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束这才回味过来,原来王爷的意思是让他留在赵姑娘身边监视。
这么明显的细作,他可做不来。
“小姐放心,属下不会。”
赵霓露出满意地笑容,“称呼改的挺好,跟着冷影下去安顿吧。”
冷影不解问道:“不知小姐要将他安排在何处?”
赵霓眼睛一眨,随口道:“住在铃兰苑多有不便,还是去偏院吧。”
让冷影住在这里,是为了弄清楚关于他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换个角度看,冷影是北定公府的人,并不会对赵霓的安危产生什么威胁。
可书束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宁陟身边的人,日后也不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听从赵霓的吩咐。
“那属下也搬到偏院住吧。”
赵霓望着垂眸的冷影,总觉得他在刻意逃避什么。
“你不想住在铃兰苑?”
书束竖起耳朵,原来这位冷影大哥住在赵姑娘的院子里,他都听到了什么?
谁人不知赵姑娘是养面首的。
还有……偏院又是什么地方?
冷影一脸平静,“属下只是为了看好书束。”
赵霓脱口而出道:“没得商量,让你住在铃兰苑,便是说什么你都要住在这里,除非哪天我突然改了主意。”
这话熟悉的程度竟到了根本不需要思考的地步,莫非是赵姑娘先前就说过?
该不会赵姑娘先前就有意让冷影成为她的面首,但是被拒绝了吧。
是了,冷影这样的人还是很有骨气的,即便是再效忠于赵霓,也并不会去做面首。
担心冷影误会,赵霓解释道:“既说过是要保护我,那便要住在铃兰苑。偏院位置有些远,并不方便赶来。若我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可是……”冷影显然有些犹豫。
赵霓煞有其事地看向书束,“若是你不愿意,那就让书束住在铃兰苑好了,左右我也只需要一个贴身护卫。”
“属下愿意。”冷影不假思索道。
怎么能看着旁人守在小姐身边,他可做不到。
赵霓这才松了口气,冷影总算是没有拒绝。
“去安排吧。”
……
不多时,赵霓又一次带着春惜出了门。
只因前些时日春惜曾无意中发现吕樱桃在外暗会一位盐商,二人举止亲密,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吕樱桃是上官励的妻子,也就是上官霓的嫂嫂。
赵霓也只是随便让春惜这么一调查,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有问题。
春惜并没有对赵霓的行为感到好奇,在她看来小姐就是喜欢上官励,所以才想到要调查吕樱桃。
当然了,小姐可以喜欢很多人。
一间酒楼内,赵霓啜了口茶,面容平静地听着隔壁的声音。
这样的酒楼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只要保持安静,声音能从隔壁传来七七八八。
“樱桃,你好香啊。”男子一把将吕樱桃拉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身上。
吕樱桃嗤笑一声,“我再好,还是有人不喜欢。”
男子呼吸急促道:“他就是不懂欣赏,不如你与他和离,嫁给我可好?”
似是担心吕樱桃不答应,男子又补充道:“我会明媒正娶,让你成为我的正妻。”
吕樱桃将男子推开,冷声道:“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愿意跟你一道,可并不是意味着我想要嫁给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可配不上我。”
“那你这样频繁的跑出来见我,就不怕你相公发现?”
吕樱桃面色沉沉,眼神中满是冷然,“发现?他终日窝在国子监,铁了心的要去调查他妹妹的死因,对我和孩子根本就不上心。”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哪里会来酒楼跟这样的男人私会。
他可连上官励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妹妹?能有妻子重要?”
吕樱桃满是醋意道:“当然了,在他心里妹妹可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和孩子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男子见吕樱桃情绪越来越不对,担心下一刻她直接离开,于是拉起她的手,哄道:“好好好,我明白,樱桃不生气。”
吕樱桃被这么哄着,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为何上官励就不能这么哄着她,非要视她为无物。
五年前将上官霓丢下后,那三年的时间上官励待她是极好,孩子也是那个时候生下的。
二人堪比蜜里调油,却没想到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
上官励收到上官霓的信后,说什么也要来到京城,连做得不错的生意也都不要了。
对此她也就忍了,想着凭借上官励的才华来到京城还能继续做生意,谁曾想来到这里之后上官霓竟然已经死了。
她还庆幸过,一个死人,怕是不能跟她和孩子争了吧。
于是劝上官励离开这个伤心地,还回临州去。
上官励拒绝了,坚持要留在京城,还去了什么劳什子国子监做掌馔,一个月也就只有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对于她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这两年,既得不到夫君的关爱,生活也过得窘迫,正是这样的原因她才跟这个盐商勾搭上。
虽然容貌不怎么样,但此人胜在待她体贴,还会给她不少银两花。
婆婆郭氏忙着照看孙儿,并没有什么闲工夫来管她都在做些什么,她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她在郭氏面前谎称出门替别人洗衣,赚些银子贴补家用。
郭氏从来没有怀疑过。
相处一段时间后,吕樱桃竟然开始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位盐商了。
吕樱桃扑到盐商的怀中,依偎着喃喃相谈,时不时地传来不雅的声音。
另一间屋子内,春惜听得是面红耳赤,但又不敢开口说话。
赵霓握着茶盏的手指节隐隐发白,脸上也是一阵青白交加。
她想要立刻冲过去,但赵姑娘并不认识吕樱桃,即便是想要指控,他们也只会说是寻常夫妻。
没有证据,不会有人相信她。
所以她只能暂且忍着,另寻时机。
对于这么个嫂嫂,赵霓原本是不打算与她追究的。
甚至前世她并没有将嫂嫂对她所做的事情告诉哥哥。
今生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哥哥通过调查这件事相信她就是上官霓。
可吕樱桃都做了些什么,公然给哥哥戴绿帽子?
这种事情她可绝对忍不了。
赵霓愤然起身,将茶盏重重地放置到桌子上,拂袖而去。
吕樱桃的动作停滞,隔壁的声音为何会这般清晰,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