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下午3点40分,左翼区阿泽住宿地。
窗外的阳光照醒了阿泽,今天是平安夜,但在荒凉的左翼区里也不会举行什么节目,所以阿泽即使睡醒但很快有闭上眼睛。
“诶”只睁开一眼的阿泽突然尖叫。
阿泽发现自己的“房间”不再像昨天那肮脏,垃圾已经被清理了,而且周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棵较小的圣诞树立在房子中间,一名少女正在向树上摆饰物。
“小鑫。”
“你醒啦,哥。”少女正是小鑫,她转过身给阿泽一个清爽的笑容。
“你在做什么。”
“装饰圣诞树啊”
“我是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哥啊”
“找我干嘛啊”
“当然是想和哥一起过圣诞节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阿泽站起来,拿起附近一瓶水,喝了一口。
“快点回家。”
“这里就是哥的家啊。”
“我是说回妈的家。”
小鑫停止了摆设饰物。
“哥不回去吗”
“家里不需要我。”
“哥,你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那又怎样。”
“我们有多久没见呢”
“大概大概半年吧”
“已经半年了。”
阿泽又躺在睡袋上。小鑫走向阿泽,坐在他身边。
“已经半年了”小鑫轻声的说,“我们已经半年没说话了。”
“那又怎样。”
“哥,你讨厌我吗”
“不知道。”
“你讨厌母亲吗”
“不知道。”
“那讨厌家吗”
“不知道。”
“那哥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不知道。”
“哥为什么要在我当上教徒的那天就走呢”
“你好烦啊”阿泽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小鑫也站了起来。
“对不起令你不高兴了。”
“呼”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鑫,你快回去吧左翼区不是教徒该来的地方。”
“哥回去吗”
“我不回去。”
“那我也留下。”
“什么呀”阿泽转过身,面向小鑫。
“我也要留下,我要和哥一起过圣诞节,去年我们也是一起过的。”
“你在说什么啊教徒不是有规定在圣诞节晚上要集中在教会一起祈祷吗”
“所以我今天就来啊今天,我要和哥在一起直到0时。这样也算一起过了圣诞节了。”
“你真是令我头疼。”阿泽捂住了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想待在这里就慢慢待着吧我走。”阿泽打开可门。
“哥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阿泽夺门而出,在楼梯间充满了小鑫的声音。“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这番话一直在艟冲击阿泽的大脑。阿泽捂着耳朵冲出了破烂不堪的大楼,向不知明的方向跑去。
明泽与明小鑫是一对兄妹,亲兄妹。小鑫比阿泽小两岁,原本孤独一人的阿峻就这样多了个妹妹。他们出身在右翼区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母亲现在是一家小鲍司的老板,父亲则在阿泽十岁的那年就消失了。因为种种原因,所以阿泽从小就担当起照顾妹妹的责任,也因此阿泽与小鑫就形影不离。阿泽从小就很关心妹妹,在他的眼里妹妹就是一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妹妹。
或许就是这份情感营造现在的明泽。在他的眼里妹妹容不得一丝伤害,所以他从小就学会了打架,学会了打人,为此他常常受人白眼。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泽的心情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每次打架受伤回家妹妹都会亲切地为他涂药疗伤,当时的阿泽感受到很大的温暖,但是现在,每当阿泽受伤回来妹妹依然是亲切地为他疗伤,但他感觉的已经不是温暖了而是自己的罪恶感。
妹妹亲切的笑容令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如恶魔一般,在阿泽的眼里小鑫就像天使一样纯洁,自己则像恶魔,他觉得自己行为是在将天使强行拉入地狱。这种思想随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存在是在给妹妹抹黑,自己应该离开妹妹。
在半年前,小鑫成功进入教会。那天,阿泽母亲给了他很大一笔钱,母亲希望他离开这个家,远离她的女儿。阿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而且他不仅离开了家,还离开了繁华的右翼区,走向了阴森的左翼区,过上了“打架赚钱”的生活。
下午,18点55分,广州城,ttv电视台。
“起床啦”一名少女的声音吸引了正在工作的人。
“是”正在墙角边睡觉的少年突然惊醒。
“我说啊”少年站起来对少女说,“李芷叶小姐,你别再这么吓唬人好不好啊”
