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梅九明欣慰的是,学校有不少天赋极好的学生,还有一些家境很不好,但依然坚持绘画,从他们身上,梅九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他遇到了恩师,才得已继续学画,恩师赠他玫瑰,他也要把余香赠予其他人。
梅九明没离开学校,坚持了下来,他希望能帮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让他们能够继续作画。
所以,尽管很不适应国内的体制环境,梅九明还是坚持下来,时间一长,也有点习惯了。
而且他还是庆幸的,至少国内没有国外那些空虚寂寞的贵夫人,他不会被骚扰。
但他没想到,国内不是没有,只是他以前眼界狭隘,没能遇上罢了。
今天可不就遇到了嘛。。
梅九明平息了心情,微微笑道:“我事情比较多,恐怕不能亲自送到贵府,不过太太放心,我会派学生送上门,太太如果有绘画上的疑问,可以问我的学生,他的绘画功底很强,不会让太太失望的。”
梁太轻撇了下嘴,也不是太失望,太容易上钩的鱼,肯定不美味。
她挺享受钓鱼的过程,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呢。
“可我想请教梅先生,能来画廊找梅先生吗,不会打扰到你吧?”
梁太娇滴滴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多了些甜腻,嗲声嗲气的,几个对梅九明有意的太太们,神情愤愤不平,让这不要脸的女人截了胡,她们还不敢争,气死了。
梅九明有些招架不住了,向楚翘看去,眼神求助。
“梁太只买一幅画吗?还看中了什么?”
楚翘走了过来,笑盈盈地问,自然而然地挡在了梅九明前面。
梅九明松了口气,退后了几步,很快就被其他太太们围住了,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梅九明暗暗苦笑,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好在这些太太们,稍微讲点武德,不像梁太咄咄逼人,顶多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并不来真格的,梅九明应付得还算轻松。
梁太心不在焉地和楚翘说话,眼睛不时朝梅九明那边瞟,司马昭之心,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楚翘皱了皱眉,她没想到梁太居然会这么露骨,看来这女人并没闲着呢,不知道给梁老板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梁太,那向日葵能不能让给我啊?我家过几天乔迁新房,缺几个摆件。”
刘太走过来商量,她才刚犹豫了一会儿,向日葵就被梁太抢走了,后悔死她了。
本来她还觉得三万块太贵,可现在就算五万块,刘太也愿意掏钱买,而且她还瞧不上其他画了,就只想要这幅向日葵。
“我也要摆家里的啊,刘太你挑其他的画吧。”
梁太并没给刘太面子,哪怕她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那也是给梁家生了儿子的,在内陆这边,她就是正经的梁太,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刘太面色微变,心里堵得慌,可很快她就堆满了笑容,“那我挑其他的,小楚,你说新房子摆什么画适合?客厅走廊卧室都得摆,还有我三个儿子的卧室,再就是我公公婆婆的房间,他们虽然在乡下住,
可时常也会进城的,说起来我公婆啊,对我比我亲爸妈还好,我自己的房间随便点没啥,他们二老的房间一定要布置好,让二老满意!”
楚翘嘴角抽了下,暗暗好笑,刘太也是不肯吃亏的主,这些话纯粹是说给梁太听的,就为了挤兑人家。
梁太不被梁家承认,身份也不明不白,公婆这种根本不存在,唯一的儿子也不在身边,连亲自养育的资格都没有,想见亲生儿子一面,还得打申请,公婆同意了才可以见一面。
刘太则是正宫娘娘,三个儿子傍身,公婆也喜欢她,哪怕刘总在外面花天酒地,小三小四小五排了一个连,刘太的地位也毫无威胁,这一点比梁太强多了。
梁太截走了刘太看中的画,刘太就拿梁太的身份说事,这一招阴阳怪气高明的很。
果然,梁太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沉地看着刘太,冷哼了声,转身去找梅九明了,并没挤兑回去,一点都不符合她往日嚣张尖利的性格。
刘太得意地笑了,外面的传言果然是真的,梁老板又有了新欢,是新选出来的港姐,据说是历届以来最美港姐,才十八岁,年轻貌美,又会撒娇哄人,把梁老板哄得神魂颠倒,把这女人当成心头宝。
楚翘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她知道刘太并不需要她拿主意,只是借她打个幌子而已。
梁太走远后,有几个太太走了过来,担心道:“你把她得罪了,小心她梁老板面前吹枕头风。”
“是啊,你刚才应该忍一忍的,谁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啊,可谁让她是梁老板的心头好呢,万一她吹点风,影响刘总的生意就不好了。”另一个太太也说。
她们都觉得刘太太冲动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要不是为了家里男人的生意,她们又何苦讨好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刘太冷笑了声,嘲讽道:“她倒是想吹风,那也得吹得找啊,梁老板都小半年没过来了,除非她能吹十八级台风,直接越过去吹到梁老板新欢家里。”
几个太太眼睛大亮,这可是新八卦,她们还不知道呢。
“刘太快说说,梁老板找的什么新欢?哪里人?”
“干什么的?女明星?”
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刘太心情舒服多了,这个消息是她刚打听到的,沪城这边还没人知道,她是第一手。
楚翘却不意外,难怪梁太内分泌失调,还当众勾搭梅九明,敢情是没男人滋润呢。
刘太吊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据说是港姐,才十八岁,是个混血美人,我看了她的海报,是真漂亮,我要是男人都会动心,听说这美人还不上镜,本人比海报里更漂亮,把港城的那些个富豪们,勾得五迷三到的,最后让梁老板给拔了头筹。”
“才十八?梁老板都能当她爹了,嗤,这些男人也不害臊!”一个太太可能是想起了自家的男人,说话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