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老乡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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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太多不方便去城隍庭院,不过阿莲没有消息反馈,应该是没什么急事。

  路上,张秀一直在思考瞿瞿的圆锤操作,总觉得跟长鞭有些雷同。

  回想前世残存记忆,瞿瞿手中铜锤的操作跟老陈很像,但又多了些长鞭技巧。

  还有青玙手中的五灵鞭,从前只见过她在后院演练,竟然能将瞿瞿拖倒在地,见她此刻无精打采的模样,只好改天问问流月是什么情况。

  出了城,曹青辞嘴里嘀咕:“阿娘只爱她,不爱我。”

  ……

  一大早,赵斐带着儿子小刀前来。

  “公子,小刀喊人。”

  将养了一段时间,娃娃脸上明显圆润许多,只是眼神有些躲闪,应是心中对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些阴影。

  他双手揪住父亲衣襟,探出脑袋眨么着眼睛,低声说道:“我见过你。”

  “还有你,是你救我出来。”

  青玙看了眼没有搭话,当时十多个孩童又都是在水里泡的肿胀,却是认不得他了。

  张秀换仆役取来水囊,取下葫芦将其倒满递给赵斐,蹲下身把小刀拉到面前,笑着说:“既认得我,你害怕什么。

  日后,你跟爹爹就住在这座园子,会有先生教你读书识字,好不好?”

  “嗯?”

  小刀目光清澈,抬头看了看赵斐,问:“阿爹?”

  张秀站起身,指着水囊说道:“睡前让他喝上少许,或可安神。

  先带他熟悉下环境,稍后再介绍大家与他认识。”

  “多谢公子。”

  带着青玙正要出门,却见外边一阵脚步有人推门进院。

  当前一高大壮硕的中年人,疾步跑到近前,躬身拜道:“老奴张千里,拜见少爷。”

  见他和身后几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张秀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先去后宅歇息。

  稍后,去找夫人禀报。”

  “是,但……少爷何时成婚的,怎不等老奴回来!”

  “……”

  张秀气的想踹他一脚,恨声道:“婶娘,魏莲漪!我现在叫她姑母,滚吧!”

  昨晚的事总感觉太过顺利,但细细想来,好似本就应该是这个结果。

  瞿朝被惊走,瞿瞿被捉下狱,双生子逃走也算不得意外,除非张秀突然发难打杀她二人。

  石楼……

  瞿瞿自带口音,虽然听得明白,但打不坏的‘石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会跟无极之地有关吗?

  上次已经来过衙门,许多人虽未见到张秀,也听旁人描述过大概相貌。

  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个水灵乖巧的小姑娘,自然极好辨认。

  秦铮正站在厅堂伸展活血,见二人从门外进来,朗笑道:“仲春今日这么早,小鱼儿可是未曾用过朝食?”

  青玙抬头看了看他,自小包抓出几粒花生递过去,“呐!”

  “谢谢。”

  “待世子过来,咱们一起去狱中见瞿瞿。”

  “嗯。”

  张秀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问道:“他们讲的‘冥官’‘口诀’,直尘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未曾听闻。”

  秦铮在旁边坐下,正色说道:“前日,南都府衙、世子以及曹……贵府魏先生,已经签订了书契。

  南都城外淮水畔街道建筑皆由张府出资拓建,世子、衙门,各一成五,张府独得七成。

  至于水上船只照旧归府衙统管,港口建成后有府衙管理,张府占三成利。”

  “听姑母讲过,这些事我也不大懂。”张秀点头说道。

  想必也是沾了阿姐媏澄的光,才会有按照如此分成。

  不多时,有人来报世子已经来了府衙。

  一行人去到缉妖司牢狱,内中布置比普通牢狱更加严苛,只是现在狱中空荡只关了瞿瞿一人。

  张秀将油纸包自铁栅栏塞进去,笑着说:“瞿瞿,来吃肉。

  喝酒吗?”

  “喝。”

  大块头点点头,撕开卤肉直往嘴里塞。

  张秀捡起地上的瓷碗,用衣摆擦了擦,倒满酒放在他面前,笑着说:“你吃慢点。”

  世子申宜目光怪异地望着张秀,看不懂他为何如此对待一个神绛道弟子。

  至于秦铮,见多了他的古怪行为倒不甚惊讶,只是瞿瞿吃得太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呐。”

  瞿瞿抬起头,望着眼前白嫩掌心的一撮花生米,扒拉到手里一口吞掉,嘟囔着说:“看恁好看,俺就当忘了夜隔恁打俺。”

  张秀:“……”

  花生都是青玙一颗颗亲手剥的,怎会舍得给这个二愣子。

  青玙:“阿兄,说什么。”

  “他说,小鱼儿漂亮。”

  “喔。”

  张秀蹲坐在地,一手扶着铁栅栏,问道:“瞿瞿,你昨天讲的‘石路’,怎么可能打不坏?

  还记得是怎么进去的吗?”

  瞿瞿被肉噎到,急忙端起酒碗往嘴里灌,“三姐让俺闭嘴,不能说。”

  “诶?”

  他砸吧砸吧,把酒碗放在鼻子下闻闻,嘀咕道:“俺了个乖乖,味儿咋不一样。

  呐谁,再给俺来一碗。”

  “不行,你的球耍的那么好,得给俺说说,才给酒喝。”

  瞿瞿咧了咧嘴,抱怨道:“咦~,老鳖一!”

  “……”

  “……”

  秦诤问道:“仲春,他说什么?”

  张秀面色有些古怪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从小在中原长大,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一个感叹词罢了也没啥可翻译。

  “邹四,老祖宗有个xiong,俺手一摸就去了个地儿。”

  瞿瞿望着有些腻的卤肉,想吃又不想吃,嘟囔道:“那地儿可宽敞,邹四把墙拆喽、把俺打出血,出来啥事木有。

  邹四累得慌,光打瞌睡。”

  青玙眨眨眼,歪头问道:“阿兄,打‘客岁’?”

  张秀食指点了下她脑门,捣啥乱呢!

  倒上酒递给瞿瞿,把自己当捧哏,“咦~那可真tie!”

  “那可不是勒,也不是sei都进。”

  见有了酒,他便继续啃肉,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感概道:“恁这酒可不赖!”

  “一般吧,那恁练了多长时候?”

  “嗯,三天一回,都是晌午头去勒,哈德坤才出来。”

  瞿瞿掰着指头开始算,“仨、伍、白,不到yuo月。”

  “那恁也太厉害勒,邹几次球都刷嫩好,咋个石楼嫩神?”

  瞿瞿抬头眨么眨么眼,咧嘴吐槽道:“啥石楼,是瘆楼!”

  四声?

  蜃楼……

  “外头都是沙土堆啊?”

  “Deideidei!”瞿瞿惊喜问道:“恁也去过?”

  “木。”

  拉青玙起来,张秀跟他说,“等恁三姐来,俺么事再来瞧恁。”

  “中~”

  (不是故意写这么多方言,一个是让瞿瞿放低戒心,一个是避开秦铮、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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