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泰林加入“普卢瓦派”之后,他就深受让·普卢瓦的喜爱。这样的一个在思想上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的人,实属难见。所以,让·普卢瓦有意的把洛泰林留在身边,并把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而培养。
到了1927年,让·普卢瓦在里昂的那次演讲。那场演讲中,让·普卢瓦力排众议,坚持让洛泰林负责全部的自己的安全保护工作。换而言之,让·普卢瓦把洛泰林扶上了党卫队的“头号人物”。
但即使事如此,洛泰林在公众露面的次数却依然很少。以至于大部分人不知道“普卢瓦派”还有这号人物。
这也是勒菲弗尔选择让洛泰林去给戴高乐送消息的原因。
当时,虽然党卫队距离让·普卢瓦更近。但是党卫队依然从属于冲锋队,是冲锋队下属的一个小部分。勒菲弗尔依然算是洛泰林的上级。
洛泰林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绝对的服从。当然,洛泰林只服从于他们党派的理想。如果当他的领袖偏离的他们的理想,他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清理门户。
1927年10月18日晚,勒菲弗尔把洛泰林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交给他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
去给在奥尔良的戴高乐送去消息,让戴高乐在10月24日起义,从内部控制奥尔良。
洛泰林从阿尔东出发,驾驶着一辆由勒菲弗尔出资购买的雷诺轿车,驶往奥尔良。
也许是因为洛泰林几乎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虽然奥尔良政府已经下达了全法国进入紧急状态,奥尔良城不能让可疑人员出入,但是奥尔良的守卫依然还是让洛泰林进入了奥尔良。
在现在的奥尔良,想要进入法国陆军部去找到戴高乐是不可能的。这样就需要一个媒介,来避开奥尔良政府的警察,好让洛泰林隐匿在人群中,但同时也让戴高乐知道让·普卢瓦即将在10月24日进入奥尔良。
但10月20日,对于奥尔良政府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在这一天,奥尔良政府正式建立。往年的10月20日,奥尔良政府都会组织大规模的宴会,政府的每一个官员都会被邀请参加。
对于洛泰林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为了能够进入这场宴会,洛泰林从奥尔良的各处都找寻着有关这宴会的消息。最终得知,这场宴会将会在法国中央酒店举行。
法国中央酒店是奥尔良政府新建的酒店。这酒店存在的意义就是进行政府的各个宴请以及其他的活动。
这次宴会,不仅是所有的官员都会被邀请,而且大部分的军官也将会被邀请。而且最有利的一点就是,只有将官才能和政府官员一起,至于戴高乐这样的校官,只能在下一等级的宴厅用餐。而大部分的警卫都在守卫着那些政府官员们。
要是这样的话,洛泰林就只需要伪装成酒店的服务人员就能轻松的见到戴高乐。而且不会引起其他人都怀疑。
10月20日,洛泰林从酒店的后门进入。此刻,进入他眼睛的是一名推着空车走向后厨的服务员。
很快,那名服务员又推着小车出来了。那辆车上系着一个小的牌子,上面写着:往低级军官餐厅。
洛泰林见状,悄无声息的接近那名服务员,然后十分利落的解决了那名服务员,并把他的尸体藏了起来。洛泰林下刀十分讲究,刀插在后颈上,血没有喷出来,衣服也是完整的。然后,洛泰林穿上了那名服务员的衣服,推着小车,去往低级军官餐厅。
洛泰林推着小车,缓缓的走向低级军官餐厅。
从后厨到餐厅,这路途并不短。在这路上洛泰林也曾被人问起是要送到哪去的。但不得不说洛泰林的心理素质过于强大,他每次都面带微笑的很礼貌的“如实”回答了。
很快,洛泰林推着小车来到了低级军官餐厅。
低级军官餐厅里,必然的,军官的数量是十分多的。在这么多的军官里找到一名军官肯定是不容易。
但是洛泰林要找的可是戴高乐啊。
戴高乐身高1.98米,当时法国的人均身高只有1.78米。戴高乐站在人群中的效果可谓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见。
洛泰林曾经有过当服务员的经历,所以当他进入会厅时,是几乎没有人怀疑的。按照计划来说,洛泰林找到戴高乐,把密信放到戴高乐的公文包里,然后就此离开中央酒店,离开奥尔良。任务就圆满的成功了。
但没有任何事情会如此顺利。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是,有一个尉官,喝的烂醉,撞到了洛泰林。洛泰林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扶住那名尉官。可谁知,那尉官抬起头看了一眼洛泰林之后,说到:“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啊,中央酒店这么大,您以前没见过我很正常。”
“不!”那名尉官打断到,“这场宴会的服务人员都是特别选出来的,我很确定,你不是这些人里的!”