叫李芷叶的少女说:“不吓你,你能醒吗路亚≈#8226;兰丝卡大少爷。”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对下任的。”
“就算路亚是台长的儿子,下任的台长,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监制,我还是你的上司。”
“真是个令人火大的女人。”
“想收拾我,还要到大少爷当上台长哦”
“会有这天的。”
“好了,走吧”芷叶转身走了,路亚随后跟上。
“安排得怎样了”芷叶边走边说。
路亚从背后拿出了一份计划书,“已经按计划安排好了”
芷叶翻了几页。
“少爷努力起来还满厉害的嘛。”
“嗯”
“这次平安夜的节目安排完全交给少爷是台长的意思。”
“嗯”
“今年的平安夜与往年是不同的哦”
“嗯”
“台长恐怕是想少爷在教会面前立功哦”
“嗯”
“喂”芷叶停下了脚步。
“是”路亚也停下了。
“路亚你怎么表现得那么不愿意啊”
“因为我觉得很无聊。”
路亚继续向前走。
“什么啊”芷叶跟上,“少爷,拍摄教会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啊”
“那就叫他们去吧,反正我觉得很无聊。”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少爷不是很努力完成吗”
“这是我老爸的命令,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拍这种无聊东西。”
“少爷,你想拍摄些什么啊”
“真理。”
“啊”
“我想拍世界的真理。”
“少爷莫非想进入教会,当神官。”
“怎么可能。奇怪梦想会活不长的。”
“那少爷究竟想做什么呢”
“好啦”路亚停下脚步,指着手表,“今晚不是要去大教堂吗”
“啊是啊。我要快点准备啊”
说完芷叶就走了,只留下路亚。
“我想拍摄一个不会掩饰自己罪过、洞悉世界真理的人。”
深夜,22点58分,左翼区废弃足球场。
昨夜的足球场还很热闹,今夜的足球场却又黑有阴森。因为是平安夜的关系,有家回的人都回家了,无家可归的人都到右翼区凑热闹去了,但是,阿泽却去了左翼区。
阿泽刚从右翼区回来,他白天时间去了以前和妹妹一起去的餐厅吃饭,去了以前为妹妹选衣服的店里买衣服,去了和妹妹一起。右翼区里充满了他和妹妹的回忆,他已经无法再呆在右翼区了。
阿泽走进了足球场。足球场内又黑又暗,阿泽捡起了铁桶堆积起附近的可燃物品,然后点起了一把火。火焰给附近带来了一点光明,阿泽呆呆地站在火桶边。阿泽身上已经换上了新衣服了,手上戴着华丽手套,还披上了昂贵的白外套。12月的寒风虽然吹不倒他的身体,但冷却了他的心。
阿泽手里拿着一袋与他身上衣服一样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在买衣服时为什么会多买一套,而在他心里却有一个不肯承认的想法:以前,每当妹妹有新衣服时,妹妹总是会缠着母亲,说要母亲也为哥哥买一件新衣服,而且是要一模一样的,说是要穿情侣装。想到这里阿泽稍微笑了一下。有一次,母亲给妹妹买了一条长裙,妹妹却要母亲再买一件,结果,阿泽被妹妹强行穿上裙子,还被拍下了羞人的照片呢。
“我在干什么啊”阿泽从过去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妹妹了,而且对妹妹有好处,但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呢与妹妹一起的日子是那么快乐,如今却不能在一起了。
阿泽不能再想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会疯掉的。
“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一个声音从阿泽身后传来。
原本思绪混乱的阿泽却因为这个声音而平静了许多。
阿泽回头看,在微弱的火光下,照出了一位大概40来岁的男人。这人长着黑色的长头发,身穿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还有戴黑色的手套,他的身体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合了。但是他又有一处醒目的东西存在。
“天使”对洁白的翅膀与他的衣物型成很大的差别。
“或许是吧”天使说。
阿泽揉了揉眼睛,“还真是天使啊”
“天使怎么了”
“没什么。”
天使走到火桶的旁边,坐在地上。
“喂”天使说。
“叫我啊”
“这附近还有别人吗”
阿泽装模作样地望了望周围。
“或许有鬼。”
天使微微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明泽。”
“明泽。我说明泽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12月24日,平安夜。”
“对而且再过不久就到圣诞节了,你怎么待在这里呢”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平安夜,天使不在华丽的教堂,却在荒凉的足球场内,这会被人笑话的。”
“你说话好无情。”
“是吗大概吧”
阿泽与天使都沉默了一会儿。
“阿泽,可以问个问题吗”天使说。
“问题有可以回答与不能回答的。”
“刚刚你好像在想什么,能说来听听吗”
“这属于不能回答的。”
