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我们的国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怖的灾难。伟大的法兰西不可分割的领土现在被侵略者掠夺了去……”
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在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情。
“而你们却熟视无睹!”
这是开始有人抬起头来,看着让·普卢瓦,看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口出什么狂言。
“我们的国家,之所以会遭受现在这样的苦难,就是因为有着不计其数的,只看中自己利益的人的存在。
“就是那些商人们!是他们在权衡自己的利弊的时候,选择了抛弃国家!殊不知没有了国家他们自己也无法苟活。”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来了。
“但是你们呢?我们呢?我们选择了闭上眼睛接受这一切!我们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那场战争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欧洲大陆上最尊贵的民族的尊严!你们告诉我,是选择去做一个自由的斗士,还是一个奴隶?
“你们或许要说:普卢瓦先生,我需要一份工作,一块面包。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那就是尊严!那就是自由!
“只要弗郎什孔泰、阿尔萨斯和洛林的上空一日还飘扬着德国的国旗,只要皮卡第的上空一日还飘扬着尼德兰的国旗,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德意志人、土耳其人依然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提到法国这个字眼时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面包!而是我们的大国尊严!我们曾经作为欧洲霸主的大国尊严!这大国尊严绝不是靠乞求或是抗议来获得的,而是要通过铁与血来实现的!
“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国家也来践踏我们,我们只会叫着:‘我们表示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我们应该用大炮的震耳欲聋声让敌人颤抖!我们应当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你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抗议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抗议的政府,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政府!当我们的尊严、领土和生存的空间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的抗议的政府,我们是不需要的!你们最后也会抛弃它们的!
“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件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敌人!我们有雕刻在法兰西旗帜上的伟大理想,我们会为这理想流尽我们的最后一滴血!在今天的法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拯救我们的祖国,只有这理想!魏玛条约,是一个极大的耻辱!我们有拒绝执行他的决心和理由!做你们想做的吧!就像法国大革命那时一样,拿起枪,就像我们在三色旗下奋勇杀敌那样!假如你们期望战斗,那就去战斗吧!然后我就能看见你们是四千万奴隶还是四千万坚贞不屈的法兰西人!”
这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让·普卢瓦周围,认真的聆听他的讲话。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让·皮埃尔·约瑟夫·普卢瓦,举着我们的大旗冲在最前方!哪怕是战死,我也会带着微笑进入天堂!我会见到那些法兰西的荣耀的祖先们,我可以昂着头颅走到拿破仑皇帝跟前,我可以骄傲的对他说:‘我,你的子孙,没有给法兰西丢脸,我为伟大的法兰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我们为不被奴役而战!我们为自由而战!我们不是机器,不是牛马,我们是人!是从来没有屈服过的法兰西人!
“我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一个新的、公平的世界而战!我们为人人有工作而战!为那些奴役我们的人滚出法国人的土地而战!为我们不需要整天喊着抗议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诺言而战!为解放这个国家而战!法兰西人,我们为我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的宣传:‘我们是从来都不会屈服的法兰西人‘而战!
“我的同胞们,法兰西和法国人民万岁!自由万岁!”
“法兰西万岁!自由万岁!”
呼声在波尔多的广场上不曾决断,久久没有散去。
1921年3月3日那场演讲为“普卢瓦派”招揽到巨量的支持者。
但是,当时像“普卢瓦派”那样在街头演讲的政党有不少。时不时的,就会有其他政党的人过来干扰让·普卢瓦的演讲,甚至发生暴力冲突。
最开始,让·普卢瓦通过阿尔多·勒菲弗尔来解决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阿尔多·勒菲弗尔能调动的是宪兵,而且宪兵内部也仅仅只有一小部分是“普卢瓦派”。所以“普卢瓦派”组建自己的武装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这一支武装力量由“普卢瓦派”的党员内的退伍军人组成,他们被称为冲锋队,阿尔多·勒菲弗尔担任冲锋队的头目。后来由于“普卢瓦派”的扩大,冲锋队的人数也不断扩充。所以又从冲锋队内选取精英,组建党卫队,直接听命于阿尔多·勒菲弗尔,护卫让·普卢瓦的安全。
冲锋队身着一身蓝色制服,腰间别着一根木棍,守卫在演讲场所的周围。党卫队身着一身白色制服,腰间插着一把匕首,护卫在让·普卢瓦的身边。
在波尔多,让·普卢瓦通过不断的演讲,获得了大量的民众支持。他的名声也传播到了法国的每一个角落。
几乎大半个南部法国都已经受到了让·普卢瓦的影响,开始支持“普卢瓦派”。
“普卢瓦派”成为了法国的第三有影响力的政党。
到了1925年,“普卢瓦派”的党众已经有了近三百五十万人,冲锋队的人数也达到了近七十万。这时,“普卢瓦派”已经有了和政府叫板的力量。
1926年,法国的新一轮议会议员选举开始了。
议会议员选举,是要让法国国内的每一个政党都有进入政府的权力。按照民众投票认同的政党比例,决定某一个政党在议会中的席位数量。
“……法兰西社会民主党,一千五百二十七万九百六十票……”
广播里正播报选票的结果。
“……法兰西社会主义工人党,一千二百零八万七千零二十二票。
“法兰西国家集体主义工人党,九百八十二万八千零二十票……”
场下,数万名身着蓝色制服的“普卢瓦派”冲锋队队员。让自己的左手先是握拳搭在右肩上,然后将左臂平直的指向前方,手指并拢向前。然后高喊:“万岁!”
那是“普卢瓦派”特有的党礼,源于古罗马时期的举手礼。当“普卢瓦派”党员见到别的“普卢瓦派”党员时,必须敬礼,为了表示对同志尊重。
当然,敬礼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的心情,让·普卢瓦也没有禁止。
法国全国议会共460个席位。社民党依然是全法国第一大党,获得176个席位;社工党获得139个席位。这些的变化都不是特别大。
唯一变化的是,法国全国议会内突然出现的一个党派。在以前,这个党派甚至都没有获得席位的机会。
而现在,他们已经是全法国的第三大党。
法兰西国家集体主义工人党,获得114个席位。
这个从波尔多发家的党派,逐渐在法国南方占据上风。
法国的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普遍支持社民党。而法国的工人群众们,要么在支持社工党,要么就在支持“普卢瓦派”。
不过人人都认为,社工党是苏俄,哦不,现在该叫俄罗斯了,扶植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