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余下几日,因为科考将近,官学迅速恢复了平静,各位生员也开始铆足了劲复习备考。
唐玄录因为成竹在胸,倒和平时一样,该听课听课,该练功练功、该休息休息。
就是萧英对他越发亲近了起来,以至于唐玄录不得不经常借故躲他,没办法,谁看到一个大男人,整天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心里不慌呀?
这一日,唐玄录照例在官学后山练起了日月存神法,自从发现蚌珠能够加速修炼速度后,唐玄录每天勤练不缀,倒也精进非常,中丹田之内的日月太极图,足足大了一圈,神魂之力也比功法小成时强了何止一倍,这让唐玄录琢磨着是不是再修炼一门护身功法。
于是在符箓术尚不能修炼的情况下,唐玄录选中了五禽功。
茅山上清五禽功仿效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猿之灵巧、熊之沉稳、鸟之轻捷,共有虎形13式、鹿形9式、猿形10式、熊形9式、鸟形13式,分别对应金木水土火五行。
每形可单独练习、也可与其它形进行合练,大体可分为练形、练意、炼神三个层次。
练形顾名思义就是模仿五禽的动作,做到一招一式,一点不差。
练意就是当练形到极其纯熟的情况下,练出一丝意境,初步具备了五禽的一丝神韵。
炼神就是将五禽之意练到四肢百泰,达到神意混元之境,此境界初步具备了五禽的神通,比如虎形达到炼神境界后,将会拥有虎吼、御风等神通。
唐玄录因为陆地飞腾术、剑术已然大成,于是他就想练习一门锻体强身、增强力量防御的功法,于是就选中了熊形。
熊形9式中前三式为练法,分别为,熊晃、熊摆、熊推;后六式为打发,分别为熊抱、熊撞、熊抗、熊怒、熊斗、熊步。
唐玄录因为有着大成导气术的基础,熊形仅练了数日,就感觉筋骨强悍、气力倍增。
只见他双手环抱,左摇右晃,好似一只大熊一般在树林里横冲直撞,遇到胳膊粗细的树木,轻轻一碰,那树木顿时断裂开来......
而另一边,钱塘县令后宅,一间阴暗的屋子里,一瘸一拐的县令之子钱文才正在黑袍老者面前哭诉:“舅舅,舅舅,今日官学派人给我父送来书信,让我父好生修理了我一番,我这浑身疼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舅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呜呜”。
“乖侄儿,快,快让舅舅看看”黑袍老者当即上前拉足县令之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
边看还边说道:“这钱士仁也真是的狠心,他就你一个儿子,还打得这么厉害,打坏了可怎生是好”。
“一定是哪个萧英搞的鬼,舅舅,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呀”。钱文才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正当两人说话当口,屋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的人走了进来。
待那黑袍老者看清来人,当即说道:“钱士仁,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将文才打得这么惨,我们老苗家可就文才这一个独苗了,是不是我姐去世后,你另结新欢了,就不再把我们放在心上了”。
“哼”那绿色官袍的钱士仁狠狠瞪了那黑袍老者一眼,嘿嘿冷笑道:“苗洪,你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修炼那巫蛊术倒把自己给修炼傻了”。
“你什么意思”那黑袍老者顿时满脸狰狞的吼出声来:“钱士仁,我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些年我给你们钱家干了多少事,今日倒是笑话起我了”。
“好了,好了,不说此事了”钱士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阴狠的说道:“你们两个办事可真不靠谱,想那官学中人,出来最低也是个九品县令,和我一般大,你们既然已经得罪那人,何不斩草除根,难道等着他来报复我等吗”。说罢,钱士仁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此时,官学宿舍中的萧英正在纳闷,“这鲍玄录怎么回事,近几日,总是练功到深夜才回,好似在躲着自己,搞得自己睡觉都睡不安稳”。
想到这里,她不由郁闷的哼了一声,头慢慢靠向了床头,开始想着与唐玄录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没一会一股困意上涌,顿时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这时,就见一只黑色狸猫突然出现在官学之内,它身形其快,像闪电一样在阴影处飞掠,待跑到萧英所在宿舍,那猫儿竟然十分人性化的向左右看了一遍,见到没有来人,就用爪子轻轻推开了一道门缝,然后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待看到靠在床头入睡的萧英,那黑猫大嘴一裂,好似在冷笑,然后一个箭步就要扑到萧英的脸上。
突然,自萧英身上冒起了一个透明的金色光罩,一下子把那黑色狸猫给弹了出去,那猫儿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这一下子就将萧英惊醒。
那猫儿也看到萧英醒来,立即翻身而起、一瘸一拐的飞快窜出门外,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官学之内,怎么会有野猫”萧英疑惑的站起身来,推门走到院外,就见唐玄录正一身劲装的走了回来,两人四目相对,萧英顿时欢欣雀跃的说道:“玄录,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唐玄录也是十分惊讶。
“我在等你呀”萧英回答得像个等候官人归家的小媳妇。
“别,别,别等我了,你早点休息吧”。唐玄录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顿时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晚安吧”萧英不由狠狠瞪了唐玄录一眼、撅起了小嘴......。
且说此时,县衙后院,黑袍老者看向地上毛色暗淡的黑猫,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心痛神色。
接着就见他拿出匕首,猛地割开自己的手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那黑袍老者也不觉得疼痛,满手的鲜血尽数涂抹在黑猫身上,然后围着黑猫开始念念有词起来,声音极其绕嘴、嘶哑、难听。
稍顷功夫,但见一道黑光没入黑猫体内,那黑猫毛色顿时恢复如初,然后竟然晃动脑袋,身形矫健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黑袍老者神色顿时萎靡下来、脸上皱纹又再次多了几分。
见到老者收功,站在一旁的钱文才赶紧上前问道:”舅舅,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猫儿可好了“!
“哼”黑袍老者长出一口气,然后冷冷答道:“今晚,我本想给那人种入魂丝,将之控制起来,不想他竟有护身之物,将我这猫儿击伤,又是我耗费了数年寿命,真是痛煞我也。”
“看来,明日,要施用蛊术了,且叫他多活一日,嘿嘿,嘿嘿”。说罢,黑袍老者冷笑出声来,紧接着就见他的袖口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蛊虫,直吓得旁边的钱文才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翌日,学院放假一天,因为明日就是明经科考,唐玄录难得的待在房中用功看起书来,虽然他已成竹在胸,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至少要在考前再温故一遍吧。
而萧英却拿着书,边看书、边看他、边发呆,直看得唐玄录如同芒刺在背,不得不下午再次找了个练功的由头,独自出门。
这日晚上,月黑逢高,萧英独自呆在房中,浑不知,昨日的那只黑猫早已伺机而动,只见那猫儿先是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引得萧英走到院外,然后它趁萧英不注意,偷偷的溜进房中,跳上萧英的床榻,晃动脑袋之间,但见一只芝麻大小的蛊虫抖落在床上,瞬间消失在被褥之内。然后那猫儿轻轻跳下床榻,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溜出门缝,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当夜寅时,唐玄录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屏风那边哐当一声后,就传来了萧英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好痛,好痛”。
唐玄录当即穿上外衣,赶紧跑了过去,但见萧英正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不住的来回翻滚,嘴里还不停的发出犹如野兽般低吼。
唐玄录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扶起萧英,急切的问道:“萧英,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心好痛.......好痛.......呀”萧英不由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心口。
“让我看看”唐玄录顾不得其他,当即一把扯开萧英胸前的衣物,顿时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