“那我问令一个,你想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这也是不能回答的。”
“那我就问其它的,你认为天使是什么”
阿泽吸了一口气。
“那你认为恶魔是什么”
“天使与人类的敌人。”
“那我知道天使是什么了。”
“是什么”
“天使与恶魔都一样,都是长着翅膀就向人类耀武扬威的大怪胎。”
“哦蛮新鲜的答案。”
天使偷偷地笑了。之后,阿泽和天使就没再说话了,天使只是坐在地上,阿泽也只是站着,看着眼前的火焰。
过了很久,阿泽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23点40分,阿泽想起小鑫说的话,他还是不忍心丢下妹妹,他拿起东西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天使见阿泽准备离开,就立刻叫停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就算有我也不想回答。”
“你好像还没问我的名字呢”
“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敢问天使大人的尊名是”
“真名现在告知,但你可以叫我斯。”
“斯那就再见了斯。”
“再见。”
说完阿泽就走了,足球场里只剩下斯一人。
“阿泽。或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阿泽匆忙地回到了他的住所,冲入房子。在房子里点满了蜡烛,使里面不再黑暗,而小鑫就站在窗边。
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平和语气说:“我回来了。”
小鑫看见了阿泽,她现得十分的高兴,她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睛,面带笑容地说:“欢迎回来,哥。”
阿泽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哥,要吃点东西吗我带来许多好吃的。”
阿泽走向小鑫,他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小鑫。
“圣诞礼物。”
“给我的吗”
“希望你喜欢。”
小鑫拿着衣服走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她就穿着新衣服出来了。
“咦这衣服跟哥身上穿的一样啊”
“因为是随便买的所以就一样的。”
“就连手套也是一样的。”
“因为是随便买的。”
阿泽还没说完,小鑫就挽住他的手,靠在阿泽身边。
“这是情侣装吧”
“不这只是。”
阿泽觉得自己的脸好烫,他转过头,不敢正视小鑫。
小鑫拿出了一条项链,她踮起脚,将项链戴在阿泽的脖子上。
“这是送给哥的礼物,我自己亲手做的,喜欢吗”
阿泽看了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只是由小铁环串连起来后涂上了银白色的染料,中间只是挂了一个小长方块。
“谢谢。”
“你可不许弄坏哦。”
“嗯我会珍惜它的。”
小鑫看了看手表,然后打开了一台微型收音机的开关。
“哥,我们听着广播来倒数吧”
“好的。听说今年有六翼天使来到广州城,来一起迎接圣诞节呢”
“我们来听听吧”
广州城大教堂内
“各位准备好了吗”路亚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说。
“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的。彼得天使大人、凯西天使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彼得和凯西站在教堂的主席台上。
“很好,你叫路亚是吧。”彼得说。
“是的,彼得大人,”
“路亚,你做得很好,可以开始了。”
“是的。各位准备,一、二、三。”
全广州城的电视频道立刻播放出教堂里的画面,所有电台都开始播放。
“全广州城的居民们,再过不久就到圣诞节了,我在此先祝福各位。”彼得向全广州城的人说。在教堂外的人民听到后都表现得非常兴奋。
“我是从教皇庭到来的白翼族彼得,我是为大家带来祝福的。”人们听后更加兴奋。
“广州城历来都是信奉神的城市,大家都是神忠实的子民,大家对神的敬爱,我们都看得到,我们将为大家带来幸福。今后,大家都要更加信奉神,恶魔并不可怕,我们是奉神之命降临来讨伐恶魔的,相信我们,追随我们,我们将为人类带来崭新的世界。”
所有听到彼得演讲的人都欢呼起来。
“今年的圣诞节我从教皇庭带来了一份礼物。我所带来的是和平与安定。我们已经决定要收复广州城的左翼区,现在我在此向恶魔宣战。”
彼得演讲的消息使很多人吃惊,但之后人们感到的是更大的兴奋与高兴。
“今年圣诞节我们将拯救左翼区里所有受难的人类,明年的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共享天伦之乐,0时的钟声就是我们未来的见证。”
0时已经到了,在右翼区里的人们听到了幸福的钟声,而在左翼区里的阿泽与小鑫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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