圣人似的,这很不正常。
半夜三更来到醉花楼,就算不行苟且之事,也该赏舞听曲,而非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默默品茶。
魏小宝倒是不急,既然踏进了醉花楼,那就有的是时间慢慢寻找签到的地点。
半晌后,一侧的楼上迈步走下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比起楼内别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穿着非常保守,尽管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仍是难掩深深的皱纹沟壑。
“花大娘,你来得太迟了。”红袍男子冷声说道。
这女人正是醉花楼的老鸨花大娘。
这个花大娘跟花二娘有何关系?
走下楼梯,花大娘肆意扭动腰肢,嗲声说道:“好饭不怕晚,九公子,有点耐心嘛。”
这种刻意装嗲的语调,令人听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红袍男子嘿嘿一笑,又拿起茶壶将茶碗倒满。
“夏月姑娘还没准备好,等她准备好了,自然就能开始。”花大娘的眼里只有红袍男子,说话间,几步走过来就像一屁股坐进红袍男子的怀里。
红袍男子急忙抬手制止,调笑道:“花大娘这一坐,夏月就看不到我一柱擎天的雄风了。”
“真是坏死啦。”花大娘笑骂。
红袍男子伸手在花大娘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催道:“这碗茶喝完,夏月再不出来,我以后都不来醉花楼了。”
“九公子别动怒,夏月马上来,马上就来。”面对红袍男子调情式的威胁,花大娘似乎非常害怕。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香味袭来。
红袍男子闻到那香味,唰地站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使劲朝楼上瞟。
其余男人也都是抬起头,再也无心喝茶。
唯独魏小宝,依旧在喝茶,不得不说,这里的茶是真的不错。
花大娘几步来到楼梯那里,轻笑道:“夏月,你再不下来,九公子今晚就得吃了我。”
“妈妈别说笑。”楼上传来莺啭般悦耳的声音。
有一个姑娘身穿白色长裙,面遮白纱,莲步款款地下楼。
她的姿态无比撩人,行走间,香风弥漫,沁人心脾。
在这里等待已久的几个男人,此刻全都双眸圆睁,呼吸急促。
尽管刚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茶,但现在还是口干舌燥,嘴唇都干得裂开了。
走下楼的夏月,慢慢来到众人的面前,秀眉的眼眸轻轻扫过每一个人。
“妈妈,怎么多了一人?”夏月扭头,眸中带有疑惑。
“多了一人?”花大娘也很疑惑,抬手数了数,还真的多了一人。
后面有个男人指着魏小宝说道:“你这家伙是多余的吧?”
魏小宝眉头一皱,反讽道:“我看你才是多余的。”
“老子可是有玉牌的人。”那个男人说着亮出了他的令牌。
那令牌赫然是用美玉雕成,完美无瑕。
其余几个男人纷纷拿出他们的令牌,清一色的玉牌。
红袍男子虽不用自证身份,但他还是拿出玉牌,却见他的玉牌赫然是血色的。
“到你了。”红袍男子冷冷看着魏小宝。
突然多出一人,又耽搁了不少时间,这让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良宵苦短,就算现在跟夏月共行好事,天很快就会亮。
现在要是掏出铁牌的话,首先面子上会挂不住,其次可能会引起一番骚动。
魏小宝轻轻转动着茶碗,轻笑道:“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妈妈,多一人就多一人吧,我想诸位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夏月看得出魏小宝的窘境,笑着出声解困。
花大娘笑看着红袍男子等人,缓缓问道:“各位爷以为如何?”
“快点开始吧。”红袍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
其余人虽然心有不满,但红袍男子都不追究,他们若纠缠着不放,只会在夏月面前折了身份。
花大娘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夏月身后。
夏月往后退退,侧身坐在椅子上,娇笑道:“各位公子,想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今晚的游戏规则,那就是吟诗。”
魏小宝倒是瞬间就明白了。
看来接下来夏月会出题,让这些想要得到夏月的人负责作诗,再由夏月来当评委,最终的获胜者就能跟夏月共度良宵。
魏小宝对此毫无兴趣。
“夏月姑娘,你快点出题吧。”有人急声催促。
此人在众公子当中,自视是最有文采的那个。
夏月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道:“我叫夏月,那就以‘月’为题吧。”
几人顿时低头沉思。
自古以来,有不少文人都很喜欢写月。
完全可以说月亮已经被写俗了,再想推陈出新,难度很大。
此次作诗,可是会决定夏月今晚要陪谁,故而几人都很慎重,一定要拿出稳赢的作品来。
稍候片刻,夏月温声问道:“哪位公子先来?”
“我先来。”却是红袍男子起身说道。
夏月的眉眼露出笑容,伸手道:“九公子请。”
红袍男子清了清嗓子,朗声吟道:“八月十五月亮圆,我与夏月两缠绵。缠缠绵绵绵缠缠,送子娘娘乐开颜。”
“好诗好诗。”其余几人拍手称赞。
魏小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子,你笑什么?”红袍男子勃然大怒。
魏小宝差点被茶水呛到,谦道:“请原谅我实在没忍住,公子的这诗实在是太……”
“如何?”红袍男子冷眸瞪着魏小宝。
魏小宝憋着笑,道:“太好了。”
但任谁看得出来,魏小宝已经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花大娘站出来说道:“诗好不好,得夏月说了才算,其余的几位公子,想来也作好诗了吧?”
那几人先后站出来,声情并茂地吟出他们的诗作。
但那些诗作的内容简直惨不忍睹,比红袍男子的还要夸张,搞得魏小宝都想放声狂笑。
夏月也很不满意,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决定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不希望被那些粗俗的人玷污她的灵魂。
但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平时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哪能是懂得风花雪月的翩翩公子呢?
夏月内心很是失望,但仍保持镇定,看向魏小宝问道:“这位公子可有诗作?”
“小子,老子倒想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好诗来?”红袍男子完全是在幸灾乐祸。
后面几人的诗作,明显不如他的,今晚能得到夏月的人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