……
“这位先生,您喝醉了!快找个地方坐下吧。”
“不!我……我没醉……唔”那名尉官捂着嘴,仿佛要吐出来。
洛泰林见状,赶忙扶着那名尉官去到了卫生间。
“呕!”那名尉官正对着马桶吐着。然后他没有回头的对着洛泰林说到:“谢谢你……唔”
在卫生间里,那名尉官的头被重重的打了一拳,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随后,洛泰林扒下了那名尉官的衣服,穿了上去,回到了会厅。
当洛泰林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时,他做一切事都要小心,不然别人就会觉得这个服务生怎么不太正常,从而关注着洛泰林。
但是现在,洛泰林穿着尉官的衣服。洛泰林将那名尉官的军官证放在了他的旁边。而自己身上则不带任何的身份证明,除了那封信。
得益于那身衣服,洛泰林光明正大的进入会厅而没有人做任何的审查。就在刚才,洛泰林穿着服务生的衣服进入的时候还要搜身。而现在,洛泰林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没有一点阻力。
在餐厅里,戴高乐显得有些孤独。因为他的军事思想总是和其他人不同。而且,戴高乐心里也总是不舒坦。每当戴高乐望向北方时,他总是不禁心痛起来。
“戴高乐先生?”
“嗯?”戴高乐抬起了他的头,看向那个陌生的面孔,“您是……”
“我是查理·洛泰林中尉,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不妨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洛泰林看着戴高乐,戴高乐也会意了洛泰林的意思,便随着洛泰林离开了会厅。
“让·普卢瓦先生让我告诉您,我们即将在10月24日进入奥尔良城,请您在这之前控制住奥尔良。”洛泰林说到,随后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张信来,递给戴高乐,“这是让·普卢瓦让我转交给您的。”
戴高乐接过了信,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再抬头看向洛泰林时,洛泰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戴高乐将军,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么想必您已经收到了我们即将在10月24日进入奥尔良的消息。希望您可以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希望您不要太在意洛泰林,他还年轻,做事情难免有些莽撞,有些不礼貌。
“此致,敬礼
“让·皮埃尔·约瑟夫·普卢瓦”
戴高乐回到家后,看着那封信,不免的笑出声来。
“给了我四天时间,我是该抱怨时间短,还是该抱怨时间长呢?”
戴高乐靠在椅子上,思索着。
在这几天里,奥尔良政府一直都在进行着那毫无意义的宴会。军官们和官员们很是高兴。但是士兵们呢?他们可不是高兴的样子。
这次,士兵们没有被允许庆祝。往年他们都是有权在自己的军营里举办宴会的,但是今年,政府以局势紧张为由,禁止士兵们举办宴会。
但是政府官员和军官们都在庆祝,都在享乐。
士兵们不是看不见。
同样的,戴高乐也不是看不见。
不满的情绪很快就在军中散播开来,奥尔良的驻军很多都已经不满于现在政府。换而言之,士兵们并不是想要庆祝,而是他们觉得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应该庆祝了。国内的局势这么严峻,而那些官员还在享乐,这样的国家必然不会长远。
10月22日,戴高乐在他自己的陆军第七师第二团中先发表了演讲,准确来说是于士兵们的一场交谈。
戴高乐认为,只要他的思想能与士兵们保持一致,那么士兵们就会支持他,那么在24日,就能聚集起一支反抗政府的武装。
“朋友们,现在我们效忠的政府,在国家面临着这么严峻的局势时还依然不知进取,贪图享乐。更可恶的是,他们甚至还以此为理由,要求我们去帮他们防卫那些起义的人!”
“他们这是在让我们帮他们保护城市,好让他们自己去享乐!”有一个士兵这样说到。
“所以,我们就不该效忠于这样的政府!我们参军时的誓言是忠于法兰西。现在我们反抗他们奥尔良政府,也是我们忠于法兰西的表现!”
“对!没错!我们只忠于法兰西,而不是他娘的奥尔良政府!”低下的士兵们齐喊到。
在那个团里,鲜有人不认同戴高乐的观点。这个团也变成了戴高乐组织的起义军的基本盘。
那天之后,戴高乐并没有再做什么,而是在等待。
等待这种思想在全军传播开。
人嘛,一旦接受了某种新的思想,那么他就一定会传播这种思想。
逐渐的,反对奥尔良政府思潮在奥尔良军中传开。这便是戴高乐在等待的。
奥尔良政府也不是无能的,他们在得知了军中的这一思潮之后,便立刻派出宪兵看守各个军营。
其实,如果政府没有看见这一思潮,军队的反对情绪也许也不会有如此之大。
10月23日晚11点,在奥尔良的陆军第七师的军营里,戴高乐召集了陆军第七师第二团,开展动员。
但是来到这军营的可不仅是第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